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Z國氣象局發佈的消息:一月四日,最強冷空氣“伯菲”南驅直下,全面侵入Z國大陸,處在冷氣團最中心位置的帝都及周邊三省,將迎來二十年最大的暴風雪。
一月二日,距離“伯菲”登陸,還有整整兩天,帝都便下雪了。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浩浩瀚瀚,無休無止,帝都這座繁華的國際大都市,仿若都要淹沒在白色的雪海里,放眼望去,天地之間,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帝元莊園,作爲連家的私人休閒山莊,平日裏總是對外全面設防,唯有每年的“財閥大會”,纔會對帝都排名前十的財閥家族開放一次。
Z國的國家性質特殊,從建立之初,經濟便一直依賴各大財閥的扶持,政.府與財閥,相輔相成、相互成就,長此以往,已然形成了自己特殊的特色模式。
所謂“財閥大會”,指的是:國家在所有領域裏的最重要的命脈經濟,按照一定的比例,由帝都排名前十的財閥統治,每年年初召開的財閥大會,則是按照這個排名,擬定統治權的比例。
簡單點說:就是根據榜單,分配命脈經濟的統治權。
如今帝都的各大財閥家族,對財閥榜單,一直虎視眈眈,這就是原因。
以前,四大家族鼎盛之時,國家的支柱產業,由四大家族全權控制。
其他家族,只有眼巴巴垂涎的份兒。
然,自從四大家族財閥經濟解體之後,那些足夠影響一個國家存亡的經濟,便漸漸由帝都前十的財閥共同掌控。
財閥大會規定:財閥家族排名越靠前,在國家命脈經濟鏈內,所持有的控股權,越高。而,排名第一的家族,在國家命脈經濟領域遭遇金融危機,或是其他外來經濟抨擊時,擁有絕對的統治權。
財閥大會的規章,是裴御城提出並且定製的。與四大家族的獨裁統治不同,財閥大會的遊戲規則,顯然刺激得多。雖然,經濟大權仍然以絕對的優勢掌控在裴家,但好歹其餘九家,多多少少可以分到一杯羹,而且,不限家族,不限姓氏,只要自己努力,所有的財閥家族都可以後來者居上、皆有掌控國家經濟的可能性。這致使,Z國的財閥經濟,在這五年的時間,仿若解除封印,發了瘋一般的增長。
速度,快得驚人。
帝元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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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榭西廊,流淌着悠揚的鋼琴曲。
深冬綻放的臘梅,正開得冷傲嬌豔。
空氣中,沁人心脾的芬芳,清清淡淡,很是怡人。
距離財閥大會還有三個小時。
這會兒裴御城一身低調的黑衣,坐在香榭西廊最偏僻的一隅,縱使那裏,燈光幽暗,花枝藤蔓茂盛,但,以裴御城爲圓心,方圓十米之內,都成爲最矚目的地方。
穿着裁剪合體的深藍色休閒西服的蕭翊,平靜坐在裴御城的側身,悠然的目光,若有似無從幾十米之外,淡淡掃過。
他的神情,看似漫不經心。
但是香榭西廊內,此刻三五紮堆閒聊的財閥家族格局,卻盡數落入他的眼底。
其實,這樣的行爲,在帝都這種維繫彼此之間千絲萬縷關係的豪門聚會,並不少見。
但,特殊的是,今天是財閥大會。
“都說,傅家的家主,一門心思在祁城剷除異己、解決內憂,但是你看,被他取代的慕家家主,有半點憤怒的跡象麼?!”
“還有,財閥排名第六七位的紀家、古家,更是沒有半點排擠他的意思。甚至,還在排名第二的家主面前,替傅家說漂亮的話。”
“不得不承認,傅家那位你看不上眼的私生子,很擅長收買人心,怕不是個省油的燈。”
“城爺,傅家野心勃勃,以今晚的局勢來看,他是鐵了心想分你的權。”
“傅家家主,留不得。”
此刻的蕭翊,表情很淡很淺,但是每字每句,都是帶着毫無轉圜餘地的殺意。
裴御城聽了,卻是眉頭都未皺一下,甚至嘴角泛起很不屑的輕蔑笑意:“分我的權?!就憑他那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身份?!我倒是想看看,他有怎樣的本事與手段,從我手裏划走一星半點的命脈經濟統治權。”
“傅家那人,目前而言,身份不高,但是架子端得夠足。財閥排名前十的家主都到齊了,他卻還遲遲不肯現身,怕是暗地裏想在財閥大會上,搞什麼名堂。”蕭翊的視線,再次掃向不遠處。
裴御城的嘴角蔓起一絲淺淺淡淡的匪意:“財閥大會的那些老狐狸,雖然奸詐狡猾,但是終究玩不出什麼新鮮花樣,手段,我都看睨了,正好姓傅的,可以帶來點樂趣,陪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一個從滿是鮮血的鋒利刀口,爬起來的家主,怕是不好玩兒,城爺,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傅家的家主,目前神祕又低調。
又剛剛坐穩傅家一家之主的位子。
按理說,單是族內那些嫡系血脈,便會讓其焦頭爛額。
但,蕭翊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談及傅家家主,他都有些心神不寧。
總覺得傅家家主,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兒。
裴御城卻對傅家那人,興意闌珊。
他站起身,剛去主廳樓上的會議廳,唐燁卻疾步匆匆而來。
“城爺。”唐燁畢恭畢敬地站在裴御城面前,微微頷首。
“怎麼?!”裴御城瞄了他一眼。
唐燁顯然有些糾結,眉頭都一直深深地擰着。
猶豫了好一陣子,唐燁才低低開口:“剛剛門衛室傳來消息,說季小姐在外面,站了三個小時了,說有重要的事,想見你一面。城爺,放她進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