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爺又停下腳步,站在走廊下等着冬兒走近。
冬兒上前,朝他們幾人點頭致意,“二爺,這幾位是”說着,她的目光就落在宋暖和溫崇正身上。
楊二爺立刻爲他們介紹,“阿正,暖丫頭,這位就是我南派醫門下的冬兒姑娘,她和木公子不辭辛苦,目前在我們的醫館裏幫忙。”
“冬兒姑娘,這兩位是我三妹的閨女宋暖和女婿溫崇正。”
“冬兒姑娘。”
宋暖和溫崇正朝她拱拱手。
冬兒立刻回禮,面帶微笑的道:“溫公子,溫夫人。”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宋暖身上,“宋醫魁,久仰大名。早就聽家師提起宋醫魁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幸會。”
宋暖:“不敢當”
冬兒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疏遠一般,興沖沖的道:“想不到宋醫魁不僅醫術好,人也長得這麼好看。還真的是才貌雙全,讓人羨慕。”
“姑娘過譽。”
楊二爺心繫着何菊,便道:“冬兒姑娘,麻煩你一早過來看診,煎藥一事交給下面的丫鬟就行。”
“二爺,說句真話吧。我就是想要學學宋醫魁的醫術,所以想看看宋醫魁開的藥方子。今日得見,果然是妙啊。”
冬兒說着,自己就捂嘴低笑。
宋暖不鹹不淡的應道:“姑娘謬讚”
“宋醫魁,你太謙虛了。”
兩人一來一回的。
楊二爺只好岔開話題,“那我們先進去吧”
幾人點頭。
冬兒一臉雀躍的道:“正好我可以一飽眼飽,看看宋醫魁是怎麼爲人看診的”
宋暖略略點頭,算是禮貌迴應了。
這個人怎麼沒完沒了了
宋暖內心有些不悅。
這個冬兒莫名就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她的笑都很假,根本不曾到眼達,說的那些恭維話,也給人一種違心感。
“暖暖,走吧。”溫崇正虛扶着宋暖。
冬兒走在最後面,目光落在那兩隻緊握的手上,眸底掠過一絲不明的光。
幾人進了屋子,何菊立刻看了過來,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楊二爺一個箭步上去,將他按住了。
“阿菊,你別起來。你身上還有傷口呢,別坐起來就躺着吧。我要暖丫頭過來給你看看。你哪裏還不舒服,你跟她說。”
何菊點頭,目光就落在宋暖身上。
她眸光含着怯意,似乎不敢一直看着她,只一眼就移開落在冬兒身上,“傷口有些疼,不過,剛纔冬兒姑娘來給我換過藥了。她說刀口會疼,也是正常的。過幾天就能緩一些了。”
說完,她又看向宋暖。
“冬兒姑娘說的沒錯,那麻沸散的藥效過了後,傷口會疼,尤其是這兩天。過幾天就好了,你按着方子喝藥,外敷的藥,我都備好了,每天換一次就行。飲食上要儘量清淡,辛辣和豆類不要喫,這三天以流食爲主。”
何菊點頭,眼眶紅了。
“我知道了。”
宋暖看向屋裏的其他人,“我給她檢查一下,你們能不能迴避一下。”
幾人點頭。
溫崇正和楊二爺就出去了。
冬兒還站着不動。
宋暖扭頭怪怪的看着她。
冬兒裝傻,一臉無辜的問:“宋醫魁,你是不是要幫忙如果是的話,你直說。”
宋暖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落在紫葉身上,“紫葉,把藥箱放下就行了,我一個就行,你不用幫忙了。”
話雖然是對紫葉說的,但也變相的回了冬兒的話。
“是,夫人。”
紫葉放下醫箱,準備出去時,看見冬兒還杵在那邊,忍不住的深深蹙了下眉頭,“冬兒姑娘,我家夫人爲病患診治時,她不喜歡旁邊有人。”
冬兒從容的應道:“我可以理解,不過,接下來宋醫魁不能一直在這裏爲何姨娘複診。既然是我要接手的話,我也該瞭解多一些。我在這裏,一可以觀摩宋醫魁的手法,二能聽宋醫魁的交待。我的醫術不如宋醫魁,如果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還需要宋醫魁提醒。”
紫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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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宋暖就是想單獨跟何菊說會話,可這個冬兒姑娘也太沒眼力的吧
紫葉乾脆拉着冬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我家夫人有話要與何姨娘說,冬兒姑娘在這裏不太方便。”
砰的一聲。
房門關上。
屋子裏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何菊怯怯的看着宋暖。
不知爲何,宋暖看着她這樣的眼神,心裏就有股無明火,明明是她錯了,爲什麼卻感覺自己纔是惡人一樣
宋暖想着,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
何菊的目光就更加小心了。
掀開被子,宋暖撂開她的衣服,露出那包紮好的傷口。既然冬兒說重新上藥了,她應該放心的。
只是宋暖幾乎沒多想,把上面包紮的布拆下,擰了帕子,拭去傷口上面的藥,完整的露出傷口。
她仔細的檢查傷口,末了重新上藥包紮。
“七天後,就不要再包紮了,抹上藥膏就行。我早前說的,該注意的就要注意,不能喫的就不要喫。”
“好我記住了。”
“”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只聽見窸窸窣窣聲。
何菊的嘴脣翕翕,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又說不出來。她害怕,害怕被宋暖堵了回來。
她現在一見宋暖就心虛。
宋暖有條不紊的處理好一切,然後在牀前坐了下來。她擡頭看向何菊,一直偷偷打量她的何菊,立刻就移開視線。
宋暖瞧着真的又好氣又好笑。
“你怕我”
何菊立刻搖頭,“不怕”
“你又說謊了。”宋暖直接戳穿她,緊盯着她,道:“你就是在怕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本末置倒。明明錯的是你,爲什麼你還要一副你被我傷害過的樣子,見我就怕,目光都不敢與我直視”
何菊連忙搖頭,緊張的道:“不不不我不是怕你,你也沒錯,錯的人是我。我是心裏有愧疚,所以纔不敢與你直視的。大丫頭,我”
說着,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宋暖蹙眉,“你現在是小月子,流淚對眼睛不好。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好好調養吧。不再年輕了,還是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她起身,扛過藥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