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頭看着她閃躲的眼神,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嗓音低沉的戲謔:“真當我荒淫無度?”
就算對她食髓知味,也不至於夜夜笙歌。
更何況初經人事,總要給她幾天時間休養。
聞此,黎俏掀了掀眼皮,拍開他的手,細聲嘀咕了一句,“還挺有自知之明。”
“嗯?”商鬱欺身向前,眯起眸,要笑不笑地揚了揚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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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輕咳,推了下他的肩膀,話鋒一轉,“問你個事。”
男人拉着她走到窗前的休息椅坐下,微昂的眉梢等她開口。
黎俏隨手摟住抱枕,又拿出手機打開了ICC系統,反轉屏幕對準商鬱,含笑試探道:“我猜你的手機裏有這個系統。”
男人沒說話,反而高深地望着黎俏,並從她手裏接過了手機。
他點進個人中心,簡單操作了兩下,勾起薄脣問道:“爲什麼一直用雲凌的賬號?”
黎俏看着男人嫺熟的操作,淡聲解釋,“方便。”
商鬱擡眸瞅她一眼,又在屏幕上點擊了幾下,便把手機遞了回去,“再看看。”
黎俏心有疑惑,直到看見ICC系統的個人中心賬號,變成了一個全金色的名字時,她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愕然。
金色的名稱:會主。
保密級別:SSS級。
黎俏定定地看着屏幕,神色複雜到難以言喻。
他真的是國際會的會主。
“這個賬號是會內的最高權限,以後想查什麼,可以直接查。”
黎俏抿着嘴角看向商鬱,稍頃,她拇指摩挲着屏幕,失笑調侃:“難怪你對雲凌那次的暗殺瞭如指掌,原來是會主大人。”
話音方落,客房的走廊外響起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
黎俏擰了下眉心,望着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猛地側目,“你是不是沒有關閉定位系統?”
她的手機還開着定位,而商鬱剛剛用她的手機登陸了會主賬號。
男人姿態慵懶地靠着椅背,手指撐着一側的額角,故作苦惱地點頭,“確實……”沒有關閉定位。
後面的幾個字來不及出口,客房的門直接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雲厲氣喘吁吁地用腳尖頂着門,一手拿着手機,匆匆看了眼系統裏的定位圖標,又擡頭看着客房。
會主,就在這裏!
雲厲連話都沒說,舉着手機就闊步走來。
他邊走邊看,生怕會主的圖標會再次消失。
幾秒後,他站在桌前,把自己的手機往桌上一丟,冷淡地掃了眼商鬱,然後視線就定格在黎俏手裏的屏幕上。
金色的會主賬號。
雲厲單手掐腰,表情非常一言難盡,好半晌,他才瞅着黎俏,頓感陌生,甚至還有點想跪的趨勢。
這小崽子是會主?
他不信!
雲厲有腦子,雖然眼見爲實,但很多事根本經不起推敲。
他奪過黎俏的手機,仔細盯着賬號看了看,呼吸逐漸急促。
黎俏低頭扶額,擡着眼皮看向對面的商鬱,默默嘆息。
這該死的巧合。
雲厲足足愣了半分鐘,就在黎俏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他卻身形一晃,對着商鬱頷首彎腰,“傭兵團雲厲,見過會主。”
黎俏:“……”
此時,商鬱眉眼淡然地睨着雲厲,手臂虛擡,擺了一下,“不怕認錯人?”
雲厲匆匆擡眸,又蓋住眼簾,“不會認錯,她什麼德行我知道。”
黎俏撇撇嘴,不想和他說話了。
要說之前雲厲對待商鬱宛若情敵的話,那麼這一刻任誰都看得出他對商鬱的敬畏和尊崇。
那是在得知身後瞬間轉變的態度。
國際會的會主,哪怕沒見過,哪怕不知道他是誰,但並不影響八大組首領對會主的尊敬。
商鬱沉沉地嘆了口氣,對着身旁的椅子示意,“坐下說。”
雲厲有些猶豫,但很快還是拉開椅子入座,姿態端端正正,沒了往常的放蕩不羈。
短暫的沉默過後,商鬱從兜裏掏出煙盒,順勢丟給雲厲,“傭兵團的資料找到了?”
雲厲雙手握拳貼着膝蓋,一臉正色地點頭,“已經找到了,多謝會主提前安排。”
話雖如此,但是雲厲內心已經開始罵街了。
搶了他心頭好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被傭兵團暗殺的對象,居然是國際會的會主。
這操蛋的狗血人生!
商鬱慢條斯理地點燃菸捲,睇着明顯拘謹雲厲斂了斂眉,“重建傭兵團辦公樓的撥款,一週內會到賬。”
雲厲挑着眼皮睞他一眼,嘴上恭恭敬敬地道謝,心裏卻暗暗犯嘀咕。
炸了自己家的大樓,又自己撥款重建,真他媽會玩。
沒一會,雲厲起身道別。
就算他面上不顯,但商少衍是會主的這件事,簡直太令人窒息了。
他急需找個地方消化一下。
雲厲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轉身就打算離開,才走了兩步,身後飄來一句提醒,“記得保密。”
“會主放心。”雲厲站定回身,偷覷了一眼黎俏,抹了把臉,大步流星地走了。
當晚,雲厲趁夜離開了派伯莊園。
那輛豪車駛過帕瑪幽靜的街道,死命的往城市邊緣開。
發現了會主的身份,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可是雲厲開着車,雙手緊緊攥着方向盤,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操,鬧心!
……
隔天,上午九點,一行人踏上了歸途。
隨着衍皇專機飛速攀升,黎俏看着舷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版圖,神色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或許早晚還會回來,只希望到那時,商縱海能把《股神自傳》的內容全部翻譯出來。
黎俏言而有信,錦盒裏的內容確實沒有看過。
一切,只等着回到南洋再解開謎團。
三個半小時後,南洋時間上午八點半,飛機落地南洋國際機場。
勞斯車隊已經在停機坪等候多時。
上了車,商鬱吩咐直接回南洋公館,黎俏坐在他身畔,忖了忖,便說道:“先送我去衍皇私立醫院吧。”
男人偏頭看着她,濃眉泛起褶皺,“不舒服?”
“沒有。”黎俏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勾脣道:“我去看看黎三,你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