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交通不便,在外折騰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去到了省會的大醫院檢查,結果和市裏的一樣。
最後省會的醫生也是勸說他們,這病以目前的科技還無法治療,還是帶回家,好喫好喝伺候着,讓她能夠最快樂的度過剩下的日子。
好喫好喝?
這白血病到了後面,那是根本就無法進食不說,還一直流鼻血,那親戚是痛苦到死的。
劉春秀一聽這危害這麼大,立刻就同意了周淺淺的提議,這鋪子也就空着,每天她們收攤之後,纔會來開門給鋪子透透氣。
今天她們兩妯娌,就在鋪子門口坐着等周淺淺兩父女,一方面給鋪子通氣,一方面正好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看見從學校走出來的兩父女。
“考上了,進的是初一的實驗班。”周世剛心裏雖然高興,但是他擔心周淺淺自我膨脹,以爲自己很厲害,所以即便心裏再高興,面上表現的也很淡定。
“都進實驗班了,你怎麼還不高興?”劉春秀覺得奇怪,這實驗班可是整個天水中學,最好的班級了啊,周世剛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不高興,淺淺一直很優秀,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那你還把臉拉的那麼長做什麼?走,咱們趕緊回家,做點好喫的給淺淺慶祝一下。”
“不愧是我生的,淺淺,真棒。”劉春秀愛憐的摸了摸周淺淺的腦袋,幫她整理了一下碎髮,一家四口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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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水鎮到周淺淺家都是小路,這走着走着,周淺淺就說道:“爸爸,或許咱們應該去公社反應一下,把通往咱們村的馬路修一下,這要致富,先修路,路都不像樣子,咱們以後的東西想運出來,也困難。”
“這路我走着也難受,可是淺淺,你把修路的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可不是我們自己家的地,要想修路,哪裏那麼容易?”
“那至少我們去提一下,上面也會多多少少有點這方面的想法啊!我們要是說都不去說,那就更沒有希望了。”
“那我明天送你去學校之後,就去公社找人問問。”周世剛也知道修路的重要性,不說修多寬,好歹能讓牛馬車通行,這樣他這煤渣和蜂窩煤的運送,也會方便很多。
回到家,陳金珍看見劉春秀那喜上眉梢的表情,就知道周淺淺肯定過關了,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咱們淺淺這是考上了吧?”
劉春秀憋了一路的話,總算是找到了傾訴對象,立刻就開始和陳金珍聊了起來。
沒辦法,這一路回來,周世剛和周淺淺都當這件事情很平常似的,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多高興的模樣。
早上去的時候也是,不過劉春秀怕周淺淺緊張,也不敢問,這憋了一天的話,總要找人說吧她白天的時候,因爲擔心,和周世羣提了兩次。
誰知道周世羣對周淺淺,就是有着盲目的自信,不管她多緊張,周世羣就來一句:“三嫂,你就放心吧!淺淺那丫頭,靠個初中而已,我相信她是十拿九穩的。”
聽聽,一個六歲的孩子考初中,周世羣還給你來個“而已”,這得多相信周淺淺,才能說出這種大話?
劉春秀覺得和周世羣聊天還不如不說,要是陳麗在就好了,和她肯定有共同語言。
在一瞬間劉春秀忽然就想到了陳麗,她們兩個是一個陣營的人,平常都爲了周淺淺的學習,操碎了心。
這好不容易憋到家,有了傾訴對象,劉春秀立刻化身話嘮,噼裏啪啦的給陳金珍說話,把她今天一天的擔憂都給說了出來。
周世羣在一旁幫着擺飯,這周家對周淺淺迷之自信的,也不止一個兩個,陳金珍也是相信,周淺淺肯定會考過的,別的不說,端看這做好的飯菜就知道。
陳金珍今天可是把家裏剩下的,最後一塊臘肉都給煮了,看着煮肉湯裏放的酸菜苦筍,這可都是周淺淺最喜歡喫的菜。
周淺淺夾了一塊苦筍放進嘴裏,細嚼慢嚥吞下去之後,就說道:“爸爸,你讓阿大帶着幾個人,在附近把鄰居們要賣掉的苦竹筍,都收回來,咱們做成苦筍罐頭,等過了喫苦筍的季節,再賣出去。”
“這苦筍,要做成罐頭,成本可就翻番了喲!”周世剛一聽,他一個教數學的老師,這心裏的小算盤,自然打的噼裏啪啦響。
“爸爸,反季節銷售,肯定是能爲我們賺錢的,去年我做的罐頭,吳阿姨吃了,可都還想喫,我們家本來也沒有多少,那點苦竹筍還是去年陳嬸子給的,我就答應吳阿姨,今年等苦竹筍出來,多做點送她。”
“這苦竹筍喜歡喫的人,那是真的喜歡喫,比如我,有時候忽然就想喫這酸菜苦筍湯,酸菜咱們農家戶,誰家不是一年四季罈子裏都有,可這苦竹筍,錯過了季節,那真的就是你拿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世剛,孩子喜歡,你聽她的就是,這苦筍啊,確實好喫,而且淺淺做出來的苦筍,這我們放了好幾個月。”
“後來拿出來喫的時候,竟然味道還是和新鮮的一模一樣的,這在自己想喫某種東西的時候,那當真是千金難買心頭好呢!”
“做做做,這孩子一天天的想起一出是一出,如今這蜂窩煤那邊,就那些人手,都已經忙不過來了,還喊我抽人手出來,那蜂窩煤那邊咋整?”
周世剛不是不想聽周淺淺的安排,可這也要有人可調派不是?
“是我考慮不周,可這苦竹筍做罐頭的法子簡單易學,咱們要是不找信得過的人來做,我怕這生意咱們家肯定就只能做這一季啊!”
“況且咱們家也沒有苦竹筍,這苦竹筍周邊鄰居家都有,到時人家要自己做點賣什麼的,咱們也拿別人沒轍不是?”
“淺淺這麼說,我到是想起一個人,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來。”周世羣在旁邊小聲的說道。
“小姑姑,你說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