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
寧輓歌一入屋子,她都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抱着她入屋的男人直接又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我自己來也可以……”
可惜風陌寒恍若未聞,蹲下身來給她脫掉溼噠噠的鞋襪。
那一雙渾圓白皙的小腳因爲冷水的浸泡,漸漸發紫。
男人蹙眉,眸中漸漸燃起了幾分怒氣。
屋中的氣氛很安靜。
寧輓歌好像還能夠聽見男人的呼吸起伏。
他忽然吩咐道:“小綠,給王妃打一盆熱水來。”
門口的小綠一聽,麻利的轉身去打熱水。
風陌寒站起身來,忽然落在了她溼透的褲腳上,蹙眉說:“褲子也脫了。”
“……”寧輓歌聽着這讓人遐想的話,嘴角狠抽了一下。
拜託,這種話,他是怎麼做到如此自如的說出口的?
更何況門口還站着青龍和玄武。
青龍倒還好,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自覺看天,一副他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模樣。
玄武那張俊臉紅了,紅了個徹底。
這樣虐他一個單身的,真的好嗎?
“那個……”寧輓歌還想着怎麼反駁呢,結果男人已經動手解她腰際的腰帶了。
寧輓歌雙手擋住,有些不好意思。
門都沒關,這廝要在兩名下屬的面前表現一番給媳婦寬衣,這男人心真大。
風陌寒大概也看出了她的窘迫,怪只怪自己太心急了,最終無奈的鬆了手,這纔回頭看了一眼還呆站在門口的兩人。
這兩下屬,就沒點自覺?
青龍還在看天。
玄武反應極快,伸手就替他們把門給闔上了。
看着闔上的門,風陌寒這才說道:“現在可滿意了?”
男人那挑着眉梢的模樣,像是戲謔,像是無奈。
雖然都已經老夫老妻了,可是寧輓歌多少還是有些害羞的。她也知道這男人憋得太久了,久到甚至她都快要忘記他多久沒喫肉了。
“陌寒,咳咳,苦了你了。”
風陌寒替她把腰帶解開,因爲這話,手上的動作一滯。
他擡頭看她,滿臉不解:“嗯?你做錯了什麼事?”
男人以爲她這麼說是因爲犯錯了。
寧輓歌嘴角輕抽了一下,“我說,苦了你了。你這麼久沒喫肉。”
丫的,怎麼到了某些事情上,這男人竟然反應這麼慢了?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恍悟似的嘴角微勾。
“無妨,日後讓你慢慢還。現在你這是欠賬了。”
寧輓歌撇嘴,心想他這是赤果果的耍賴。
她都沒有說什麼,他竟然就兀自說她欠賬了,這臉皮厚到沒朋友。
好一會兒後,小綠在門口敲門時,他們也已經將衣裳換好。
小綠將洗腳桶端入,裏面放了一些花瓣,香氣立時撲入鼻尖,好聞至極。
寧輓歌這腳剛剛放入水中,門口就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王爺,皇上派人來急召王妃入宮。”
風陌寒微微皺眉,轉頭看向管家。
最近父皇叫他媳婦入宮越來越頻繁,果然是親爹。
寧輓歌暗暗朝天翻白眼,卻還是不情不願的將腳拿出,說道:“好吧,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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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選在這樣的不合時宜的時候喚她入宮。
……
皇宮。
寧輓歌跟隨着太監一路往皇帝的御書房而去。
走在路上,她不免小聲問道:“公公,不知皇上找我有何事?”
她心底有些不安。
費子瑜離開的消息不會這麼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吧?
正想着,御書房的大門已經被太監給推開了。
“七王妃,請。”
看着太監的模樣,寧輓歌鎮定的頷首,這才緩緩走入。
不知屋內的光線原本就這麼暗淡,還是因爲四周遮蔽的太嚴實,以至於書房內陷入一陣黑暗中。
她沒法捕捉到皇帝的確切位置,只能依稀判斷皇帝坐在了書案前。
她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嗎?”
皇帝緩緩從書案前擡起頭來。
寧輓歌不知爲什麼有一絲緊張。
“七王妃坐吧。”皇帝指了指前方的一座空椅上。
雖然平日裏的皇帝也會如此說話,可寧輓歌直覺發現眼前的皇帝有所不同。
再警惕,卻還是坐了下來。
皇帝清晰瞧見她臉上強烈的警惕感,倒也不惱,微微笑着說道:“朕聽說,子瑜離開前一天晚上見的是你?”
寧輓歌心中咯噔了一下。
沒想到皇帝這麼直接,甚至連拐彎抹角的意思都沒有。
她知道,他是來問費子瑜的下落的。
皇上對費子瑜在乎到何種程度,現在顯而易見。
明顯到處都是皇上的眼線,盯着費子瑜,爲的就是讓費子瑜在皇上的掌控中。
她的眸光輕閃了一下,嘴上卻說道:“那晚離開皇宮,是見過費先生,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如果她說不是,皇上肯定不信。
皇上是什麼人,要撒謊可得掂量着自己幾斤幾兩纔是。
皇帝冷冷勾了勾脣角。
“七王妃,朕問你,他去哪裏了?”
一句話,直截了當。
任何的拐彎抹角都不想。
皇帝的眼中多了幾分焦灼。
寧輓歌清晰的瞧見,甚至還能夠感受到皇帝那渾身隱隱散發的銳利殺氣。
如果她不說,皇帝難說不會對她動殺心。
她知道,所有人在皇帝的心中,都比不上一個費子瑜。
她和風陌寒雖然能夠受皇帝的厚愛,那都是基於費子瑜的基礎上,現在……
“輓歌當真不知,那日費先生什麼都沒有說。”
實話就是如此,費子瑜說要去遊山玩水,她又如何會知道費子瑜打算去哪兒?
皇帝就怒了,猛地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掀翻在地。
“嘩啦”的一聲響,滿桌的東西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碎渣。
寧輓歌還算鎮定,依然看着皇帝。
“朕,再問你一句,人在哪?”
一字一頓,陰沉萬分。
寧輓歌第一次看見如此陰鷙的皇帝。
到底是什麼樣的執着,讓這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執着到那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