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緊緊盯着周矜柔,面上的笑容拉扯更大。
膽敢對她的孩子動心思,那就要承受應有的代價!
周矜柔被月流鈴的神情嚇壞了。
隨着眼前人的靠近。
她不斷地後退,試圖甩開此人。
最終。
她終是無法承受壓力,整個人變得崩潰。
不行!
她決不能就此罷休!
思及此。
她奮然起身,繞過月流鈴,扯過桌上的畫押狀,就瘋狂地撕碎。
月流鈴看出她的小心思。
不慌不忙地,冷漠開口,“沒關係,你儘管撕,反正那幾個還在牢裏,沒了這張畫押狀,大可以讓他們多籤幾張,你想撕就讓你撕個夠!”
聽到月流鈴這句話。
周矜柔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她呆呆地看了眼畫押狀,最後將視線放在月流鈴的身上。
她的眼裏充斥着狠意與仇恨。
“啊——啊——”
周矜柔終是破防。
崩潰大叫。
待心中的情緒發泄完,她纔看向月流鈴。
瞬間紅了眼眶,整個人變得十分委屈,哽咽着開口,“月姑娘,我只是和兩個孩子玩鬧,玩一玩,並沒有想要他們的命,你爲何就不能放過我?”
“再說了,他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你看,他們都好端端的,毫髮無損,我好歹也是周府的大小姐,宣小侯爺的表妹,你若敢對我做什麼,我父親定不會放過你!”
“呵——”
周矜柔能說出此番話。
月流鈴只覺十分可笑。
她頓時收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嚴肅,“周大小姐恐怕不知,璽寶是長公主最喜歡的孫兒,如今你敢對長公主的愛孫動手,此事若傳入京城,我倒要看看,那長公主是否會放過你!”
現今她還是流放之身。
最好不要節外生枝,只得搬出長公主的身份,來保護孩子。
聽到“長公主”三個字。
周矜柔怔愣在原地。
想到長公主那不苟言笑的模樣。
她渾身一陣顫粟。
她的視線不可思議地在女人和小孩兒的身上來回掃蕩了一圈。
最終纔將目光放在宣日朗的身上。
“朗哥哥,你幫幫我,幫幫我——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表姑母,好不好?”
周矜柔來到男人的跟前。
扯上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女人的靠近,讓宣日朗十分厭惡。
他面無表情,一把甩開女人。
冷聲道,“周伯父和周伯母爲人和善,看在他們二老的面上,我就暫且放過你!”
聽到這句話。
周矜柔頓時一陣輕鬆,面上扯出一絲笑容來。
她就知道,朗哥哥不會如此狠心的。
她動了動薄脣,還不等她出聲。
男人的聲音繼續響起,“輕峂!”
“屬下在。”
“將周大小姐送回周府,記住,到達周府之前,必須寸步不離!”
“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其踏入府邸半步!”
“是,主子。”
“周大小姐,請——”
輕峂來到周矜柔的跟前。
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周矜柔狠狠瞪了他一眼。
轉過身子,再次湊到男人的跟前,可憐巴巴兒地說,“朗哥哥小時候到這沐江城時,我爹孃沒少關心你幫襯你,現在爹孃將我暫時託付給朗哥哥,朗哥哥怎能忘恩負義呢?”
事到如此。
周矜柔只能打感情牌。
她早就聽聞,朗哥哥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她就不信,將對他有恩的爹孃搬出來,他還能如此狠心!
然而——
宣日朗從喉間深處發出一聲輕哼。
面無表情道,“我早已派人去周府拜訪,周伯父和周伯母近日都沒有離開沐江城,倒是派了不少人在四處尋你。”
“周府爲你此次任性,愁得亂成了一團,你還是趕緊回去,莫要讓伯父伯母擔心。”
“輕峂,還愣着作甚!”
“是,主子。”
輕峂被喝了一句。
他趕緊來到周矜柔的跟前,不動聲色地開口,“周大小姐,還請——”
“朗哥哥,不要送我回去,我纔不要回去,柔兒就想和朗哥哥待在一起。”
周矜柔一把推開了輕峂。
她撲到男人跟前,緊緊抱着他的胳膊,不願意鬆開,“柔兒是真心喜歡你,朗哥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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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日朗怒喝了一句。
“柔兒不放,柔兒怕放開,就再也見不到朗哥哥了。”
“朗哥哥,柔兒這次知錯了,我不該對孩子動心思,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我會將璽寶當作親生孩子一般看待,朗哥哥……你就原諒我一次嘛……”
周矜柔撅着嘴兒。
一雙眸子裏滿是水霧,可憐兮兮地望着男人。
宣日朗聽到女人哭泣。
眼底卻劃過一抹厭惡。
他瞪了眼在旁的輕峂,周身散發着冷意,“輕峂!”
“周大小姐,屬下失禮了。”
說完。
輕峂讓兩個厲害的丫鬟,拉着周矜柔的胳膊,就帶着她出去了。
“你們放開我,我不能離開朗哥哥。”
“朗哥哥,你怎能如此狠心,柔兒是真心知道錯了。”
“朗哥哥……”
周矜柔的聲音越來越遠。
最終消失不見。
院子裏這才安靜下來。
月流鈴來到兩個孩子的跟前,輕輕揉了揉他們的腦袋瓜,柔聲道,“現在安靜了,快繼續唸書吧。”
宣日朗認真看了眼院中的幾人。
一言不發。
直接邁着大步離開了。
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
月流鈴將孩子交給丫鬟們。
她則追了出去,“小侯爺,你什麼時候去周府查探了周大小姐是自己跑出來的?”
聽到女人的聲音。
宣日朗停下了腳下的步伐。
他回過身看着女人,眸子裏多了些柔意,“我這表妹從小恃寵而驕,被二老慣壞了,小小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惹出了不少麻煩,令二老甚是頭疼,也經常玩離家出走的把戲。”
“而且,她每次正大光明出府,身後都會跟一大堆丫鬟,這次,卻只帶了她最親近的雲兒。”
“所以小侯爺在第一次見到周達小姐時,就已經懷疑她了?”
月流鈴不得不感嘆,這男人確實謹慎。
不管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對上女人疑惑地眼神。
宣日朗輕輕點頭,“嗯,正好許久未曾拜訪周伯父和周伯母,派人捎禮物去周府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