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氏已經應了下來,陳平安也不由得軟了幾分自己的語氣,他語重心長的說到,“娘,芽兒姐對陳家,向來都是盡心盡力的,您只需像是對平常人那般對她就是。”
“我知道,你這孩子,看似是對誰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卻是心細的很,芽兒那丫頭,我以後不苛待她便是。”吳氏也深呼吸一口氣說到,其實最近這一年,她對姜芽兒已經好了許多,因爲這一年來,姜芽兒不斷地能爲陳家掙來銀子。
要護着她,也不算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吳氏不想因爲她,失去自己的這個兒子,如今平安可是她的心頭肉。
“大嫂最近是不會在做出什麼事情來了,她便交給您處置,院中的那些草藥,務必要讓她恢復如初。”陳平安跟吳氏說到。
這一次吳氏應下之後,他便是轉身離開了,剛纔芽兒姐直接的回了屋裏,他的心裏要是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不想讓芽兒姐看到他那樣暴戾的一面,他怕嚇到了她。
陳平安進去的時候,便是看到姜芽兒坐在窗邊,她的眼神盯着自己包成糉子一樣的手,但是明顯是在失神。
只是這眼眶裏的眼淚像是控制不住一樣,總是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她便擡手去抹,這一抹似乎是忘了自己手上的傷,扯動了傷口,她輕呼一聲。
就連他的到來,她都是毫無察覺的,陳平安本來是還想在站一會兒的,但是看她自己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他便是一股子的怒氣。
“你可是不知道痛。”他開口出聲,這會兒的他那裏還有剛纔面無表情的模樣,如今他是一片溫和。
不過姜芽兒卻是不理他,她背過自己的身子去,然後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權當是屋子裏沒有這個人。
陳平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似乎還是第一次杯人這般的忽視,這個人還是芽兒姐,這樣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剛纔才幫你了出了氣,如今便不理人了,你這臉色變得倒是快。”
她的臉色變得快,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她,不知道是誰,剛纔在外面冷着一張臉,姜芽兒本來是想忍下來的,但是後來覺得有些氣不過,她便氣哼哼的說到,“我又沒求着你幫我出氣。”
是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回來了,是他看到她被踩,這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他這算不算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陳平安卻是十分坦然地說到,“我看不得你受欺負,你哭我便會心疼,是我願意幫你出氣的。”
如今他這話可是十成十的服軟了,不過姜芽兒尚未轉過自己的身子來,聽了陳平安這樣的話,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眶更加的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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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芽兒的面前,陳平安向來都是先賣出一步的,見她還不說話,他便湊到更加的向前了,“還在惱恨我。”
“並未。”姜芽兒十分生硬的說出這兩個字來,雖然字裏的意思是沒有,但是語氣卻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芽兒姐,你恨我也好,惱我也罷,莫要氣到了自己纔好,如今你的手上還有傷。”陳平安輕柔的說到。
姜芽兒想着,定然是這些時日,平安對她太好了,所以她纔會這般的膽大妄爲,若是以前,她怎麼敢跟平安生氣。
“我在屋裏聽到你的聲音了。”姜芽兒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我知道你生氣了。”
“那便莫要生氣了。”陳平安哄着她。
其實姜芽兒是沒有生氣的,她紅着眼睛給了陳平安一個眼神,“你什麼時候離開,明日一早。”
“這次在家多呆幾日。”陳平安看了一眼她的手,雖然吳氏說同意了,但是他始終是放心不下。
“不必爲了我。”姜芽兒話說到一半沒有說完,她想說的意思是陳平安莫要爲了她耽誤了會學院的時間。
陳平安仔細的看着她的手,眼中滿是心疼,“要看着你沒事,我才能安心的去學院,爲何不反抗。”
“只會引來更多的人。”姜芽兒小聲的說到,村子裏的那些人都在外面看笑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願與大嫂爭吵。
爭吵反而是容易引來更多人的側目,並且大家多是懷着一顆湊熱鬧的心來的,姜芽兒的心裏當時也只有那些草藥。
“他們想看,讓他們看去就是,你委屈只會讓我心疼。”陳平安語氣柔軟的說到,他是見不得姜芽兒受任何的委屈的。
姜芽兒卻是撇嘴說了一句,“我可不是大嫂,讓別人平白看了笑話去。”
“你這丫頭。”陳平安被他的模樣逗笑,“她這樣的人,忍者最後喫虧的還不是你,若不是我出現,你還想忍到什麼時候。”
“以前的時候知道大嫂潑悍,只是沒想到她會這般的不顧忌。”姜芽兒有些抱怨的說到,大嫂今日有些太過激了。
陳平安把她凌亂的髮絲整理好,看向姜芽兒的眼神中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溫柔,“她這樣的人,有什麼不敢的。”
“所以我纔不願與她爭吵,你越是與她吵,她便越是起勁。”姜芽兒說的十分的有理由。
陳平安挑眉看她,“那爲何我來了,你有與她說了起來。”
“大嫂怕你,你能震住她,有你在,她不敢太放肆,所以我才與她對峙。”姜芽兒神色自在的說到。
正是因爲有陳平安在,後來的大郎媳婦纔不敢那般的放肆,她對於陳平安,骨子裏的害怕。
陳平安笑道,“如此說來,那我便是你的靠山了,所以你才如此的大膽起來。”
“我之前也不怕她,只是不願與她爭吵。”姜芽兒嬌嗔一句,“你何時成我的靠山了,婆婆對大嫂,也不遑多讓。”
“饒是這般,你們也沒有佔了上風去。”陳平安說到,“這次的事情可有看出什麼其他的端倪來。”
“若是我與她一般大吵大鬧,那豈不是也跟他一樣,成了潑婦。”姜芽兒說的振振有詞的,“端倪,這不像是大嫂能策劃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