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熱烈。
人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兩個大攤位看個不停。
薛靈雲在旁邊的小鋪子裏接了根兒電線。
攤位上的水壺燒開後，蒸汽升騰，三種聲音同時傳出，惹得在場人皆是嘖嘖稱奇。
“還能發出小鳥的叫聲！”
“最近都說鋁製水壺傷身呢，你們這是不鏽鋼的吧，多少錢？”
“這火車的聲音模仿得挺像啊，有趣兒的水壺，給我來一把。”
足夠好玩。
足夠有趣。
若是價格合適的話，這些熱水壺用不了半天，肯定就會一售而空。
可當薛靈雲說出20以及25這個價格之後，在場之人先是震驚，隨即又都紛紛咋舌，不可置信。
“搶劫啊？電風扇呢？你這水壺的牌子是叫電風扇嗎？”
“我說妹子，你不是在搞笑吧，25塊錢都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真有良心，搶劫完了還送個燒水壺，我看看哈，晨曦電器廠，你們可真是大善人，我記得了！”
這番話正巧被剛到這兒的羅永祥三人聽到了。
他們先和余天打了個招呼，隨即擠進人羣查看一番。
確認攤位上賣的就是熱水壺，並沒有電風扇之後，三人才再次返回余天身邊。
“餘老闆，真是厲害！”
羅永祥揚了揚眉毛，豎起大拇指，挑釁說道，“熱水壺也敢賣20塊錢，這就是你幫着劉家人翻盤的方法嗎，果然是大人辦大事兒，大筆寫大字兒！不過請恕我直言，這麼貴的水壺，恐怕只有純正的傻逼以及大冤種纔會買吧？”
他身價何止百萬。
但這種價格，他肯定也不會買。
“哈哈哈！”
王春生也早就憋不住笑了，附和道，“我說餘老闆，你真是大話專家，誰都敢拍！拍我們也就算了，我們都是小商戶，比不了你的30萬大投資！拍馮市長那是你的能力，我們也參與不進去！可你現在居然連客戶都敢拍，你這腦袋是不是穿刺了？客戶們可不是傻子，就算你的不鏽鋼水壺再健康再新穎，難道別人家的工廠就做不出來嗎？”
他故意說得很大聲。
惹得不少百姓過來看熱鬧。
得知余天就是高價賣水壺的老闆後，人們紛紛嗤之以鼻，咒罵晨曦電器廠是黑心工廠。
余天不惱。
微笑面對，大聲道，“同志們，燒水壺的單價確實很高，但是兩個一起買的話，我們是有優惠的，只要35塊錢！”
此話一出。
更惹得圍觀羣衆義憤填膺。
這是逗傻子玩呢吧？
35？
就是15也算得上天價兒，誰買誰腦殘！
有幾個脾氣暴躁的羣衆，罵聲更加激烈，甚至想動手打人。
吵吵嚷嚷聲音不斷，惹得整個王府井附近的人都知道了這兒有好玩的事兒，紛紛湊過來圍觀。
羅永祥咯咯直笑，差點兒直不起腰。
王春生和甄志強捂着肚子，吸了不少冷氣，差點兒沒樂瘋。
他們三人現在無比確定，余天就是在吹牛逼。
什麼賣風扇，什麼彩色顯像管，什麼一統江湖，都是扯淡而已！
他這個小子，只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外強中乾罷了。
眼見羣衆依然質疑憤慨，余天依然不慌不忙。
他舉手示意，讓羣衆們彆着急。
隨即對薛靈雲大喊了一句，“小芸，時機差不多了吧，趕緊的，再不打王炸，我可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薛靈雲纔不着急呢。
人越多越好，越亂越好。
她正是拿捏住了人們愛看熱鬧且不嫌事大的心。
“得嘞！”
眼見余天陷入困境，薛靈雲也不再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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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嗖的一下竄到桌子上，從兜裏取出一大沓惠購卡，大聲對羣衆們喊道，“這些燒水壺都是我們晨曦電器廠的贈品，爲的就是宣傳我們晨曦電器廠的電風扇！凡是在今天購買燒水壺的人，都可以獲得一張我們即將出品的優質電風扇的超低價購買權利！風扇的原價是159元，但只要你們買了水壺，就可以用不超過100元的價格在四月中旬買到一臺性價比極高造型極其新穎的多功能好風扇！數量有限，水壺和惠購卡只有3000張，先到先得，大家可千萬別搶啊！”
嗡！
全場轟動。
人們不傻。
燒水壺的價格雖然是絕對天價，但是電風扇的價格更是絕對超低！
市面上的電風扇，售價最低都在180元左右。
隨便算算，兩臺有趣的燒水壺35元，一臺晨曦牌風扇的價格不超100元，加在一起，也就135，比購買單個風扇還要便宜50多塊，這可真是好大的便宜！
羣衆們興致勃勃，但又有些猶豫不決，猜測着電風扇的質量。
薛靈雲早料到了。
她大聲保證，風扇的性價比絕對會秒殺市場上所有正在售賣的產品，且如果到時候不滿意的話，可以連帶水壺一起全額退款。
“憑什麼保證？”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萬一你們到時候不退水壺的錢怎麼辦，我們不是虧了嗎？”
這倒是一個值得注意的點，一個月的工資可不是小數目，老百姓縱然很想買，但也不可能輕易下決定。
羅永祥等三人見狀，心裏樂開了花兒。
是啊。
余天憑什麼保證？
他這次來京城還不到兩個月，根本沒什麼信譽可言。
再者說。
一臺電風扇的售價纔不到100塊錢？
想要競爭，也不需要賠本幹吧，這不是惡性競爭，自討苦喫嗎？
就算余天能‘賠本’賣出3000臺，可然後呢？
後面的市場不還是要留給駱駝和天府以及三峽？
黃口小兒，不足爲慮。
羅永祥他們對視一眼，都露出不屑笑容。
抱着肩膀，想看余天如何解決信譽的問題。
余天則是不慌不忙。
別忘了。
現在的他可是有馮市長的大力支持。
京城各個部門綠燈常亮，馮市長甚至已經在各大商場給他特批了兩家專櫃，爲的就是大力扶持這個帶給他無窮鬥志的有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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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在余天的示意下，薛靈雲立刻命人展示出一幅早就準備好的墨寶。
上書一排瀟灑的楷書：晨曦電器廠。
落款：馮耀明。
市長親筆題字！
這是未來晨曦要懸掛的新牌匾！
羅永祥等人更不知道的是。
如今。
馮市長的辦公室內已經擺放了一臺余天即將要在一個月後大批售賣的電風扇樣品。
不是送禮。
而是讓市長看看這全國首創的商業新品。
仿鍍金工藝加燈扇兩用的落地扇夠新穎！
最主要的是。
馮市長已經默許余天可以爭取談攏駱駝等三家風扇廠，研發新電機，讓他實行他想要實行的‘承包經營責任制’，加快速度進行改革，大力發展京城經濟，多做些惠民的好事兒。
“這是…”
“市長的題名！”
“晨曦電器廠原來是市裏重點支持工廠啊，怪不得風扇能賣這麼便宜，原來是出了這個惠民政策！趕緊，給我來兩個水壺，我要預購兩臺電風扇！”
羣衆們不再懷疑。
此時。
余天也正式登臺。
“鄉親們！”
他大喊着，“馮市長要求我們這些工廠要多做惠民政策，大力惠民，普惠大衆！我在此嚴重聲明，今年夏天，我會讓所有京城的老百姓們都能用得上便宜的風扇，實惠的風扇，讓大家清清涼涼度過炎夏！”
好！
大大的好！
老百姓們一擁而上！
很快，不到兩個小時，檯面上的三百隻水壺連同放在後面箱子裏的將近1700只水壺便全都被搶購一空。
2000只水壺賣出，將相當於羣衆們預購了2000臺電風扇。
好傢伙。
預售可還行？
駱駝和天府還有三峽這三家，還沒來得及大規模生產呢！
羅永祥等人看完了全程。
他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原地呆立，不知所措。
他們現在根本分不清楚余天到底是不是在幫着他們賣風扇！
不到一百的預售價。
這太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