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跟你說,我覺得那個時夏長得像一個人嗎?”
周強搖了搖頭。
“我現在纔想起來,是她!時夏像那個女人!”
聞言,周強的臉色也變了變。
“不可能吧,這個時夏是時言的女兒,怎麼可能和那個女人有關……”
但他很快神色又舒展開,自信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不管她是誰,既然她能夠和桉桉配型成功,我就把她抓過來,做完手術再把她做掉就是了。”
黎曼枝的眉頭這才鬆了鬆,可面對男人擁上來的手臂,她仍舊是推開。
“時候不早了,我得去醫院了。”
周強臉上有些掃興,但還是聽話地放了手。
似乎是察覺男人的不悅,黎曼枝回過身來,走上前,在周強的嘴巴上輕點了下,見男人臉上露出了笑顏她才離開。
……
時夏和陸遲淵回到老宅的時候,陸爺爺和陸奶奶已經躺下休息了。
時夏也疲憊得厲害,她回到房間,收拾了下沙發,洗個澡也打算睡了。
可當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陸遲淵已經睡在了她鋪好的沙發上。
既然他主動睡沙發,那牀可不就歸她了。
時夏在大牀上躺了下來,本以爲會很快睡着的她,卻意外地精神了起來,她總忍不住時不時地朝着沙發的方向飄過視線,房間裏昏暗的光線下並看不清男人睡顏,只有逐漸均勻起的呼吸聲,可以斷定陸遲淵已然入眠。
婚姻裏的三年,她很少有機會能和陸遲淵這樣安靜地相處。
他總是忙,很少回家,每次回來總要折騰她到半夜,她累得沉沉睡去,再醒來他就已經不在身邊。
之外的話,好像就總是在爭吵,他從未哄過她,吵架之後也是和生日節日一般,隨便的送個禮物就沒了後文。
第二天的早上,時夏是被宋雙雙的電話吵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手機放到耳邊,緊接着就聽到宋雙雙高分貝的大嗓門:
“夏夏,你在哪兒呢?我給你帶了早餐,快回來喫!”
“嗯?”時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應聲。
對面的宋雙雙察覺到不對,語調一轉:“你什麼情況啊?你在哪兒呢?”
時夏這會才覺得精神了些,便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說到陸遲淵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朝着沙發的方向看了過去,沙發上空空如也,早不見了陸遲淵的身影。
她剛垂了垂眸,宋雙雙的尖叫聲就從對面傳了過來。
“這也太可怕了,這個白禮桉怎麼這麼討厭,凡是跟她沾上邊的人統統都是一樣的討厭!我覺得陸遲淵這次做得對,你在老宅是最安全的!那……你還能出來嗎?”
說到這裏,宋雙雙的語速慢了下來,隔着手機都能聽到她突然而來的嬌羞。
“能啊。”她只是住在老宅,又不是被囚禁在老宅。
“昨天,沈浪跟我求婚了……”
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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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約你陪我去看看婚紗什麼的,”她頓了頓,道,“雖然我們之前說好由你來幫我設計婚紗,可阿姨那邊催得急,希望我們能在年底之前完婚,現做可能來不及,而且你現在懷着身孕,手上又壓了許多訂單,所以我想就乾脆去租上一套,沈浪剛調換工作,還要準備買房,這樣他壓力也小一些。”
婚紗的製作工藝繁瑣,的確會耗費些時間,但她緊張些也不是完全來不及。
她知道宋雙雙是想幫沈浪省錢,但不過一套婚紗而已,她送得起。
時夏正要說什麼,對面宋雙雙的聲音又搶着傳了過來:“我在微博上關注了好幾個店鋪,效果特別好,我一下看中了好幾套!”
宋雙雙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得上小康,她在公司兢兢業業,每個月也有上萬塊的收入,可一直以來她在經濟上都十分的節省,原因不過是爲了沈浪。
沈浪家境貧寒,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家裏給兩個哥哥準備婚房就已經欠下了許多外債,作爲家裏唯一一個考上大學找到了不錯工作的孩子,他自然地肩負起了家庭的債務,每個月的工資都要打回去大半,有的時候還要宋雙雙貼補。
不過好在沈浪這個人上進心很足,畢業三年一路高升,如今已經是公司的部門經理,這次調到南城,工資又要漲上一階。
宋雙雙陪着沈浪一路走來,如今也算是熬過最艱難的時候,他們能夠修成正果,時夏發自內心的爲他們高興。
她趕緊起牀洗漱,和陸奶奶說了一聲,就直奔芙蓉公館。
大概是陸遲淵交代過,福叔特意安排了個司機負責接送時夏。
宋雙雙見到等在樓下的賓利時,人都驚呆了。
“我還是第一次坐賓利……”
她摸摸車窗,滿眼都是興奮,等時夏也坐穩,她湊上前來,小聲地道:“你這可以啊,還配上專人司機了!”
時夏颳了刮她的鼻子,把話題引回她的身上。
“你不是有好看的店鋪,地址在哪兒?”
宋雙雙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走,她趕緊翻出自己收藏好的店鋪,報上了位置。
時夏跟着宋雙雙跑了一上午,接連換了三家店鋪,婚紗都試了十多條,可顯然沒有一條能入得了宋雙雙的眼。
這其實不奇怪,工作的緣故,宋雙雙接觸的都是頂級品牌的禮服,而她爲了節省預算,逛的都是注重性價比的店鋪,一分錢一分貨,這些婚紗不管是設計還是做工,都沒辦法和頂尖品牌相比。
不過時夏早有心理準備,她太瞭解宋雙雙,如果直接說送她禮服她是肯定不會要的。
望着宋雙雙滿眼的失望,時夏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結婚禮服還是我來幫你做吧,當做你結婚的禮物。”
宋雙雙此時也認清了現實,她低頭想了會兒,轉過頭來時,語調變得小心翼翼:“其實,我有一套很喜歡的禮服……”
“嗯?”
“就是你之前做的那套鳳冠霞帔。”
宋雙雙知道那套禮服是時夏爲了自己的婚禮準備的,只可惜她和陸遲淵都離婚了,也沒能穿上。宋雙雙擔心時夏有心結,才一直沒敢提。
“你怎麼不早說啊,走,去試禮服。”說完,轉身就往車上走。
宋雙雙沒想到時夏答應得這麼爽快,她趕緊跟上。
“夏夏,那可是你爲自己準備的……”
時夏聞言停下腳步,她拉起宋雙雙的手,認真道:“那只是我爲那個時候的自己準備的,如果它能帶着我對你的祝福陪伴着你步入婚姻,那也算它完成了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