小南子的腳程很快,直接拽着李太醫就來了,路上也交代了是寧樂公主殿下落水了,剩下的就什麼都沒有說,因爲具體是什麼事兒,小南子也不知道。
李太醫倒是十分的清楚,畢竟皇后娘娘交代過今晚的事兒,也告訴他應該怎麼說。
李太醫到了,還沒有來得及給衆人見禮,便被胤德帝免了禮數,讓他趕緊去看看寧樂公主。
看到李太醫來了,藝安的哭聲漸漸停住,被惠淑妃摟在懷裏,伸出胳膊讓李太醫把脈,時序站在旁邊,十分嚴肅的等着李太醫接下來的話。
“啓稟陛下,皇后娘娘,惠淑妃娘娘,寧樂公主殿下這是受驚了,其他的倒是不妨事兒,微臣調一味香料出來,讓公主殿下每晚在寢殿裏點上些,不出五日,便也無礙了。”李太醫恭恭敬敬的回話。
胤德帝聞言,長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藝安,見小姑娘還是有些害怕,便拉着藝安的手,柔聲說道,“安安別怕,父皇母后和母妃都在這裏陪着你呢,告訴父皇,發生了什麼事兒?”
“安安,你慢慢說好不好?”蘇清瑤摩挲着藝安的額頭,也是一臉的溫柔。
長公主和顧霏兒也過來看,可藝安就只是默默的流淚,抿着嘴遲遲沒有開口。
這是母后蘇清瑤教她的主意,因爲今日她要利用的,就是胤德帝的慈心。
看着藝安這個樣子,胤德帝也沒有着急,而是耐着性子幫她擦乾了眼淚,又拉着女兒的手,靜靜的等着她開口。
“父皇……他……他推……推……”剛說了幾個字,藝安又泣不成聲,但最關鍵的話,已經說出來了。
“他把你推下去的?”蘇清瑤指着跪在地下的王卓,皺眉問道。
“好了,不哭了,先讓你母妃帶你回宮歇着吧,李福海,傳轎攆。”胤德帝幫着藝安擦着淚水,忍着怒氣哄着自己的寶貝女兒。
惠淑妃帶着藝安回到了華陽宮,孩子們也都跟着去了,還有長公主和顧霏兒。
藝安怎麼說,現在都是上官家的準媳婦,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們自然是要跟着去看看的。
等藝安回去了,胤德帝被李福海扶着,在御花園的石桌前坐定,一回眸,剛剛的慈父已經不在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
“他是何人?”胤德帝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除夕之夜,君臣同樂,可是他的女兒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他臉色還能好到哪裏去?
皇后蘇清瑤也是冷着臉坐在胤德帝的旁邊,看胤德帝這個樣子,她就已經有了把握。
李福海弓着身子,支支吾吾的說道,“回陛下話,奴才剛剛問了,這位公子說是……是王勝大人的嫡子……可奴才記得王勝大人……好像只有庶子,不知道是不是……奴才記錯了。”
很顯然這話是李福海故意這麼說的,作爲御前大總管,不可能將這事兒記錯。
李福海不知道王勝要做什麼,可皇后娘娘怎麼交代的,他怎麼說就是了。
胤德帝皺眉,臉色陰沉異常,“朕的王愛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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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藝安落水,胤德帝便讓丞相顧文康幫忙招呼大臣們,也沒有讓他們跟着過來。
得知王卓的身份,李福海便已經讓人去請王勝了。
胤德帝的話剛剛落下,王勝便已經快步走到了胤德帝的跟前跪下,惶恐道,“請陛下息怒,請皇后娘娘息怒,微臣實在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王勝在心裏罵自己的兒子不懂事兒,不是說出來找寧樂公主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然後順勢進入尚書房好好的和寧樂公主接觸嗎?怎麼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若是隻對寧樂公主說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寧樂公主也不會將這件事兒告訴陛下和皇后娘娘,畢竟這種事兒,怎麼能說出口呢?
可若是直接將寧樂公主推下水,他要給陛下怎麼解釋,兩個孩子小打小鬧?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說是他的兒子謀害皇族。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胤德帝冷着臉指了一下王卓,王卓便被御前的人押過來回話,“我……我只是經過。”
王卓覺得現在寧樂公主已經走了,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既然你是經過的,那寧樂公主落水,你也應該去救一下吧?公主殿下落水,你作爲臣子,竟然要袖手旁觀,到底是什麼居心?”蘇清瑤的聲音,充滿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既然是王卓要狡辯,那蘇清瑤倒是很想知道,他能狡辯到什麼時候。
“我……”王卓還沒有想好接下來怎麼辯解,承珏便匆匆忙忙的從華陽宮趕了過來,見到帝后恭敬行禮,“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安安姐姐有些話,想讓兒臣稟報給父皇和母后。”
“珏兒快起來,什麼話你直接說便是。”胤德帝對承珏說話的語氣,倒是沒有那麼冷,甚至還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讓承珏坐下。
承珏恭敬起身,並沒有坐,而是躬身回話,一舉一動皆是嫡子氣度,“回稟父皇、母后,安安姐姐回去之後,被惠娘娘哄着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說自己剛剛來醒酒,王公子就直接跑了過來,說自己一點兒都不比小時序差,讓安安姐姐……”承珏沒說下去,但是在場的又沒有傻子,自然是不明白了。
“安安姐姐自然是不開心的,轉身要回去,誰知王公子竟然說安安姐姐不識擡舉,便直接將安安姐姐推入池塘內。”承珏一開始說這話的時候,還很冷靜,說完之後,拳頭也已經攥起來了。
話剛剛說完,一個茶盞便直直的砸在了王卓的額頭上,“御花園內,竟敢謀害公主,這是誰給你的膽子!”
藝安的臉沒有血色,話又是承珏過來回的,那胤德帝自然沒有冤枉了王卓。
王卓被砸得有些清醒,才發覺自己好像是已經中計了,連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真的不敢啊!”
“你的意思是,父皇冤枉了你?”承珏冷冷的掃了王卓一眼,臉上也充滿着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