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詩笑了。
“阿丞,你真的是一個冷血的男人!但是,一旦你愛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挺幸運!”
厲司丞眉心微動,沒說話,只是,寂冷如墨的眼睛,緊緊的鎖着白雨詩。
“然而,在秦鳶看來,她所承受的一切,也未必是幸運,你覺得呢?”
白雨詩的笑透着絲絲的邪惡,如同軟刀子,毫不客氣的扎進了厲司丞的心窩。
那顆本就痛到了極點的心狠狠的揪緊了一下。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皇甫庸根本就沒有對皇甫老爺子動手。
他每天會到醫院,守在他的病牀前,跟他說上幾句話。
那份深情,就連護士站的小護士每每提及,也不由感慨幾句。
隨着時間的流逝,皇甫雲桑越來越暴躁。
“阿丞,皇甫庸還真的能坐的住。”
厲司丞擰着眉,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現在比的就是耐心!他向來小心謹慎,不會愚蠢的做蠢事。”
“那麼,讓老頭假裝昏迷又有什麼意義?”
“彆着急。”厲司丞冷着聲線,語氣卻是格外的篤定:“他會動手的!不過,需要一個絕好的機會罷了。”
“難道還要老頭他再來一次病危搶救?”皇甫雲桑大腦高速轉動,緩緩的說道。
“嗯!”
“估計等這件事結束後,老頭他都能拿奧斯卡影帝了!”
厲司丞眸光又沉了幾分,“太醜!太老!”
“噗——”
皇甫雲桑被他繃着脣角丟出來的這四個字給逗笑。
皇甫老爺子又一次出現緊急情況,大夫跟護士再度腳步匆匆的進了病房。
皇甫庸抻着脖子,滿臉焦色。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大夫一臉遺憾的走出來。
“抱歉,我們盡力了!”
皇甫庸情緒激動的衝上前去,揪着大夫的領子,“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皇甫老先生原本就舊疾纏身,上一次雖然搶救回來了,但是,畢竟年齡大了!這一次,我們真的盡力了!”
整個病房外,全是皇甫庸悲愴的哭聲。
“大哥,大哥啊……”
皇甫雲桑只覺得很尷尬,摸了摸鼻子,跟厲司丞對視一眼。
按着皇甫老爺子生前遺囑,厲司丞,也就是皇甫麟成爲新一任皇甫家族的繼承人。
皇甫新宅依舊歸屬於二房皇甫庸,他名下的產業,動產,不動產等等也都按着遺囑平分給了他的兒女。
至於紀柔,也作爲他的大兒媳婦,繼承了他的一部分遺產。
得知皇甫老爺子去世,紀柔卻恨不起這個造成她一生不幸的人。
得知白雨詩也在京城,紀柔想到秦鳶承受的這所有的一切,決定去京城。
牧野如今去找秦鳶了,柳萍跟季晨去了歐洲找史密斯博士,希望能夠讓厲博成爲史密斯實驗室的志願者,只要厲博能夠醒過來,那麼,袁靜就有可能出獄。
所以,她身邊能陪着她一同去往京城的就只剩下霞姐這一個人。
霞姐百般勸阻都沒能讓紀柔改變想法,只能聯繫了厲司丞。
“你陪着她來京城,不過,一定要看住了她。”
“是,少爺。”
……
秦鳶自從知道了雲嫂跟厲司丞有聯繫,就一直在留意找尋着他們可以聯繫的方式,但,都沒有什麼結果。
這日,她發現皇甫晴的眼睛通紅一片,整個人也不如之前那樣蓬勃朝氣。
她隱隱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
這段時間,秦鳶跟皇甫晴雖有交流,但一直都是皇甫晴說的比較多。
驟然聽到秦鳶開口主動關心她,皇甫晴一直努力壓抑着的情緒驟然就如同洪水決堤。
她撲進了秦鳶的懷中,“鳶姐,大伯爺他……”
想到那個中氣十足,矍鑠的老頭,秦鳶的眉不由擰起,腦子裏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
“他怎麼了?”
“去世了!”皇甫晴抱着她,痛苦的抽泣着,“爲什麼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秦鳶的心口用力拉扯了幾下,她猶豫了好久,還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皇甫晴的後背,“你別太難過了!”
“大伯爺一直對我很好!”
她真的很想去京城參加他的葬禮。
“嗯。”
秦鳶沒有再勸說什麼,只是任由皇甫晴哭泣。
她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似的。
抽泣了一會兒,皇甫晴總算是止住了哭音。
“你要去參加他的葬禮嗎?”
“我……”皇甫晴咬咬脣,“小哥還有三堂叔不讓我去,說阿諾德現在跟瘋狗似的,還是這裏比較安全一些。”
秦鳶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都說人死了後,有魂靈,他會在天上看着你的。”
“鳶姐!”皇甫晴欲言又止,“謝謝你!”
“沒什麼。”她語氣淡淡。
過完了年,厲司丞他們應該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時候,自然不能讓皇甫晴落入皇甫庸他們的手裏。
她看了一眼天空,心中感慨:二月也快要過去了!
皇甫老爺子的死,宛若一道驚雷,震驚了京城幾乎大半個豪門圈子。
衆人都覺得惋惜,這個戎馬一生的老人,竟然就這麼離開了人世。
葬禮還沒有辦,就有不少家族派人過來。
皇甫老爺子的葬禮定在三日後,葬在皇甫家族的墓園。
皇甫庸整日哀傷,完全是強打精神操辦皇甫老爺子的葬禮。
全程,他跟厲司丞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阿丞,該不會是皇甫庸那個老狐狸他發現了什麼吧?會不會是白雨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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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觀察一下!葬禮的時候,你派人盯着,務必不要出任何問題!”
“好。”
三日後,皇甫老爺子的葬禮。
天空有細細的雨絲落下,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那個特別慈祥的老人的照片。
皇甫庸抽泣着,“大哥啊!你說你怎麼就走了呢?我還想着跟你再好好的殺上一盤呢!”
厲司丞冷眸看着皇甫庸,大腦高速轉動。
皇甫庸到底在盤算什麼?
“大哥!大——”
他哭着哭着,竟是直接暈厥過去。
皇甫雲桑眯着眼睛看着皇甫庸,心中冷嗤一笑:還真踏馬能裝!演戲演上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