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洛頓時“哀嘆”一聲:“果然女大外向,胳膊肘子往外拐!紫凝,你個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我!我那麼多年的辛苦付出,全都喂到狗肚子裏了!”
蕭雲淺笑噴,扶着桌子,直喊肚子疼。
蘇紫凝一邊扶住了她,一邊笑的臉發紅。
厲蒼雲拍了蘇錦洛肩膀一下:“行了,別演了!不就一斤茶嗎?凌師兄,給他,讓他閉嘴,吵死了!”
凌九宵笑的格外好看,點頭:“行!蘇兄,看王爺面子,給你一斤小團龍,多了沒有了!”
果然還是王爺面子大!
蘇錦洛大喜,連連對兩人抱着:“多謝王爺!多謝凌師兄!那什麼時候給我?今天就給,我跟你去拿!”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品嚐小團龍的美妙滋味了!
凌九宵哭笑不得:“急什麼!小團龍在冥谷呢,過幾天我回去一趟,準備聘禮,回來商議事情的時候給你帶回來就是了。”
“那你可別忘了呀!”蘇錦洛喋喋不休地囑咐。
他這幾天也有一些事情要忙,去冥谷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大半個月,臨時脫不開身。
“知道了,忘不了!”凌九宵保證道。
“對了,說到喝小團龍,你們說展聽雨那靈泉水會是怎麼來的?”蘇錦洛忽然想到這件事,問。
在場幾人除了凌九宵,當時都在太極殿,親眼看到展聽雨用靈泉水泡茶。
厲蒼雲不在意地說:“還能怎麼來。展聽雨拜在丹陽宗門下,丹陽宗就在離大雪山其中一座峯上,離玉頂峯不遠。”
“就是說這她的修爲已經高到在玉頂峯來去自如?”蘇錦洛咂舌,“她有點道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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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是有個能在玉頂峯來去自如的高手供她驅使。”蕭雲淺倒是有不同看法,“我看着她的修爲沒那麼高,而且……如果我的陰陽鐲沒感應錯的話,展聽雨身上有魔氣。”
那天她和展聽雨不是在太極殿門口走的極近嗎,陰陽鐲當時就有反應。
“魔氣?”凌九宵一驚,“你是說展聽雨跟邪魔外道有來往?”
“也未必是有勾結,丹陽宗不是向來以除魔衛道爲己任,展聽雨做爲其門下弟子,與魔族打交道在所難免,身上沾染魔族的氣息也是正常的。一般而言,普通人是感覺不到的,於她也沒什麼影響。”蕭雲淺解釋道。
她若不是有陰陽鐲,也感覺不出展聽雨身上有魔氣。
就連蘇錦洛,在不靠近展聽雨的情況下,身爲蛇王的他也沒有察覺。
“原來是這樣。”凌九宵稍稍放心,他沒有見過展聽雨,有些事情也不好做出判斷。
蘇錦洛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一個自身修爲那麼高,或者能驅使修爲高深之人爲她所用的,會甘願做皇后?”
若大月國雄霸天下就算了,可它在這片大陸連個中等國都算不上,值得展聽雨爭嗎?
幾人的眼神都變了,互相看看,都有了些許猜測。
蘇紫凝從來不管朝政之事,都覺得有些可怕:“姐姐,你們的意思是說,展姑娘進宮,另有目的?”
若展聽雨連皇后這一身份都沒看在眼裏,只是利用它的話,她真正的目的想必十分可怕。
“另有目的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壞。”蕭雲淺輕輕拍拍她的手,笑道,“這些你都不用管,就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子。展聽雨不管有什麼目的,只要她不惹到咱們這些人,都不必理會。”
太后和永盛帝不是都看中了展聽雨,非要選她爲皇后嗎,所有後果當然要他們自己承擔。
若展聽雨當真另有目的,在她沒有露出本來面目之前,就算厲蒼雲跟永盛帝母子說,他們也一定不會信,只當他是挑撥離間。
所以,在某些時候,就要“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嗯,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吧。”蘇紫凝知道茲事體大,再者她從來不是惹是生非的,不再多言。
厲蒼雲他們幾個更是知曉其中利害,不再多說。
蕭雲淺有種預感,就算他們這些人不想惹事,跟展聽雨之間少不了也會有一番糾纏,甚至是對戰。
現在沒有任何線索證明展聽雨要害他們,就暫且靜觀其變。
說完了正事,幾人繼續喫喝,盡興後才各自回去。
——
白遠宸頭七後,白夫人再怎麼痛苦,也只能接受與唯一的兒子陰陽永隔的事實。
白廣茂向永盛帝求了個恩典,請了名御醫爲白夫人診治,她仍舊一病不起,越來越重,不幾天的時間,瘦的皮包骨,臉色發青,眼圈發黑,人不人,鬼不鬼。
白廣茂縱然着急難受,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讓丫鬟好生服侍她。
她整天除了哭就是咒罵蕭雲淺和厲蒼雲,偶爾精神失常起來,還會打砸屋裏所有的東西,直到吐血倒下,那樣子也確實可憐。
然而落到這樣的地步,又怎怨得了別人?
是她和白廣茂從小嬌縱兒子,養出個品行不端的,做了惡事,纔會有這等下場。
是以府上的下人們儘管看着白夫人可憐,私下裏議論的時候,還是都覺得白遠宸死的一點也不冤。
這天,白夫人的母親梁氏一大早來到白府,探望生病的女兒。
梁氏雖已經年過花甲,卻因爲出身將門,又修過道法,駐顏有術,身體強健,看上去跟白夫人年紀差不多。
而今白夫人弄成這副鬼樣子,瞧上去梁氏反倒比白夫人還要年輕。
梁氏一進門,看到白夫人憔悴虛弱的模樣,心疼得無以復加,眼淚瞬間流下,顫顫巍巍叫道:“雪溪,你、你怎麼瘦成這樣!”
喬雪溪正是白夫人的名字。
白遠宸死的當天,白家就派人去喬家報了喪。
梁氏一路哭着過來,儘管痛苦萬分,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對女兒極盡安慰。
這幾天聽白廣茂說,女兒現在茶飯不思,一心求死,她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白廣茂也是想讓梁氏過來,一是勸勸白夫人想開些,別自己折磨自己。
再一個也是想讓梁氏知道,不是他不希望白夫人好,白夫人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她自己若是解不開心結,喫多少藥都沒有用。
若是白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梁氏也不至於怨到他頭上。
老實說白廣茂對白夫人真是仁至義盡,算白夫人真有什麼測,白廣茂也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