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一開始就猜到,老宅這邊過年後會走親戚,只是她還沒做好準備,消息已經來了。
許應饒說要帶她去一場家庭聚會,因爲老爺子身體不好,最近這些應酬都會落在他身上,進而落在蔣點燭身上。
這是訊號,意味着將來許家凡事都要他出頭操辦。
而蔣點燭作爲他名義上的妻子,有些事躲不掉。
晚上蔣點燭換上禮服,早早出發,許應饒和她一起坐在車後排,兩人肩並肩誰都沒說話,像是吵架了一般。
可她明明沒有招惹過他。
就在她以爲會沉靜一路時,車廂內忽然響起急促手機鈴聲。
她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安籍塵,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接通。
片刻,手機收到安籍塵的消息,是問她要不要過去上班。
蔣點燭並沒有隱瞞許應饒,看過消息後,她直接告訴了許應饒自己的計劃。
她要回安氏,必要的話她想“離婚”。
後者聽着她訴說,一直沉默看着窗外,因爲是過年的關係,路兩邊都掛起來彩燈,霓虹閃爍頗有氛圍。
那光線是彩色溫暖的,透過車窗照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卻無法溫暖他分毫。
他眉目本就生的俊美清冷,此刻氛圍之下又不說話,蔣點燭一時間只覺得壓抑。
她收起手機,目不斜視。
“我知道這麼做冒險,可是接近李瑞,我只有這一個辦法,如果我出事了,你也方便拿走積存在我這的東西。”
她說的什麼,他當然明白。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又何必問我。”
“有你的肯定,那說明我的方向沒錯,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指點。”
“這次再回去,你和安籍塵,可不止做朋友那麼簡單了,你明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也會義無反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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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回答很簡短,幾乎沒有猶豫,更沒有解釋的意思。
許應饒側臉看向她,車子依舊在路上疾馳。
他盯着她,在沉悶的氣氛下忽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腦袋。
他力道不輕,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隱隱發白,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改口的意思。
四目相對,他目光描繪她的眉眼,因爲參加宴會的緣故,她上了一層薄妝,並不厚重,淡淡的粉反而提升了氣色。
她皮膚底子本就好,乾淨白皙,如今又塗了口紅,整個人更顯得魅惑,夜色下如同撩人的玫瑰,在等人採擷。
“你和他走到哪一步了?”
蔣點燭盯着他,不說話。
但他明白,她是在無聲的反問自己,自己有什麼資格如此細緻質問。
他雖然資助她,卻沒有權利完全掌握她,他們在合作。
早上姑姑的話驀然閃過耳邊,她說,他會得到反噬。
蔣點燭在他的供養下生了刺,如今只是微微扎手,將來可能頭破血流。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想放手。
他因爲她,才失去應心,她的命都是自己的,她沒資格反抗的。
想到這,他目光微涼,拇指緩緩摩挲她脣上。
指腹下觸感柔軟,他微微用力,往邊上一擦,口紅花點大半。
但也正因爲口紅暈染到脣邊,使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帶着誘人的氣息,像是紅透的櫻桃。
她水眸動人,秀眉微皺。
兩人距離太近,近的能感覺到彼此呼吸,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像是若有似無的幽蘭。
他鬼使神差的附身,卻在即將接觸到她的瞬間,她掙脫別了頭。
她不想打破合作的關係。
他愣了一下,冷笑一聲,捻了捻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