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人抓到了

發佈時間: 2024-10-18 16: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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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成文話還沒說完,沈空青笑道:“手弄髒了,洗洗就是,又不是什麼大事。”

 周成文:“……”

 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這位神醫聽不懂嗎?

 雲蘇卻笑了,意味深長地道:“沈大夫說的沒錯,手髒了洗洗就是,哪有那麼多講究?”

 “王妃娘娘……”

 “周大人,我也不是想爲難你,這件事並沒有冒犯你們刑部的規矩吧?”雲蘇說道。

 周成文噎了下:“是沒有規矩說王妃不能驗屍,但是……”

 但是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定規矩啊!

 哪家的王妃會喫飽了撐的,跑到刑部來做這種晦氣事?

 雲蘇算是頭一個。

 “既然沒有觸犯規矩,我自己又不嫌棄,周大人還猶豫什麼?”雲蘇實在不理解,只覺得是他想太多,明明很簡單的事情。

 周成文一時有苦說不出。

 這時候,君長淵看不過去了,開口道:“周大人,既然王妃想做,你便通融一下吧。”

 周成文遲疑地看着他:“但若是傳出去……”只怕對雲蘇的名聲不好。

 哪家的貴婦女眷,會願意和一個給死人驗屍的王妃來往?

 她自己不忌諱,不代表別人也一樣,除非雲蘇以後都不打算跟那些女眷來往了。

 君長淵漫不經心地道:“只要周大人不往外說,刑部內院裏的事,誰會知道?”

 周成文微微一僵,隨即苦笑地拱手:

 “是,下官明白了。”

 君長淵的意思是,雲蘇想親自驗屍,那就讓她驗。

 只要周成文管好自己和手下人的嘴,不把這件事傳出去,那一切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風平浪靜。

 周成文能拒絕嗎?

 不能。

 所以他只能苦笑應下了。

 很快,停屍房的房門打開,兩名仵作走了出來,行禮後退下。

 君長淵看着雲蘇,溫和說道:“本王不懂驗屍,便不進去了,在隔壁小廳等你。”

 “好。”雲蘇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我可能需要時間久一點。”

 “不急,本王等你出來。”

 君長淵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即轉頭看向沈空青,微微點頭:“沈大夫有勞。”

 “王爺客氣了。”沈空青連忙說道。

 雲蘇沒有浪費時間,很快就帶着沈空青走進了停屍房。

 砰的一聲,房門緊緊關上,彷彿隔開了兩個世界。

 君長淵脣角的笑意斂去,俊臉上溫柔的神情沉澱下來,鳳眸微微垂下,顯得冷冽而威嚴。

 周成文屏氣凝神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開口催促。

 這時候,季禮從走廊另一側走過來,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低聲行禮道:“王爺。”

 “上官燁和燕錦去天牢了?”君長淵冷淡問道。

 “……是。”

 季禮苦笑着說。

 “王爺明鑑,這真的不是下官有意通融,實在是鎮南侯府的幾位公子太過難纏,已經堵在刑部兩天了,下官連刑部大門都出不去,實在是束手無策。”

 他當然不想得罪鎮南侯府,但他更怕得罪君長淵。

 這位殿下,可是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的。在他面前當牆頭草,只會死得更快。

 幸好,君長淵只是冷冷睨了他一眼,沒有怪罪。

 “既如此,你來找本王有何事?”

 季禮暗暗鬆了口氣,急忙道:“下官有重要的事情向王爺稟告,經過這兩日的縝密搜查,我們找到了當日大婚街頭,擡棺出殯的一夥人,現在人已經抓起來了,王爺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

 這麼快就抓到人了?

 君長淵微微眯起眼,“人在哪?”

 “在刑部死牢裏,刑官正在審訊,王爺過去正好可以看口供。”季禮立刻答道。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君長淵轉身,冷淡道:“帶路吧。”

 季禮不敢怠慢,親自帶路將君長淵往死牢方向領去,周成文則留在停屍房外,等着雲蘇和沈空青驗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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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的死牢與天牢不同,是單獨設立在刑部之內的獨立牢房,平時大多用來關押一些重要犯人,或者是馬上要提審的人犯。

 死牢的位置與停屍房相距不遠,但卻更隱蔽,有一半牢房藏於地下,必須通過重重鐵門和臺階才能到。

 君長淵不緊不慢地跟着季禮,剛走到牢房門口,便遇到了正找尋過來的凌電。

 得知情況後,凌電二話不說,跟在君長淵身後一起下了死牢。

 沿着臺階深入地底,空氣變得陰涼而潮溼。

 君長淵剛走進來,就聽到了牢房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迴盪。

 “啊……我招!我全都招……別打了!啊啊啊……”

 伴隨着慘叫聲一起傳來,還有呼呼作響的鞭子聲,聲聲鞭肉入骨,讓人聽得脊背發涼。

 君長淵置若未聞,神情平靜地往審訊室走去。

 凌電緊跟在身後,原本領路的季禮反而落到了後面。

 審訊室的面積頗大,溫度明顯比外面高出很多,牆壁上到處飛濺着斑斑點點的血漬,牆角放着火盆與烙鐵,一整面牆上都掛滿了各式猙獰的刑具。

 血腥味飄蕩在屋子裏。

 君長淵擡眼望去,看見一側的牆壁上,粗壯的鐐銬吊着三個成年男人,個個腳不沾地,全靠鐐銬鎖着手腕吊在半空。

 兩名身形高大的刑官背對着入口,站在三人面前。

 其中一個手裏拿着倒刺皮鞭,沾着辣椒水狠狠抽打着中間的人犯,一鞭下去就是一條血印,抽得犯人歇斯底里的慘叫,渾身上下幾乎成了血葫蘆,血水順着吊起的腳踝滴落在地上。

 另一個刑官沒有拿鞭子,手裏卻拿着燒紅的烙鐵,熱氣滾滾繚繞,燒得空氣都有些扭曲,正似笑非笑地在人犯身上比劃着,彷彿在考慮該烙在哪裏。

 犯人簡直快被嚇瘋了,慘叫連連,眼淚鼻涕混着冷汗糊了一臉:

 “大人饒命啊!我招,我什麼都招,求求大人饒命……”

 唯獨吊在最左邊的犯人沒有被用刑,可他卻是心理承受壓力最大的一個,眼睜睜看着兩個同伴,一個被打得滿身血肉模糊,一個幾乎要成了烙烤人肉,被嚇得五臟六腑直打哆嗦。

 “大人饒命啊!”

 “我們招了……我們招了,求大人饒命!”

 哭喊聲,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不斷。

 格外的熱鬧。

 君長淵立住腳步,幽冷的鳳眸看着三名人犯:“就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