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那個冤種着實可憐,連誰給他戴了綠帽都不知道。
就算秦王是個廢的,也是皇子,惹了他會麻煩不斷。
厲蒼雲不置可否,左右看了看,問:“哪裏有肉?”
“買是買不到了,去打點野味吧。”凌九宵不再多問,往山裏走。
厲蒼雲只用幾顆石子,就打了幾隻肥碩的野雞和野兔。
凌九宵不懂武功,只負責拿。
兩人把野味拿到小河邊拔毛洗淨,再拿回家。
蕭長笙已經醒過來,看到有肉喫,高興的蹦起來。
之前被抓走的事對他影響顯然不大,他情緒還是很高昂的。
賀蘭雪倒沒想到他倆打了野味回來,也挺高興能開開葷,趕緊忙起來。
雖然沒有太多的調味料,幾人卻也喫的很開心。
尤其是凌九宵,左右手都抓滿了,喫的滿嘴流油,完全沒有了神醫的形象。
厲蒼雲只吃了一點,見蕭雲淺也不是很喜歡喫肉的樣子,就沒多勸。
幾人喫完時,天色已不早。
蕭長笙年紀小,身體又弱,撐不住先睡了。
厲蒼雲還要安排明天一早啓程回京城的事,先離開了。
賀蘭雪和蕭雲淺母女在屋裏睡,凌九宵在屋外對付一夜。
等到賀蘭雪也睡了,蕭雲淺悄悄來到外面。
“師兄。”
凌九宵坐起來,笑道:“怎麼還不睡,不是喫撐了吧?”
剛剛看師妹沒怎麼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有,師兄,你幫我檢查一下,看我腦子裏是不是有東西。”蕭雲淺坐在他前面。
凌九宵臉色一下變的凝重:“師妹,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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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淺簡單說了下白天的事,說:“我懷疑有人在我腦子裏動了手腳,我才忘了很多事。”
她醫術再高,也是醫者不自醫。
“永生”功能再強大,有些檢查她也不能自己給自己做。
幸好師兄在,這些都不是事。
“是這樣?好,我看看。”凌九宵知道問題嚴重,神情也變的嚴肅。
蕭雲淺意念一動,把一套檢查大腦的儀器放出來。
凌九宵動作熟練地把儀器連接到蕭雲淺腦袋上,啓動儀器,爲她檢查。
一刻鐘後,檢查結束,蕭雲淺把儀器收回去,問:“師兄,有結果嗎?”
凌九宵皺眉,滿臉不解:“你的大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也沒有異物。”
“是嗎?”蕭雲淺很意外。
她以爲自己腦中肯定有異常,否則記憶怎麼可能被封印。
這什麼都沒有,是厲蒼雲和那個男人找錯了人,還是他們有更高明的辦法,可以封印她的記憶?
“你的大腦沒被動過,如果你的確被封印了一部分記憶,只有一個可能。”凌九宵眸光深沉。
“術法!”蕭雲淺本就聰明,一點就透。
“對!”凌九宵打個響指,“準確地說是咒術,這個是無法通過檢測大腦看出來的,有可能只有下咒者才知道怎麼解。”
“那麻煩了。”蕭雲淺好不鬱悶。
明顯知道真相的只有厲蒼雲和那個叫她師尊的人。
厲蒼雲不但不告訴她,也不准她那便宜徒弟說。
看來要知道真相,只能撬開厲蒼雲的嘴了。
“師妹,你喜歡厲王爺嗎?”凌九宵忽然轉了話題。
“我?算不上喜歡,頂多是現在不討厭他。”蕭雲淺很誠實地回答。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不再恨強迫了她的人,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大度。
喜歡是真談不上。
“我看厲王爺對你倒是志在必得,不過還是先解決了秦王的事再說。”凌九宵看她不太有興趣說這件事,適時打住了話頭。
蕭雲淺現在滿心想的都是被封印的記憶,哪有心思想兒女情長。
有什麼辦法,才能讓厲蒼雲跟她說實話呢……
想啊想,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蕭雲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亮了。
賀蘭雪已經輕手輕腳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回京城。
其實這一年多她和蕭長笙過的極其艱難,除了幾件換洗衣服,沒什麼可帶的。
簡單用過早飯,沒大會兒,厲蒼雲就讓人趕了兩輛馬車到來,衆人一起回京城。
其中一輛馬車本來是要放東西的,結果賀蘭雪收拾的東西只有兩個小包袱,根本用不着專門一輛馬車來裝。
賀蘭雪母子三人坐一輛馬車,厲蒼雲和凌九宵坐一輛。
趕車的兩名侍衛都是勁裝打扮,眉眼銳利,一看就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母親別擔心,後面有人跟着保護我們,不會有事。”蕭雲淺看賀蘭雪有些緊張,安撫道。
賀蘭雪一直攬着蕭長笙,唯恐他再忽然被抓走。
聽蕭雲淺這一說,她有點尷尬,又有些好奇,問:“淺淺,你怎麼知道有人跟着我們?”
“感覺到的,應該是王爺安排的人。”蕭雲淺沒多說。
其實是白然告訴她的,而且依厲蒼雲的行事作風,有這樣的安排不奇怪。
“那真要好好感謝厲王爺。”賀蘭雪都欠人家太多,不太好意思。
“母親放心,我會的。母親,咱們就要回京城了,將軍府的事我得跟您和長笙好好說說。”蕭雲淺正了臉色。
蕭長笙一聽還跟他有關,趕緊挺起背,瞪大眼睛認真聽。
蕭雲淺把回將軍府之後發生的事簡單說了。
“什麼!這……這簡直是……胡鬧!”賀蘭雪難以置信,都氣笑了!
這女兒還有亂認的!
淺淺纔是她親生女兒,將軍認了別人算怎麼回事!
“那個楊兮若好討厭,我要趕她走!”蕭長笙也氣的小臉煞白。
他只要這個姐姐,別的誰都不認。
“她們母女不可能一直作妖下去,咱們回去之後,就好好整頓將軍府,凡是不懂規矩的,全都發賣出去!”蕭雲淺眼裏有狠厲的光。
之前在將軍府她就看出來了,一片烏煙瘴氣,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
無規矩不成方圓,也難怪這麼多年,將軍府毫無名聲古今可言,渣爹更是沒有建樹。
“不錯!”賀蘭雪目光也變的堅毅,“這些年我不在將軍府,他們都忘了我纔是當家主母,我的嫁妝只會留給淺淺,楊兮若休想染指半分!”
蕭雲淺看着她的目光,滿是親近和尊敬。
母親性子再柔弱,也有不能被碰觸的底線。
女本柔弱,爲母則剛,爲了她和長笙,母親無懼任何危險!
她雖不是貪財的人,可該屬於她的東西,她半點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