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德推了推雲楚洛,“太子問你話呢,你怎可失神不做迴應?”
這兩日她多少有些發現太子對雲楚洛有些不同,雖然太子不再讓雲楚洛做膳食,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自太子到金福客棧後,就有所改變。
雲楚洛回神,她立即對神色冰冷的趙君澤說道:“妾一時失神,請太子勿要責怪。太子有何吩咐?”
剛纔趙君澤有對她說話嗎?
她竟然失神未將他的話聽入耳中。
“明日便跟着橘桃學些封國的規矩吧,至於這膳食的事兒你暫時無需上心。”趙君澤冷目掃了她一眼,隨後低下頭看向手中烤的金黃的魚,聲音竟比以往冰冷的讓人入骨。
話落後,他神色間更是冷然。
她感覺腳底板升起一陣涼氣,那涼氣入骨,竟讓她打起寒顫來。
學封國的規矩?
原主曾經是原國宰相之嫡女,後是慶王的未婚妻,各國禮儀皆會一些,他不會不知道。
可爲何他還讓她學習封國禮儀?
甚至是如此讓人不解的態度?
究竟是怎麼回事?
爲何她會有種陷入了迷濛大霧之中,而撥開大霧,緊接着便是一張大網將她蓋住。
這種感覺太過不妙!
她試圖從他的神色上看出端倪,可他仍舊是冷着一張俊顏。
“是。”她低聲應道。既然現在無法知道他所想,那麼,她就等。而她此刻最應該做的便是不動聲色,勿要打草驚蛇。就算不知道他作何打算,可是她能確定一點,她身上有可利用之處!
五日後。
原國邊境,一處爲兩國人來往暫歇的小茶樓內,幾個小卓子都坐滿了人。
一名老人和一名孩童在各個桌子間忙碌着。
對於已經趕路好幾日,終於能夠找到一處休息並有涼茶喝的路人,這裏的茶雖然不是上好的,可卻能止渴涼身。
趙君澤飲了一口涼茶後便是皺起了眉,這茶的味道太過乾澀苦,並無茶香味,嘗過便知是下等人所飲之物。
從趙君澤出現後,小茶樓內的人都下意識的靠邊,甚至有的人立即離去。
只因,他氣場不凡,貴不可言。
若是不小心招惹了,怕就是沒了性命。
雲楚洛在另一桌飲茶,對茶她倒是沒什麼研究。
不過就是能潤口就可。
餘光掃了一眼趙君澤,在她心裏幾日的疑惑又重上心頭。
幾日來她所學的禮儀並非是封國的各項見禮之儀,更多的倒像是在一舉一動間學習某個人。心頭的那抹疑惑漸漸的明朗,卻仍舊是讓她沒有頭緒。
這個午後,熱的出奇。
若不是有個小茶棚擋着那太陽,怕是在太陽底下繼續趕路只會中暑。
氣氛十分安靜,趙君澤沒有開口講話,任何人都靜默無聲。
無論是跟着趙君澤的二十人,還是那些對趙君澤有所恐懼的路人。
飽飯過後,在這熱乎乎的氣氛下,每個人幾乎都有些倦意,精神多少有些放鬆。
往往危險發生在人怠倦之時。
當白晃晃的大刀毫無預警看向趙君澤的時候,雲楚洛手中茶盞立即扔在地上,那砰的一聲脆響揭開了又一場刺殺!
顯然,這場刺殺是出乎意料的!
雲楚洛精神極度戒備,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這一次刺殺的人武功頗高,顯然高出鳳奕派出的殺手!
他們的目標明確,數人共同朝着趙君澤的方向而去。
趙君澤神色難得的狠厲寡絕,陰森恐怖。
他目光如鷹一般的盯着那些殺手,同時在背後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上一枚五星暗器。
索性這些人目標明確,雲楚洛沒有受到攻擊。
她步步後退。
茶棚內的其他路人,多人被此時的殺局震懾,腳軟了,大叫着跑開的,甚至還有昏厥的。
情況混亂不已!
刀光劍影,殺氣瞬間蒸騰。
午後的沉悶,頓時更爲訝異,那充斥鼻尖的血腥味讓人幾欲做嘔!
橘桃帶領的二十人全力奮戰,但都無法避免的受傷,甚至還有一人死亡!趙君澤盯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婢女,神色暴戾!
只見他高舉起手,四周涌現三十名左右的黑衣暗衛。
這些暗衛立即將趙君澤圍在中間,對那些殺手展開無情的嗜殺!
場面混亂,雲楚洛被這些黑衣暗衛給阻隔開來。此刻開始,她已經沒有在保護圈!
危險不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她眼中光芒閃爍,比天空那灼人的太陽還要亮。
這是機會!
絕佳的機會!
趙君澤目光一直盯着那些殺手,卻沒有發現一步步後退,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她。
當她悄無聲息的來到茶棚的後方時,還未確定逃跑的方向,一個黑色身影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一下便攬住了她的腰身,幾個跳躍間就已經遠離了那個已經染了血的小茶棚。
“姐,燼兒來了。”那黑色身影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是燼兒。
是的,果真是燼兒。也只有他能在危險的時刻還惦記着她的安全。她擡起頭看向比她高出半個頭的雲楚燼,笑顏如花,溫暖人心,“燼兒,我們都自由了。”
從這一刻開始,她自由了。
她不再是身份低下的賤奴,更不是趙君澤身邊的廚娘。沒有人可以利用她,而她也無需爲生存去過自己不喜歡的尊卑有別的生活。
“姐,你想去哪裏?”雲楚燼送來摟着她腰的手,神情也是難得的放鬆開心,他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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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邊說話,一邊不停的奔跑。
“咱們這是朝哪裏去?”雲楚洛看了眼四周的風景,似乎並不是之前的路,再回頭看,已經看不見那個小茶棚了。
不過,卻能看見那個方向不斷的有寒光閃過。
這場拼殺想必不會那麼輕易的結束。她再看一眼燼兒,萬不能讓趙君澤見到燼兒。
雲楚燼聞言,便停了下腳步,神色十分溫和的對雲楚洛道:“姐,原國咱們是萬萬不能回去的,而如今的封國天下各國的羣雄皆在,咱們同樣不能去。唯一能夠去的地方就是夏國,或者齊國,而從這條路走,用上半個月左右便可到達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