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璇愣了一下,看向白其的眼神有些害羞。
“你都胡說些什麼啊。”
“未來女朋友,也算女朋友,抱歉我和我姐姐吹牛了。”
蔣點燭看着對面互相演戲的兩人,喝着咖啡,順勢幫腔。
“白其昨天告訴我,他交女朋友了,我也怎麼沒想到會是你啊。”
“我沒有,我不是。”
假應心自然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即便她現在沒有和白其如何,也絕不能讓許應饒知道。
她只是一個替身棋子而已,她在社會沒有身份地位,她就是最底層被壓榨的存在。
如果不是許應饒,她甚至不能坐在這裏和白其說話,她是花着許應饒的錢,穿着許家提供的衣服,光鮮亮麗的活着。
真實的她一無所有,白其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不能失去許應饒的財物支持,她不能露出任何自己的想法,她要藉着應心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富足的活下去。
愛情和物質之間,她不會猶豫,她永遠選擇後者。
一瞬間想法在腦中閃過,假應心端坐在蔣點燭面前,笑容溫吞,“嫂子,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不要告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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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已經有些冷,好像在故意和白其保持距離。
她看着蔣點燭,有撒嬌的意味,但蔣點燭也大概聽明白了其中意思。
不要在許應饒面前亂說話。
看來假應心對白其沒有完全動心,他還要再加把勁纔行。
不過換個角度看,她真是個冷靜的姑娘,比從前的自己強。
蔣點燭揚眉,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當棒槌,“你們兩個等會要出去逛街吧,今天買什麼嫂子報銷,嗨一點哦。”
說完又向假應心一笑,“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
蔣點燭沒有再廢話,也沒有再提起許應饒的事。
這完全出乎假應心的意料,蔣點燭非但沒有告狀的意思,反而讓自己和白其約會?
爲什麼?
是因爲擔心自己的存在,影響她在許家的地位嗎?
似乎只有這樣才說得通,聽說她最近和許應饒一直在吵架,自己不在許應饒面前做解語花,她才安心。
這麼一想,假應心漸漸放下心來,但她並沒有開心多少。
蔣點燭並沒有久留,她稱讚白其眼光好後,給咖啡結了賬,並且遞給白其一張金卡,直接離開。
假應心看着蔣點燭背影,秀眉緊鎖,
另一邊蔣點燭出了咖啡廳,刺骨的冷風迎面而來,鑽進她的骨頭裏,像針扎一般刺痛她的身體,她忙豎起衣領擋住半邊臉。
蔣點燭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要被情緒衝昏了頭腦。
飯要一口一口喫,事要一件一件做,一切都急不得。
她打了車,打算回安籍塵留給她的公寓,每次出門在外,即將回家時,她好像都有選擇,她好像有好多地方可以去,但實際每個選擇都不屬於她。
假應心這邊有白其安撫着,她暫時不用操心,現在她心情煩亂的事夏梔的話。
她倚着車背,看着窗外的風景,漸漸平復內心。
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她不能讓安籍塵看出來自己知道了這件事情,她要繼續僞裝,讓安籍塵相信自己是個白癡。
蔣點燭伸手按了按眉心,一連串的事情,讓她感到疲倦。
她有好多疑惑,卻發現偌大的城市沒有一個她可以傾訴的對象,真的港灣,早在這些惡人的手下毀掉了。
他們讓她不能安寧,她也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還要更多的證據,更多能揭穿安家真面目的證據。
她要調查父親自殺的真相,她要搞清這一切,血債血償!
原本她想通過安籍塵來報復李秀秦的,可經過和夏梔的談話後,她發現了更大的問題。
那個從前不曾被她注意到的李瑞。
現在她只能接觸到安籍塵,可關於家裏長輩的事,他似乎知道的也不全面。
她要想辦法重新進入安氏公司,接近李瑞纔行。
出租車很快到了安籍塵的公寓,她打理了一下自己,確定形象沒有問題後,纔開門進屋。
不出意外,安籍塵還是會來這個公寓的,她對自己塑造的受害者形象比較滿意,她只要在這裏等,等安籍塵“偶然”發現自己無家可歸,然後可憐自己。
自己順杆往上爬,藉機回到安氏。
她進臥室拿出來了安籍塵爲她準備的合身的睡衣,打算去洗個澡,好好放鬆一個自己,疏解一下自己的疲倦。
走到浴室,蔣點燭看着架子上熟悉的瓶瓶罐罐,她沒忍住笑了起來,這些全是她以前和安籍塵在一起的時候用的。
看來他還是記得一些的,她無休止的等待,終於換來他一點垂憐。
她對着鏡子活動表情,直到表情柔和不少,這纔打開淋浴。
浴室的暖光燈照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和從前單純的女孩一樣。
如果忽略那雙眼裏的疲憊,她保養真的不錯,膚質白嫩,青絲如瀑。
可張開眼,定定看人時,卻是疲倦與滄桑,再深看,則是滿滿的防備和算計。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又不得不這樣保護自己。
她在浴室裏沖泡了很久,等出來吹頭髮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蔣點燭吹風機在耳邊有些噪,她沒注意到門外,一直背對着門口。
安籍塵站在公寓門外,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
他不知道蔣點燭在不在,還在怎麼辦,他該如何解釋,自己是來幹什麼,他像一個毛頭小子手足無措起來。
定下心,他終於打開門,看着打開的燈,門口女士的高跟鞋,浴室傳來的吹頭髮聲音,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蔣點燭到來的喜悅完全壓過了剛纔的慌張,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這樣的場景,讓他覺得回到了當時他沒和蔣點燭離婚的日子,蔣點燭也是這樣,在家一直等着他回來。
他自嘲,如果他早看透一切,意識到蔣點燭的好,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他是不是已經成爲了父親,一家人和和美美。
蔣點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安籍塵傻站在那裏,她心底一詫,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她面上平靜如水,對安籍塵莞爾一笑。
“抱歉,又來借住了。”
“不,不是借住。”
蔣點燭聳肩,“最近和許應饒相處不大融洽,所以可能……”
她指了指公寓,“要不我付給你房租吧。”
“不用,如果你真的覺得住在這裏一定要付出什麼……”他頓了頓,“不如爲我做一次飯吧。”
“還沒喫飯?可是我什麼都沒買。”
“冰箱裏都有的。”安籍塵眼睛一亮,“這裏定期有阿姨過來收拾,就是擔心你過來的時候不方便,所以即便空着,也什麼都不缺。”
他打開冰箱,裏面果然瓜果蔬菜一應俱全。
蔣點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被她掩蓋下去,“好,那就來品嚐一下我的手藝。”
她轉身往廚房走去。
蔣點燭只是站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一些家常的話,就讓他無比心悸。
廚房採用開放式,她在裏面忙碌的時候,他坐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看着,能看到她窈窕的背影,漆黑柔順的青絲。
她以前爲自己煲湯,一忙就是一下午,可自己從未珍惜過,甚至沒有喝過一口。
現在他不想錯過一眼,忽略任何一絲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