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啓一直不相信他的父親會死於一場簡單的意外事故。
尤其【七爺】的手中掌握着全球最先進齊全的情報組織,父親的身邊跟着的也都是最忠心的人,尤其是父親的司機,自宇文啓有記憶以來,父親就沒換過司機。
那個人老實穩妥,話不多,是父親非常信任的人。
可如果那個人被催眠了呢?
那麼,所謂的交通意外便是一場以催眠爲手段的謀殺!
鍾誠沒有直接回答宇文啓的問題,而是冷眼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早就該死了的人:“那天,你本應該也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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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徹底點燃了宇文啓的憤怒,他下一瞬就想奔着鍾誠衝過去,卻在聽到一個響指聲之後,整個身體都像是失去了控制權,動彈不得。
“七爺,你該慶幸有人暫時還不想讓你死。”鍾誠只對宇文啓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轉頭看向墨韻,卻對上墨韻那雙滿是震驚和恨意的雙眼。
“我哥……是你殺的!”墨韻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嗡地一聲就像是要徹底炸開了似的,多年前墨家的天塌下來的一瞬間帶來的痛苦和絕望一股腦的襲來:“是你!”
“韻韻……”鍾誠的臉上滿是痛苦:“跟我走,我們重新開始。”
墨韻揮開了鍾誠的手,另一手擡起來就重重甩了鍾誠一記耳光。
生生捱了墨韻這一巴掌,鍾誠臉上的眼鏡也掉落在了地上,長指甲在他的臉上刮出了駭人的紅痕。
“鍾誠,我——”墨韻的話還沒說完,便在聽到一個響指聲之後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鍾誠蹲下身子撿起了自己的眼鏡,重新戴上,那眼鏡的邊緣已經出現了碎裂的紋路。
“韻韻,我不想的。”鍾誠捧着墨韻的臉,眼神裏滿是痛苦:“跟我走,我們重新開始。”
握着墨韻的手,鍾誠帶着她往外走去,他一步步的,地上也留下了一串血痕。
宇文啓僵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鍾誠離開,只等他再也瞧不見鍾誠和墨韻的背影之後,才感覺自己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立即追了出去,卻隻眼睜睜看着鍾誠帶着墨韻坐上了一輛深色的私家車。
眉頭緊鎖,宇文啓低咒了一聲:“該死……”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宇文啓的面前,後座的車窗放下露出了一張白淨清秀的臉:“老公,上車!”
看見來人,宇文啓也是一愣,他來不及多想立即拉開車門上了車,讓司機追上前面那一輛深色的私家車,等車子啓動之後,他才皺着眉頭轉頭看向白心予:“你怎麼會在這裏?”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白心予看着宇文啓一臉的無奈,如果她這會兒不在這裏,宇文啓今天能追得上才奇怪吧。
宇文啓張了張嘴,末了又只能將嘴閉上,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夫人從來都不是個聽話的小乖乖。
“有車輛故意干擾。”司機皺眉說道:“不好追。”
“你直接去這個地方。”宇文啓報上了一個港口的地址。
按照宇文志發來的信息,今天那一批貨物就要從這個港口離開發往其他國家,而推算時間,鍾誠很有可能要帶着墨韻跟這一批貨一起離開。
有了目的地,司機就輕鬆多了,乾脆將計就計在前面一個路口佯裝跟了一輛錯誤的車子行駛,沒多久又像是在紅綠燈路口被甩掉似的,直接換了另一條本地老司機才知道的路,趕往目標港口。
一直到達目的地之後,宇文啓遠遠就瞧見了那輛鍾誠帶着墨韻乘坐的車子,他趕緊讓司機找個有掩護的位置停下,之後才下了車,又在白心予要跟着下車的時候將車門猛地一關。
“老公?”白心予差點被撞到頭,被嚇了一跳,一臉詫異地看着宇文啓。
“不準下車。”宇文啓注視着白心予的雙眼:“就這一次,聽話。”
聽見宇文啓這樣說,白心予的眼神似乎有些許猶豫,之後才點了點頭:“那你小心,我跟寶寶等你。”
“嗯,乖。”宇文啓這會兒才鬆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他不能對鍾誠帶走墨韻的行爲坐視不理,更不能就這樣放走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
在父親的葬禮上他曾默默發過誓,他一定要親手爲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讓殺害父親的人付出代價!
另一邊,鍾誠將墨韻帶下了車之後直接去了裝貨的地方,在那裏墨祁晨正在指揮,他的表情鄭重,身邊還有擎着遮陽傘的白汀雨。
今天白汀雨本來沒準備親自過來的,她原計劃是讓宇文志過來看一下的,正好也測試一下宇文志到底是不是個可用之才,偏偏這宇文志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
所以她只能屈尊降貴,親自來看看。
這艘船是古軒齋運古董文玩的船,墨祁晨能搭上古軒齋這條線還算是有點本事,等船到了公海之後便是她顯示自己實力的時候了,那邊她已經以【二爺】的名義打過招呼了。
她在師父身邊這麼久,師父對她千嬌百寵,那些人自然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之後她只要坐着數錢就可以了,一想到自己會有源源不斷的進賬,白汀雨就覺得充實且得意。
這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體現出來的,在白心予靠男人的時候,她已經靠自己了,不管是從前還是未來,她都只會比白心予好一萬倍!
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爸!”墨祁晨遠遠就看到鍾誠和墨韻了,他立即迎了上去:“爸,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在車上已經處理過了。”鍾誠雖然處理了傷口,但是沒有換衣服的時間,他的身上還滿是血污,看上去狼狽極了:“沒什麼事。”
“我媽她……”墨祁晨也看見墨韻了,他先是心裏咯噔一聲,之後纔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道:“爸,你催眠媽媽了?”
“小晨,你不是一直想讓媽媽多看你一眼嗎?”鍾誠的聲音虛弱帶着蠱惑:“以後她的眼裏只有我們父子,不好嗎?”
墨祁晨整個人都是一懵,像是有了很大的力氣才消化了鍾誠的話:“爸……媽她……一輩子都會這樣嗎?”
“不會,只是短時間內可能不太自然。”鍾誠對自己的催眠術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給我時間,她就會無限接近我們想要的樣子了,我說過,你想要的一切,最終都能得到,我們是不會錯的!”
墨祁晨看着墨韻,眼神滿是複雜,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在墨祁晨遲疑的時候,白汀雨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她掃了一眼鍾誠,眼裏閃過一抹鄙夷和厭惡。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給她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