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盡眼中灼熱光芒盡褪,他眼睛銳利的望着雲楚洛。
霎時間,風聲在耳邊數倍放大。
這時,一輛馬車疾奔而來。
一名容色妍麗的女子從馬車上跳下,她髮絲略微凌亂,衣裙也有了皺褶,看出是焦急趕路而來,但是她面容之上未有一絲焦急之色,反而是掛着嬌笑,“雲側妃,不如留在齊國,畢竟皇上是真心待你。”
雲楚洛望着來人,輕輕挑起眉梢,想不到她還是不放心。
趙子盡冷眸含冰,冰冷無情的看向來人,嘴角緊繃着,怒聲道:“你來此做什麼?”
元魚對上趙子盡冷漠無情的眼神,心下一陣慌亂,但她卻掩藏極好,仍舊是大方地體的笑着回道:“妾想着雲側妃今日便會離開京都,特來相勸,畢竟皇上甚是想要雲側妃留下。”
“齊國皇后多心了。”雲楚洛淡聲回道。對於元魚突然而來懷有的目的她深知。只不過,她對於爲了趙子盡而與元魚交鋒,沒有多少的耐心。更何況,他們與她如今已經沒有多少的關係。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便是將流雲帶走。但此刻瞧着趙子盡的神情,想要帶走流雲似乎並不容易。
元魚躲過趙子盡那鋒利的目光,看向雲楚洛,其實從在梁國第一次見面之時,她便是不喜歡雲楚洛,只因爲那時候她便妒忌雲楚洛可以輕易的讓趙子盡沒了理智,甚至是那般的依賴和信任。如今,她怕了,怕僅存的皇后之位也會因爲雲楚洛的存在而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明知道來此會引來趙子盡的厭惡,但她仍舊是來了。
“雲側妃真的不打算在齊國多待上兩日嗎?”元魚明知故問道。此時此刻,她巴不得雲楚洛從她眼前消失。
雲楚洛眼光微動,笑道:“若無意外,今日我便會離開。”前提是,她能夠順利帶走流雲。其實,那日當趙子盡與元魚先後看過她之後,有一名宮女前來,將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中。
那封信是趙君澤親筆所寫。信上所求,救流雲。
不是趙君澤所求,她也會救流雲,不爲別的,就爲與流雲曾經友誼,還有碧柔。
元魚輕輕皺起了眉,若無意外?
趙子盡聽聞二人對話,再瞧着雲楚洛如此決絕,心中陡然升起一陣害怕,眼眸之中醞釀着驚濤駭浪,他朝着元魚怒喝一聲:“滾!”
元魚身形一顫,猛的後退一大步,面色蒼白的望着趙子盡那無一絲情感的面容,心口劇烈的撕痛,可她仍舊是巧笑嫣然,彷彿並未聽見趙子盡的這一聲怒吼,而是態度柔軟的說道:“皇上今日怎麼了?怎的會這般火大?妾不過是擔心皇上與雲側妃而已,並無其他的意思。”緊接着她又有些狼狽的看向雲楚洛,笑道:“或許本宮有某處說的不中聽了,還望雲側妃莫要介意。既然雲側妃與皇上之間還有事詳談,那麼,本宮離開便是。”
與元魚同行而來的有幾個宮女還有侍衛,聽見元魚用這般強忍歡笑的容顏對雲楚洛和趙子盡言語,紛紛都低下了頭,暗自爲元魚抱不平。
原來皇上對夏國的雲側妃有男女之情!
這雲側妃怎的如此不守婦道?
明明年齡比皇上大,甚至是如今已爲人婦,還在勾引皇上!
多人看來的探究的目光,讓雲楚洛不得不望着元魚冷笑,既然元魚如此求追不捨,且企圖壞她名聲,她何須讓步,朝着元魚不知是真的強顏歡笑還是假的面容,冷笑道:“齊國皇后當真是好手段!壞了我的名聲,於你而言有何好處?”
元魚是想讓她落得被元祁拋棄的下場?
還是千夫所指的下場?
又或者是讓她在衆人嘲諷謾罵聲中倉皇離開?
讓趙子盡在議論聲中與她保持距離?
元魚啊元魚,當真是好算計!
接着又道:“齊國皇后,你會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無論今日一番言語是否傳出去,都會被有心人知曉,元魚,這招可真狠,是對她趕盡殺絕!讓她毫無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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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魚左緊緊抓着錦帕,仍舊是笑望着雲楚洛,強裝出一副不知發生何事的樣子,“雲側妃究竟在說什麼?本宮不過是說出真心想法和真相而已。”是,她是要壞了雲楚洛的名聲,讓趙子盡礙於天下人的議論不會與雲楚洛有任何牽扯,同時也要雲楚洛被元祁厭惡。或許此舉有些惡毒,但這是她爲了保護自己唯一可行之計。
趙子盡沉默,他原本想要呵斥元魚的行爲,但忽然眼前似乎閃過一道暗光,那道暗光在提醒着他,或許如此也是好的!
她若是被元祁所棄,那麼,他定會有辦法讓她名正言順的跟着他。他低垂着頭陷入沉默冥想之中。
雲楚洛掃了一眼沉默的趙子盡,再掃了一眼虛僞至極的元魚,冷哼一聲,“幼稚,愚蠢!”
元魚與趙子盡同時看向雲楚洛,不解她此話含義。
“齊國皇后,僅憑你一言,便想壞了我的名聲?不知你是愚蠢還是自認爲我太過容易欺壓?齊國皇上,你任由齊國皇后信口胡言,朝着我身上潑髒水而不制止,意欲何爲?是有意與夏國爲敵?與夏國太子爲敵?天下人皆知,我……雲楚洛,乃夏國太子最爲喜愛之人,而你們,一句句的將我定爲紅杏出牆的浪蕩女子,心存何樣的歹心?當真以爲我可欺?”
雲楚洛朝前走了幾步,遠離二人,並回頭冷漠的望着那各懷心思的二人,接着又說道:“四周有夏國太子派來保護我的暗衛,你們剛纔一言一語皆被他們聽見。你們可知,若是我如同齊國皇后這般惺惺作態,掉幾滴眼淚,絕食一頓,便可讓夏國太子問罪齊國皇上,齊國皇后?!雖此舉卑鄙無恥,卻與你們同出一轍,以牙還牙,正中下懷不是?”
聞言,元魚欲要再說什麼狡辯,卻被雲楚洛攔截,“別跟我廢話!別用手段卑鄙來形容我,再卑鄙也不過有樣學樣!逼急了我,更骯髒,跟卑鄙,更無法入眼想象的手段,我同樣會採用!”
回頭看去,遠遠的皇陵內,趙君澤正安然躺在那裏。
她不能繼續在此處與趙子盡,元魚糾纏,打擾了他!
眼前女子哪裏如平日所見,溫婉善良?如此咄咄逼人,若非早就相識,必定會認爲眼前之人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