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殺了我主子?”
老闆忽然擡起頭來,卻在剎那間變了一張臉。
只是這張臉,寧輓歌不認識。
“你主子是誰?”寧輓歌看了一眼風陌寒,問道。
“呵!我總共就跟了兩位主子,第一位墨玉卿,結果死在你們手上;第二位是雲綺,還是被你們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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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輓歌聽得嘴角暗抽。
“我深深同情你。”
她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
這確實值得同情一番。
這真是選主不慎,非得選這麼一位短命的,這事情難道怪他們?他們也很無辜啊。
風陌寒嘴角也輕輕抽了兩下。
老闆被寧輓歌的話給激怒了,立刻說道:“今日我就是來報仇的。”
“你要是識相點,跟着我們,你說不定就沒有這麼痛苦了。”寧輓歌忽然又說道。
對方表情愣了一下。
也就是他愣神的剎那,玄武一刀將其斃命,動作極快。
那一刀斬下去,血濺如泉。
原本是殘忍的畫面,她也不是沒看過,可還沒有看見,眼前一黑就被人給捂住了眼睛。
“不要看。”男人壓低嗓音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一句話,卻帶着幾分蠱惑之意。
寧輓歌如他所言,乖巧的沒有拉開他的手看。
這時候風陌寒吩咐:“玄武,將人處理掉。”
眼前一片黑,只有耳邊傳來了重物被拖走的聲音。
她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陌寒,還沒有好嗎?”
“嗯,好了。”
放置在她眼前的手緩緩鬆開了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眼前的一切都被處理的乾乾淨淨,甚至連血跡都不見了蹤影。
“你殺了老闆,那這船隻算是我們自己的了?”
男人不置可否的勾了勾脣角,挽着她的肩膀將她按着坐下。
“看風景。”
船隻在動,漸漸往湖中心遊去。
青山綠水,人聲喧囂,寧靜與塵世最好的結合。
寧輓歌的視線落在了同樣駛向湖中心的船隻。
那正是之前風陌炎的船隻。
因爲船簾是敞開的,那方的風陌炎也一眼瞧見了他們,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怔,但很快就恢復平靜了。
“七弟,七弟妹,好巧。”
當船靠近,風陌炎淡聲打了一個招呼。
風陌寒淡淡勾了勾脣,說:“是挺巧的。”
寧輓歌覺得,這話中有話。
她隱約覺得,其實他是早就知道風陌炎在這兒,故意用遊船來作爲藉口?
一邊討好了她,又一邊成功達到了他最終的目的。
她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風陌炎又道:“二位要不要上我們的船,你們那艘船太小了。最多容得下五人。”
“不需要,五弟還是顧好自己吧!”
風陌寒的話,讓風陌炎的眼中極快的劃過了一抹銳利的光。
他感嘆似的說了一句,轉身走入船艙中。
寧輓歌看着風陌炎的身影消失在船艙內,撇嘴,轉頭看向風陌寒。
女人的一個眼神,帶着幾分懷疑之色。
男人張嘴,正要解釋,忽然船隻遭受到了劇烈的撞擊,猛地搖晃起來。
寧輓歌站在船沿邊,因爲這猛烈的一個撞擊,她差點摔下去。
幸而風陌寒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腰際。
男人的眸中極爲銳利的劃過了一抹殺氣。
寧輓歌雙手扶住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暗罵了一聲:“這人有病吧?”
趁着這個時候,打算殺人滅口?打算將他們給解決掉?
真是可笑!
風陌寒低聲喚道:“玄武,備箭。”
“什麼?”寧輓歌驚呆了。
她發現這男人狠起來,比她更狠。
風陌寒的一聲令下,讓玄武沒有猶豫,伸手就將弓箭給呈上。
王爺這樣做,無疑就是準備將人徹底逼入絕境。
“主子,您這一箭射下去,皇上那邊……”
玄武將弓箭遞上,可還是略微擔憂的出聲。
現在是最爲關鍵時刻,一個不小心都可能被皇帝給直接列入不被看好的皇子當中。
風陌寒沒有說話,而是又吩咐道:“將箭點燃。”
意思是,準備放火箭?
下一刻,船隻又猛烈的撞了過來,寧輓歌因爲肚子挺得大,有些站不穩,只能下意識的抓住風陌寒。
這下,玄武再也不猶豫了,直接將點燃的箭羽遞給了風陌寒。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攻擊,那也沒必要再猶豫。
“嗖”的一聲,箭羽直接射了過去,將對方的船隻給點燃。
此刻湖面上風又極大,輕易就將那一簇小火焰給吹成大火。
頓時間,整艘船都亂做一團。
“着火了!趕緊跳下去!”
風陌炎原本在指揮划船的船伕撞旁邊的船隻,沒想到嗆鼻的濃煙立時撲了過來,讓他咳嗽不止。
“不行啊,快跳下去,否則要死了!”船伕也不敢再繼續劃下去了,丟了船槳就一舉躍下了水去。
風陌炎縱使心中再有不甘,還是不得不躍下水去。
天氣漸冷,水下的溫度更不用多說,冷的刺骨。
風陌炎從湖中探出了頭來,幽深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不遠處站在船邊緣的寧輓歌和風陌寒。
這一次輸,算他大意!
他稍稍閉氣,又一次鑽入水中。
準備以牙還牙!
站在船邊的寧輓歌眯着眼眸看向對面漸漸下沉的船隻。
她忽然說道:“按照風陌炎那小子的習慣,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最重要的是,風陌炎會游泳。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腳下踩着的船板猛地顫了一下。
“漏水了?”玄武一低頭,也看見了船板不知何時少了一塊,湖水以極快的速度漫入船艙中。
眼看着這艘船就要沉下去。
寧輓歌對眼前的狀況相對淡定許多。
如她所料,風陌炎會報復。
只是這種法子報復有些幼稚罷了。
身邊的男人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道:“抱緊我。”
寧輓歌點了點頭,伸手正環住他的脖子的剎那,忽然從她的腳下一空,她腳踩的船板竟是也突然被人給硬生生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