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拒絕從身上每一寸肌膚透出來,雖然沒有說話,但無聲勝有聲。
車廂內氣氛有些沉寂,前面的司機一直沒有回頭,以至於好像密閉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而他的狀態,像是一隻剛剛求愛失敗的傻孔雀。
他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同時心中咽不下一口氣。
“你也是這麼對安籍塵的?”
“如果你讓我有所圖謀,我當然會配合你。”
“我身上就沒一樣能讓你圖謀的?”
“我覺得,我們彼此該慶幸,我們只是合作利用關係。”
許應饒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意味不明,蔣點燭不願多想。
兩人抵達宴會時,已經是夜色朦朧華燈初上。
許應饒先下車,蔣點燭緊隨其後,她挽着他手臂,一副恩愛模樣,只有她們兩個知道自己貌合神離。
兩人一出場就吸引了無數目光,才子佳人,尤其許應饒容貌地位擺在那,路人紛紛讚歎蔣點燭好身材,有福氣。
當然也有非議,知道許應心存在的,說蔣點燭不過和許家做樣子而已。
蔣點燭耳朵靈敏,聞聲假裝不經意回眸看去,卻見是一冰藍色長裙姑娘。
看見姑娘瞬間,蔣點燭險些以爲自己看到夏梔。
同樣的語氣神態,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蔣點燭忽然想阿放調查的,李瑞培養了各種性格的女孩,送到各個商業大佬身邊,幫打聽消息。
有一瞬間她開始懷疑,那姑娘也是其中一員。
擔心是自己腦補過度,蔣點燭很快收回視線。
許應饒一直目不斜視,沒有留意到她這些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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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舉辦地點是晉城有名的半山山莊。
舉辦宴會的是許家一遠方親戚,說是親也不親,不過商業上往來比較多,許應饒這才賣面子。
對方主宴者聽到他們到來,年過半百,親自走過來迎接許應饒,客套話行雲流水又誇了一遍蔣點燭。
蔣點燭曾經怎麼說也是名門千金,自然應對自如,一番回合下來,對方連連稱讚許應饒有福氣,誇許應饒有眼光。
她記得,他們剛結婚時,這些親戚可不是這麼說的。
虛情假意你來我往,蔣點燭實在疲於應付,但又不得不跟在許應饒身邊做花瓶。
她微笑,一直微笑,直到嘴角肌肉僵硬。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總覺得身後有道目光注視自己,可當她回頭看去,卻又一無所獲。
蔣點燭今天穿的是一套低調的黑色長裙,黑色不論在什麼場合都不會出錯。
但同樣的,也很難讓人眼前一亮大發異彩。
好在蔣點燭皮膚底子好,穿着齊肩長裙,露在外面的手臂如玉色,白淨細膩,加上手腕配最新款品牌手鍊,點綴恰到好處,整個人極耐端詳細看,燈光下如寶石熠熠生輝。
蔣點燭又配合許應饒走了兩圈,發現這聚會的人數絕對不是家宴那麼簡單。
“這又是唱哪出?”
“商業往來從來如此,有機會就要相互攀關係,方便下次合作。”
許應饒見怪不怪,與人碰杯擦肩而過後又低語,“不然你以爲那些品酒會,慈善會從何而來?噱頭而已。”
他言簡意賅,聽在蔣點燭耳中卻不是滋味。
曾經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熱衷於組織宴會,可結果後來什麼人脈都沒留下。
到後來人都沒了,那些昔日狐朋狗友還要反踩一腳,撇清關係,生怕自己找他們借錢。
“我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
想起昔日種種,蔣點燭揉了揉太陽穴,舉步往早已看上的休息區而去。
她剛走沒多久,許應饒身邊便跟上來一人。
蔣點燭坐在休息區,喝着飲料看着那冰藍色連衣裙的女孩。
她似乎在和許應饒攀話,兩人不知在說什麼,許應饒不多時便露出一道微笑。
蔣點燭遠遠看着,心中毫無波瀾。
又是一個主動送經驗的,看來剛纔這女孩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獵物。
她搖了搖頭,自顧自喝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