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初三,其實這個年就差不多過完了。
股市重新開市後,便是一場硬仗,厲司丞不敢懈怠,讓自己忙碌起來。
疲累之餘,他又點開了監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秦鳶的氣色不是太好,臉色灰沉沉的,難道真的是孕吐影響的?
“厲總!”樓下保安打來電話,“有位姓牧的先生吵吵着要見您。”
厲司丞知道,他強行帶走了秦鳶,牧野肯定會找過來。
他沉吟片刻,對保安道:“放他上來。”
保安“嗯”了一聲,很快,門鈴聲響起。
跟牧野一同找過來的還有紀柔,公寓大門剛剛打開,迎面便重重捱了一下。
這不是紀柔第一次打他,然而,這一次卻是用了最大的力氣。
紀柔異常失望的望着厲司丞:“厲司丞,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爲什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厲司丞的臉偏向一側,好久,他才動作遲緩的轉過臉來,看向紀柔。
“你把小鳶送去了哪裏?”
“無可奉告!”厲司丞嗓音低沉的擠出四個字。
“厲司丞!”牧野怕紀柔會氣出個好歹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已經跟秦鳶離婚了,你爲什麼還要糾纏着她?”
“有些事情還需要她配合!”
“你個混賬!”紀柔忍不住啐罵,“你今天如果不將小鳶放了,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我現在早就已經將過去的一切都忘了個乾乾淨淨,對於我來說,你這個所謂的親媽,根本就不值一提!我連你的人都不在乎,我會在乎你的生死?”
厲司丞這十分混賬的話,就像是刀子似的,狠狠的扎着紀柔的心。
紀柔的眼眶泛紅。
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當初太自私,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纔會讓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
心中悔恨至極,卻又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夠彌補!
白雨詩聽到吵嚷聲,只是站在客房門口,以一種看好戲的神色安靜看戲。
紀柔的目光突然落在白雨詩的臉上,新仇舊恨齊齊涌上來。
她推開厲司丞,衝到了白雨詩的面前,毫不客氣的揪住白雨詩的頭髮,嘶聲咒罵:“白雨詩,都是你!你就是個害人精!”
白雨詩被她扯着頭髮,疼的不行。
厲司丞害怕白雨詩會惱羞成怒之下說出一切,那樣,他的計劃就會曝光。
於是,他快速的衝了上去,試圖將紀柔跟白雨詩分開。
然,盛怒之中的紀柔就像是大力士,他又不想傷害到她,不得不控制着力道。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遲遲沒有將白雨詩跟紀柔分開。
“紀柔,你真以爲你的兒子是個蠢貨嗎?他很精明,他將你們所有人……”
“白雨詩!”
白雨詩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厲司丞厲聲打斷。
紀柔怒聲道:“我沒有他這樣沒心沒肺的混賬兒子!”
厲司丞的心口用力拉扯了幾下,生怕白雨詩再說出更多不應該說的話,他索性用力。
紀柔不查,竟是被他用力推開。
她向後踉蹌着,直接摔倒在地上,頭碰在了沙發扶手上,有血蜿蜒流下。
周圍的一切彷彿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厲司丞瞳眸赤紅一片。
牧野衝上前來,用力給了他一拳。
“厲司丞,這些年我們是對手,卻也有一種別樣的感情,我一直以爲你既然能夠做我的對手,說明你足夠優秀!但,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爲,真的太他媽不是個人了!連自己的親媽都能這樣狠心對待,你真的很好,你好自爲之吧!”
牧野說着,扶起紀柔,準備送她去醫院。
紀柔捂着額頭上的傷,滿眼失望,“厲司丞,從今天開始,你我之間母子情分徹底斷了!往後我只有小鳶這一個女兒!”
房門被用力摔上,厲司丞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靈魂似的,枯站在那兒,遲遲沒有半分的動作。
白雨詩順了一下被紀柔揪亂的頭髮,看着手指間那一縷烏髮,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
厲司丞驀然回眸,“你明知道她厭惡你,你非要跑出來做什麼?!”
“厲司丞,你真犯不着對着我大吼大叫!怪就怪命運弄人!”
撕破了臉後,白雨詩不再僞裝自己,那五官猙獰的樣子,真的讓人覺得很噁心。
厲司丞擔心紀柔的傷勢,於是安排了人去醫院查了一下。
確定不是太嚴重後,他長長的吁了口氣,窩在房間裏不停的抽着煙。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思念通常會被放大到極點。
厲司丞又一次點開了監控。
他看到秦鳶在喫午飯。
她喫的慢條斯理,不過並不多。
雲嫂站在一旁,一會兒建議她喫點這個,一會兒又建議她喫點那個。
他疑惑的蹙着眉,總覺得秦鳶喫的這麼安靜,不太像是飽受孕吐折磨的樣子。
猶豫了好一會兒,打了個電話給家庭醫生。
瞭解了一切後,他又重新看向視頻。
秦鳶已經放下了筷子。
她的飯量是真的不太像一個孕婦!
雲嫂已經開始收拾飯桌,她時不時的看看秦鳶,最後安靜的離開。
厲司丞看到秦鳶又去了衛浴間,再出來後,臉色蒼白,明顯很痛苦的樣子。
直接聯繫了雲嫂,讓她再給秦鳶倒一杯蜂蜜水。
雲嫂愣了一下:“少爺,少夫人喫東西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反胃的症狀,這怎麼每次都是我走了之後,她纔會吐!這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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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那麼多了,拿着蜂蜜水上去看看。”
“好!”
敲門聲響起,緊跟着雲嫂推門進來。
看到她手裏拿着一杯蜂蜜水,秦鳶猜測厲司丞肯定知道她剛剛吐過了。
“少夫人,您喝點蜂蜜水。”
“我不喝!”
“我瞅着您好像沒有孕吐的症狀,這怎麼每次我一離開,您就吐了呢?”
秦鳶目光戲謔的睨着雲嫂,“你還說你無法跟外界聯繫?”
雲嫂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神色稍稍有些僵硬。
“厲司丞!”秦鳶也不確定厲司丞到底將監控安在什麼地方,但她知道,他此刻肯定正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