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姐!”皇甫晴氣的眼睛都紅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以前的秦鳶異常的暖,現在的秦鳶怎麼會變得這麼不近人情?
皇甫晴氣鼓鼓的離開了。
雲嫂剛剛被她敲打一番,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裏觸她的黴頭。
很快,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秦鳶一人。
秦鳶來到飄窗前,依舊安靜的看着那本書。
皇甫晴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泛紅,熱度沒有消退的厲司丞,說道:“小哥都已經打了退燒針跟消炎針了,怎麼熱度還沒有退啊?”
“阿丞這是心裏裝了太多的東西,心思重,最近又遇到了太多的事情,神經高度緊繃,不病纔怪!”
怪只怪他們這些年一再忍讓,纔會讓皇甫庸有機可乘,越來越有恃無恐。
如果早一些剷除了皇甫庸這顆毒瘤,皇甫家族又何至於如此?
折騰了一天,快至傍晚,厲司丞的熱度總算是退了。
大夫異常的開心,又給他打了一針消炎針,並且讓雲嫂給他做一點流食。
厲司丞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在所有人寫滿“擔憂”的臉上緩緩的掃過。
“小哥!你是不是很難受?”皇甫晴問。
“你別讓阿丞說話!看他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難受,不過,熱度退下來了就好!”皇甫雲桑嗔她眼。
大夫也給衆人喫定心丸:“少爺的傷雖然很嚴重,不過,他的身體素質很好,不會有事的!”
衆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厲司丞根本就是在找尋秦鳶,然而,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誰都沒有說這件事。
雲嫂端着有營養,能夠加速傷口癒合的湯進來。
“小哥,我餵你!”
厲司丞滿眼嫌棄的看着皇甫晴。
皇甫晴氣鼓鼓的咬牙,“鳶姐真的是太心狠了!”
以前她還覺得秦鳶很好相處,結果,一旦狠起來,真的超出想象。
厲司丞眉心重又皺起,很明顯,皇甫晴那樣說秦鳶,讓他非常不滿。
“小哥,你還是不要再期待什麼了!真不是我說,你們之間的情分可能到頭了!”
“出去!”
厲司丞怒不可遏的擠出兩個含糊不清的字,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着。
皇甫晴很委屈。
皇甫雲桑示意她先出去,他坐下來,對厲司丞說道:“秦鳶的心徹底被傷了,她以前有多麼的愛你,現在就有多麼的怨你,恨你!你現在還是先不要將精力都放在秦鳶的身上了!我已經跟老頭說好了,他很快就會昏迷不醒!”
厲司丞的心口用力拉扯了好幾下,卻是因爲現在形勢逼人,他不得不讓自己先暫時不要沉溺在兒女情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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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舌頭上的劇痛,喝了一碗湯,額頭上的汗水如豆,打溼了領口。
皇甫雲桑聽到門口有腳步聲,滿目欣喜,還以爲是秦鳶過來了,興沖沖的開了門,確實是秦鳶。
但是,她並不是來看厲司丞的,而是去書房準備換一本書。
“秦鳶!”皇甫雲桑頓了一下,“阿丞已經退燒了,剛剛喝了一碗湯,身上都要被汗水打溼了!你要不要……”
“讓我一個孕婦去照顧他,不太合適!”秦鳶丟了一句十分無情的話,擡步進了書房。
皇甫雲桑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愣怔的站在那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厲司丞痛苦的斂眸,看着天花板,想象着她在說出這樣一句狠心的話時是怎樣的冷酷表情,一顆心就跟丟進了油鍋裏反覆烹炸似的,疼的額頭上又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阿丞!我再勸勸秦鳶。”
厲司丞搖頭,找尋手機。
【她的心向來很軟,是我將她傷透了!你別再勸了!我明天就離開這裏!只要她能好好喫東西,不再想着離開這裏,怎麼都好!】
皇甫雲桑滿目都是憐惜以及黯然,“好,解決了這件事之後,你有的是時間跟秦鳶相處!”
就算是再恨他,肯定也架不住厲司丞的死纏爛打。
然而,皇甫雲桑這時候卻忘記了這世上從來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秦鳶已經失聯了好幾天,牧野聯繫了好幾個大學同學,試圖定位到秦鳶,然而,秦鳶的手機始終不在服務區。
他們一致認爲秦鳶所在的地方要麼就是沒有信號,要麼就是信號被屏蔽。
牧野想到厲司丞是唯一一個知道秦鳶所在的人,於是,他便大膽的賭了一把,盯着厲司丞。
當他看到厲司丞去了機場,並且去往京城後,他也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京城。
只是,厲司丞的行程很隱祕,他跟丟了。
“幫我定位一下厲司丞的手機,只要發現了厲司丞的手機有信號後,所在的位置,不斷的向周圍擴展,我相信,肯定能夠找到秦鳶!”
對方說了一句“ok”便切斷了通話。
牧野先回了酒店,等着一旦有了消息,就帶秦鳶離開。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一天又過去了。
厲司丞的熱度已經退了,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他走出房間,準備去跟秦鳶道個別,哪怕是遠遠的看她一眼,他也覺得滿足了。
厲司丞站在秦鳶的房門口,深呼吸,握住門把手,輕輕的推開門。
秦鳶還沒有醒,她睡的似乎並不安穩。
一開始,他想着只遠遠的看一眼,一眼就好。
然而,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竟是緩緩的走到牀邊。
吃了東西的她,臉色比以前好了不少。
他擡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龐,幫她將碎髮別到耳後。
秦鳶,我一定會獲得你的原諒,你要等着我回來!
人都是貪婪的,厲司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慢慢的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她身上的氣息依舊好聞,讓他每每嗅到,都會沉淪。
秦鳶被子下的手用力一攥,逼着自己不要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厲司丞緩緩的直起身子,目光充滿留戀的看着她,最後,他手用力一攥,轉身,邁着一雙大長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彷彿稍稍慢一點,他就會後悔,再也不想離開。
在房門關上時,秦鳶緩緩的睜開眼睛。
眼角溼潤一片,她擡手拭了一下眼角,看着指尖的溼潤,恍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