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深吸一口氣,摳着嗓子眼。
很快,剛剛喝進去的湯便全都吐了出來。
扶着盥洗臺,異常難受的掬了一捧水,漱口後,回了房間。
厲司丞下了飛機,實在不放心她,於是點開了監控。
看到她臉色異常蒼白的出了衛浴間,他的心驀地揪緊。
難道是孕吐了?
看着很嚴重的樣子。
他聯繫了雲嫂,讓雲嫂抽空去看看秦鳶。
“少爺,少夫人剛剛纔喝了補湯,喝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啊!”
“孕婦的孕吐,還分什麼時候不成?”
被厲司丞這沉沉的語氣給嚇到,雲嫂忙不迭的說道:“好,我一會兒就去看看少夫人。”
雲嫂敲了門,遲遲沒有聽到應聲,於是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
秦鳶已經躺下,呼吸平緩,她又聯繫了厲司丞。
“少爺,少夫人已經睡了,我明天幫她做一些開胃的東西,您就放心吧!”
厲司丞的眸光緊緊的鎖着牀上躺着的那個女人,一顆心揪緊,懸高,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
“嗯。”
僅有的一個字,帶着濃濃的鼻音,縱然是雲嫂,也是聽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厲司丞回到了公寓,白雨詩還沒有休息。
她看着他一臉疲憊,給他倒了一杯水。
厲司丞沒有接。
“你用不着這樣防備着我!正如你所說的,我是一個懂得衡量的人!也沒有大家所看到的那樣簡單,否則,我早就死在了我那賭鬼父親的亂棍之下了!”
厲司丞瞳眸深深的鎖住她,“所以,你是已經做出了決定,是嗎?”
“是。”白雨詩拿出兩份協議,“這是我剛剛打印好的!我要厲氏一半的股份!”
袁靜是秦鳶的親生母親,而袁靜一輩子的心血都在厲氏上,如果她拿走了一半厲氏,秦鳶肯定會更加的恨厲司丞。
厲司丞凝着她,嘴角嘲諷的勾起。
她果然是一點都不簡單!
僅僅一個討要好處的舉動,都暗含了深意。
他以前真的是眼瞎的厲害,竟然會被她那純良無害的模樣給騙到。
快速的掃視了一番協議,他道:“我可以給你錢。”
“我只要股份!”
“白雨詩,你這樣做,真的挺沒勁的。”
“有沒有勁,我心中有數!我因爲你,受了這麼多的折磨與委屈,一半的厲氏,很過分嗎?”
厲司丞脣角下壓,沒有說話。
白雨詩繼續說下去:“厲司丞,我當初如果沒有遇到你,而你沒有給過我許諾,或許我就不會承受這麼多!人活着,愛情不能當飯喫,也不是人生的全部!而錢,總有花光的時候!但,厲氏的股份可就不一樣了!”
厲司丞的眸光明滅不定,眉宇間陰雲籠罩着。
“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那我就只能去告訴皇甫先生,你其實一直都在……”
“可以!”厲司丞快速的簽下名字。
“厲司丞”三個字龍飛鳳舞,然,最後一筆,因爲蘊着極致的怒意,筆尖竟然穿透了紙張。
白雨詩嘴角上翹,“我會保守祕密!”
“白雨詩。”厲司丞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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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詩定定的看着他,“你還想說什麼?”
“希望你說話算話!而我之所以妥協,並不是因爲我怕你,而是我想要補償你!”
“在我跟秦鳶之間,你早就選擇了秦鳶,就不要再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了,真的挺讓人噁心的!厲司丞,你我現在把什麼都攤開了說,也挺好的,以後大家都不需要再辛苦的僞裝!對外,你我還是恩愛的夫妻,對內,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最好那樣!”
白雨詩聳聳肩,嘴角綻出一抹笑,回了客房。
厲司丞看着她,眉心擰成了結。
太陽像個調皮的孩子般,一跳一跳的躍出地平線,陽光灑落大地。
秦鳶醒來時,還有一瞬的恍惚。
盯着天花板好久,思緒方纔一點點的回籠。
都說人會認牀,她昨天又是被厲司丞強行帶回來的,她以爲自己肯定會徹夜不眠,不成想,竟然睡了。
肚子裏空空的,她摸了摸肚子,不曉得是不是寶寶在提醒她要喫東西。
“篤篤——”
伴着敲門聲,雲嫂的聲音也傳入耳中。
“少夫人,早飯已經做好了,您要去樓下喫,還是在房間裏喫?”
“房間。”
雲嫂應了一聲,很快便將早餐放到餐車上,送進了房間裏。
秦鳶看着她將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放到桌子上,眉心微微蹙了蹙。
雲嫂倒真的是用心!
肚子發出“咕嚕”聲,雲嫂笑眯眯的說道:“這懷孕的人吶,餓的都快!少夫人您快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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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沉默無聲的進了衛浴間。
洗漱後,她坐到桌前。
喝了一碗粥,吃了點小菜,將筷子放下,又走到飄窗前,拿起昨天的那本書,安靜的看着。
雲嫂似乎也習慣了秦鳶的冷漠,溫聲詢問:“少夫人,您要不要喫點水果?車釐子水靈靈的,看着就很有食慾!多喫水果,寶寶的皮膚會非常的嫩滑!”
她擡眸,冷冷的看過去。
“是我多嘴了!”雲嫂的心咯噔一下,收拾了東西,推着餐車離開。
秦鳶確認她離開後,又進了衛浴間,趴在馬桶前,摳着嗓子眼。
她不確定自己這樣做,以犧牲寶寶跟她的健康爲籌碼,逼迫厲司丞放她離開到底是否正確。
也不知道會否會讓這個命運多舛的寶寶承受更多的磨難!
但她不想被離婚後,還要跟厲司丞糾纏不休!
傻過一次,不可以再傻第二次了!
這個男人可以一次用婚姻做籌碼,將來再遇到其他的事情,也一定會第二次用婚姻做籌碼!
吐過之後,她的肚子抽痛了一下,心咯噔一下。
她紅着眼眶,一邊摸着肚子,一邊安撫的說:“寶寶,別怪媽媽,媽媽其實也是別無選擇!”
當她走出來後,雲嫂竟然又敲門進來。
“少夫人,您孕吐似乎很嚴重,我給您做了些可以抑制孕吐的湯。您要不要喝一點?”
秦鳶兩次摳着嗓子眼催吐,是真的很難受。
她擺擺手,啞着聲音說道:“我要睡一會兒,不要來打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