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鈞高大挺拔的身軀不停穿梭於人山人海中,俊美絕倫的臉龐盡顯焦急和期待,銳利的星眸越過一個個陌生人,尋求着那抹熟悉的倩影。m.
最後,一股淡雅卻又熟悉的清香讓他停止了腳步,只見左右兩邊是一片玲瓏細緻、潔白無瑕的小花,它們鬆鬆散散地聚在一起,宛若無際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似滿樹蓋雪,朦朧迷人;又如愛人的呼吸,溫柔動人。
他定定凝望着清麗可愛的白色小花,腦海開始浮現出舒筱那張令他永遠眷戀着迷的容顏,直至耳畔響起一陣熟悉的專設手機鈴聲。
起初他以爲是幻覺,當聽到她清脆嬌柔的嗓音,即刻欣喜若狂,回頭之後如期看到了她纖細勻稱的倩影。
她就站在花海邊,宛如一個誤墮人間的百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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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心靈感應,剛掛掉電話的舒筱也扭頭朝向這邊,與他四目雙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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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全身上下都顫抖起來。
有緣人,終成眷屬。
他們就這樣癡癡對望,彼此眼中都是難以言表的驚喜和激動,一會,微風吹過,清香四逸,更顯溫馨。
他們渾然不知,在他們的不遠處,凌承雋也出現了,乾淨的眸子裏面,有憂傷、有不捨,還有欣然。
抵達公園已有半個小時,他幾乎尋遍了公園各個角落,終於在這片滿天星花卉前找到她的倩影。
他激動又欣喜,幾乎淚下,正準備感謝蒼天厚待時,卻發現沈逸鈞也在。
他來回看着他們,內心矛盾掙扎着,半分鐘後毅然掏出手機,撥響舒筱的電話,且在她接通之前及時掛斷。
筱,這下你應該真真正正定下心來了吧。
貪戀不捨地盯着那張俏臉,凌承雋的視線模糊了。眼眶中,充滿哀傷不捨的淚水,但他繼續癡望着她,直到手機有來電。
是她!
他迅速抹去淚水,按了接聽鍵,儘量保持聲音的愉悅和輕快,“筱?”
“剛纔你打電話給我?”舒筱問。
“嗯,本來想問問鼎盛項目的一些資料,不過我已經跟amy瞭解到了。”
舒筱先是一頓,遲疑道,“你剛纔,有沒有收到我的短信?你現在哪?”
“什麼短信?你發短信給我?什麼時候發的?我在公司呢。”凌承雋繼續撒着謊。
舒筱又是一愣,支吾道,“呃,沒什麼,只是看到一則笑話,想跟你分享一下。既然沒收到那就算了,其實想想也不是很好笑。”
“這樣啊。”凌承雋低笑一下,“那我先去開會,我們遲點聯繫。”
“嗯!”舒筱應着,又連忙喊住他,“阿雋,你今晚有空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好,八點鐘,在你樓下的花園。”凌承雋知道她想說什麼,毫不猶豫地答允,這才發現,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那……先再見。”
“再見。”
通話結束,凌承雋繼續緊握住手機,好一會,視線重新望向前方那兩個親密的人影,淚水再度衝上來。
許久後,他轉身準備離開,不料有個人影攔住他。
“爲什麼要那樣做?”舒睿定定看着他,眼神充滿不解和困惑。
今天因爲工作過來這兒一趟,沒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場畫面。
“或許這就是天意,我這樣做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凌承雋扯脣一笑,笑容那麼悲涼,苦楚。
向來只有女人會令男人心疼。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爲愛無私奉獻的癡情男人,舒睿萌生了深深的心疼。
他的目光越過凌承雋,看了看已經相擁離開的沈逸鈞和舒筱,隨即拉住凌承雋的胳膊,道,“我們走。”
凌承雋不作聲,任由他帶自己離開這個熱鬧而傷感的地方。
整個下午他都和舒睿在一起,他們駕車到市郊的一座高架橋上,還帶了一箱啤酒,到天黑纔回市區。
舒睿去公司,凌承雋直接來到舒家樓下。
還是那個橢圓形的花圃邊,自己和她幾度相對,當時的心情也很傷感,但今晚,似乎更痛,更絕望,因爲過了今晚他要徹底放下她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跟我說嘛?”收起惆悵和悲傷,凌承雋佯裝輕鬆地開口。
舒筱靜靜望着他,而後,果斷地道出,“我打算,和沈逸鈞覆合了。”
br/>明明知道她想說什麼,也不止一次叫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可到真正面臨時,凌承雋依然感到難以形容的心痛,全身力氣彷彿頃刻被抽走了似的。
原來,自己的承受力還是沒預期中的堅強。
“承雋,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舒筱不知道還可以對他說什麼。
凌承雋乾淨的眸子被哀傷和悲痛矇蔽,一眨不眨地癡望着她,心裏使勁吸着氣,然後,他展開雙臂把她深深地抱進懷中,“恭喜你,祝福你,他一定能給你幸福,一定能讓你度過快樂的下半生。”
強忍的淚水再也剋制不止,衝出舒筱的眼眶。
她也緊緊地回抱着他。
曾經,這個寬闊的胸膛給她帶來無數的安慰、鼓勵、保護、呵護和疼愛;
今後,自己不可以再重溫,再回味了。
這一刻,哭的何止是她,凌承雋亦滿眶是淚,不過,他極力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既然選擇放手和成全,應該讓她一直安心下去。
與此同時,距離他們不遠處有個高大挺拔的人影匿藏在一棵大樹後,是沈逸鈞。
沈逸鈞一直沒有上前,靜靜看着凌承雋和舒筱悲傷地抱在一起,看着他們依依不捨地分別,直至凌承雋離開,舒筱也回家去……
與凌承雋的“分手”,對舒筱的影響比預期中還沉重,她終日愁眉不振,時常想起曾經跟他在一起的畫面,越想越發現他偉大的付出,整個人不覺更加憂傷。
沈逸鈞理解她的心情,故沒有勸止,只希望時間慢慢沖淡她的痛。
舒家兩老好像已經知道一些事,對舒筱的失常也沒過問,暗地裏留意和關切。
倒是樂樂和熙熙總問她,承雋爸爸爲什麼這麼久都不來找他們,舒筱每次都以凌承雋出差來搪塞。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沈雲深和張妮妮的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