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宋逾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沈自舟提出要送他回去,席媛看了眼雙眸緊閉的宋逾白,
笑着對沈自舟說,
“我讓司機把他送回老宅吧,泊容說又是要和逾白說來着,他們父子倆也很久沒見面了,”
沈自舟皺了皺眉,他以前很不喜歡席媛,不僅僅是撞破她在學校霸凌同學,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很擅長僞裝,演戲,也很懂拿捏人心,但是後來逾白母親去世,她實實在在陪在他身邊一直到逾白三年前失蹤,讓他相信,席媛應該是真的愛宋逾白的,
可是她如今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都已經是宋泊容的妻子,理論上宋逾白還得喊她一聲媽,
這麼晚把一個醉酒的男人交到她手上,兩人曾經還是那種關係,沈自舟實在放心不下,
席媛對宋逾白餘情未了,沈自舟看的出來,
他猶豫了下想要拒絕,口袋中的電話響起,
是醫院打來的,這麼晚有電話,肯定是要出急診要麼就是有緊急手術,
接了電話果然是有病人需要緊急搶救,無奈,他沒法送宋逾白回去,盛祁陽一直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突然出聲,
“我送他回去吧,”
沈自舟頓了頓,把人交給盛祁陽,
“好。”
沈自舟離開,席媛的心思落空,看到盛祁陽要扶着宋逾白上車,她上前一步,
“阿陽,”
這一聲叫的親暱酥軟,盛祁陽的背影一滯,轉頭看向她,
“你想要他跟你回老宅嗎?”
男人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他直視着席媛,本就陰柔的長相此刻更添了些詭譎之感,彷彿只要席媛點頭,他就會乖乖的把宋逾白交到她手上,
席媛眨了眨眼,水眸瑩潤,看進了盛祁陽心裏,
“嗯,把他給我,阿陽,”
“好。”
江胭晚飯一口沒喫,洗漱完上牀躺下,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想要打給男人問問他幾點回來,
手機拿起放下猶豫幾番最終還是撥出了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手機裏傳來冷冰冰的提示音,她關掉手機,裹緊被子,強迫自己入睡,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席媛的嬌笑,宋逾白的寵溺語氣,還有他好兄弟之間的對話全都在她腦海中回放,像是個按了循環鍵的老式收音機,一遍一遍,停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渾渾噩噩的睡着,又開始做夢,
夢裏又回到了少年時,陽光正好,她在外公院子裏畫畫,江路從身後猛然把她抱起放在腿上,他抱怨自己已經畫了很久都沒工夫理理他了,江胭佯裝生氣讓他放下她,說他打擾了自己的靈感,
男人虎着一張臉捏她的頰邊的軟肉,
“不放!”
“我就要抱着你!”
窗外一聲雷響,閃電接踵而至,席媛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他似乎不太舒服,勁瘦的手臂搭在眼睛上,最終喃喃,
“水…”
席媛去廚房接了杯水,彎腰扶起宋逾白,把水杯送到他脣邊,
男人喝了水躺下,席媛起身去放杯子,突然被他握住了手,
“別走,”
席媛心底一喜,
“我不走,逾白,”
“別走,胭胭,別離開我,”
席媛一怔,繼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捏緊了手中的水杯,卻又突然害怕起來,
“難道他想起來了?”
胭胭是宋逾白對江胭的專屬稱呼,她是知道的,三年前剛找回宋逾白時,席媛把他關在宋氏的私立醫院裏,給他喂安眠藥,做電擊療法,強度開到最大,他痛苦不堪,確仍舊沒有忘記江胭,每每支撐不住時,口中都會叫着“胭胭”兩個字,因此席媛才知道他對江胭竟如此深情,但這更加激起了她瘋狂的嫉妒!
彼時,席家已經被宋泊容掌控,席錦江生性好賭,當時的席氏公司已經岌岌可危,陷入財務危機許久,宋逾白又失蹤,席媛走投無路勾搭上宋泊容,宋泊容給你席氏注資,但自此席氏再也沒有做過一筆乾淨的生意,受制於宋泊容,席媛被諸多限制,起初也想過脫離控制,宋泊容這個瘋子卻在她後勁植入了一塊芯片,席媛惶恐不安問他是什麼,宋泊容只是陰笑着拍拍她的臉,
“那是逾白需要的東西,”
“不過我勸你別想着拿出來給他,給了他,你就會死,”
她聞言驚懼不已,
“不會的!逾白怎麼捨得讓我死!”
宋泊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可以試試,”
他眼中的瘋狂讓席媛膽寒,她不敢輕易嘗試,她怕死。
可她不甘心,宋逾白失蹤不到一年,回來心中裝的卻已經是另一個女人,電擊都無法讓他忘記的女人,席媛不敢想象他到底有多愛江胭!
她動用關係,僞造了宋逾白頭部受傷的病例,給宋逾白做了開顱手術,醒來後,一切完美,他果然忘記了江胭。
牀上的男人見她站着不動,手臂用力一扯拽倒在牀上,席媛心底升騰起一股熱浪,她雖然以前和宋逾白青梅竹馬,可他卻從未對自己有過親熱之舉,
此刻男人深埋在她頸間呼吸粗重,她心神盪漾,手掌撫上男人後背,在摸到男人腰上的卡扣時,男人突然起身,臉上醉酒的紅暈還在,
“不對,”
席媛渾身一僵,
“哪裏不對,逾白?”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她,
“氣味不對,”
席媛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她不確定男人是酒醒了還是在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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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翻身下牀,踉踉蹌蹌的摸出房門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上牀蓋上被子,倒頭睡了起來,
席媛看着男人不清醒的情況下寧願回到自己房間睡,都不願意碰她,她剛剛明明都感覺到男人情動了,恨意洶涌的從胸腔內竄起,
她拿過手機撥給了李克,
正從女人身上下來的李克不耐的接起電話,
“怎麼了,”
“你過來老宅一趟,現在就來。”
掛斷電話,窗外下起了暴雨,剛剛的雷聲已經停下,雨點砸在窗臺的聲音讓人煩躁不已,席媛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補了個淡妝,渾身赤裸的鬆鬆披起一件浴袍,走去宋逾白房間上牀躺到男人旁邊,把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下,埋在男人胸口,看着鏡頭拍下幾張照片,
她想要吻男人的脣拍下照片卻被男人一個大力推開,似乎是很嫌棄,她攥了攥手指,存好照片匆匆回自己房間,靜靜等待着李克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