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冰封,去。”容墨九沒說出一個字,口中便會溢出一道血跡,氣若游絲。
嗖嗖嗖-!
漫天冰晶從天而降,吞噬了赫連雲戰所在的位置。
夜?揹着雲知煙狂奔而來,趕緊抓住了即將倒地不起的容墨九。
容墨九的呼吸微不可聞,眼看着就要沒命。
夜?取出了身上最珍貴的丹藥塞入了容墨九的嘴裏,將一絲玄力打入了他的丹田。
“咳咳!”容墨九被刺激,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夜?前輩……”
“難怪煙兒會那麼喜歡你,你小子確實是有情有義!”夜?看了眼不遠處的空間大門,拉着容墨九和雲知煙迅速趕了過去。
可還不等他來到空間大門前,身後便傳來了赫連雲戰的咆哮。
“該死的螻蟻,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留下你們!”赫連雲戰擊碎所有冰刃,塵埃散去,露出了他滿是傷痕的身體。
隨着他擡手一甩,一道風刃直奔三人身後襲來。
夜?暗暗咬緊了牙關。
這樣速度,這樣的距離,他若是帶着煙兒躲閃,容墨九一定會受傷!反之他要是幫了容墨九,那煙兒的半邊身體都會被風刃切斷!
電光火石之間,夜?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他一動不動,任由風刃撕開了他的後背。
後背上頓時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夜?因爲劇痛眼前一點漆黑。
強勢的一咬舌尖,他強迫自己恢復意識,用最後一絲力氣,強行衝入了空間大門。
“站住!”赫連雲戰猛然撲了過來,卻眼睜睜的看着空間大門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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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周身氣息橫掃將周圍夷爲平地,赫連雲戰撿起了地上斷裂的簪子,手上慢慢捏緊:“雲知煙,你是本尊的人,本尊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跟在本尊身邊!”
與此同時,雲知煙才進入了空間大門,便被空間之力撕扯身體,硬生生疼醒過來。
身體像是漂浮在海上的船隻,雲知煙毫無招架之力,直到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雲家熟悉的庭院出現在眼前。
“我們回來了,二師父,阿九……”雲知煙顧不上身上的劇痛,急忙看向了容墨九和夜?。
夜?鮮血淋漓的後背闖入眼底,雲知煙的眼睛被狠狠一刺,趕緊上前查看:“二師父,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傷口從夜?的左肩貫穿了他整個後背,一直延伸到右側後腰,皮肉被完全切開,幾乎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別管我,快去看看容墨九……”夜?趴在地上,每說出一個字都會嘔出一大口血跡。
雲知煙取出了藥粉迅速地給夜?止血,然後給他服下了保命的丹藥。
隨後直奔容墨九而去,雲知煙趕緊將他攙扶了起來,一把脈後終於知道了爲何二師父要讓她先看容墨九。
阿九看似沒有二師父傷的嚴重,實際上情況糟糕到了極點。
他體內的經脈全碎,傷勢牽扯到了丹田不說,最關鍵的是他的心脈也受了極爲嚴重的損傷。
若非是二師父有先見之明將一絲玄力強行送入了阿九體內,他可能早在路上就撐不住了。
心痛到手足無措,雲知煙的眼眶一陣陣發熱。
現在的她面臨着兩種選擇。
一種是強行救回阿九,但是日後他的經脈丹田的傷勢無法完全恢復,他將無法修煉,而且他心脈受損嚴重,勢必會成爲一個體弱之人。
這對於自尊心如此高的阿九,無異於比殺了他更難受。
而另一種辦法是她強行接起阿九的經脈,如此一來,他雖然重傷的,但是日後還有修煉的可能。
可這種辦法對於阿九來說又是一重摺磨,會讓他本就受傷的經脈受損更重,以阿九奄奄一息的狀態,能夠撐到最後的可能性,甚至都不到一成……
前所未有的糾結的感覺讓雲知煙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她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扶起容墨九,結果因爲太過慌張,手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團火焰。
龍炎出現得太過突然,雲知煙根本來不及收手,眼看着龍炎要燒傷容墨九。
可當龍炎接觸到了容墨九的時候,卻被他吸收到了體內。
“咳咳……!”昏睡中的容墨九咳嗽了兩聲,原本微弱的呼吸便的有力了一些。
雲知煙心神一動,趕緊給容墨九把脈,然後驚訝的發現他體內的經脈居然被修復了一些。
雖然變化很小,但是無疑讓雲知煙的心裏燃起了希望。
她心神一動,趕緊催動龍炎,將其源源不斷的送入容墨九體內。
從來都沒有一次性召喚出了這麼多的龍炎,雲知煙體內玄力急速消耗,一直堅持到最後,用一絲龍炎護住了容墨九的心脈後,終於脫力倒下。
“孃親——!”
隱約聽到了衆人的腳步聲和雲小羽的呼喚聲,雲知煙來不及迴應,意識便墜入了黑暗。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雲知煙一直都在睡夢中苦苦掙扎。
在雲天大陸上發生的一切再度在夢境中上演,夜?深受重傷,雲墨就命懸一線,他們都在爲了她而拼命。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這張和赫連雲煙一模一樣的臉!
“孃親,你快醒醒。”雲小羽焦急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
雲知煙的羽睫輕輕顫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發現了牀邊的雲小羽:“小羽……你父王和師祖在哪裏?”
雲家其他人也都守在這裏,雲無極快步走到了牀邊:“你小師父正在照顧你二師父,他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及根本,只需要靜養。至於夜王殿下,他的情況有些特殊,現在焰焰正在照顧他。”
“他怎麼了?”雲知煙聽了這話立刻急了,趕緊從牀上坐了起來,結果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你放心,多虧你的龍炎幫夜王殿下護住了心脈,現在夜王殿下並無大礙。倒是你,因爲損耗嚴重,接下來也要靜養。”雲幕夜端着一杯水遞給了雲知煙。
雲知煙喝了水,乾澀的喉嚨得到了緩解:“他的傷勢遍佈全身,可不僅僅是護住心脈就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