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個,我說出來您也不信。”蘇淺陌撓撓頭斟酌道。
陸淵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她。
“這還是我很小的時候父親教我的。”蘇淺陌低着頭,略帶哀傷地說道。
她這話其實說的也沒錯,她的畫技確實是父親手把手教會的,不過此父親非彼父親罷了。
“哦。”陸淵目光清淺。
蘇淺陌沉住氣點點頭:“我父親是秀才。”
一個落魄秀才,居然還有這般本事,陸淵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猜不透她的話是真是假,可這會兒,他也只能姑且信之。
不過天下之大,有些事還真不好說。
到了一處院落,兩人下了馬車。
這處院落甚是隱蔽,坐落在臨湖的樹林掩映中,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的味道。
若是自己有了錢,也要買一處這樣的院落,種種花,釣釣魚,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蘇淺陌正在心頭描繪着自己美好的人生前途,冷不防前面那人突然站住,她一下子收不住腳,硬生生撞在陸淵身上。
疼死我了!怎麼走路的!蘇淺陌捂着鼻子將陸淵罵了八百遍。
“好好走路都不會。”陸淵蹙眉迴轉身子,見她捂着鼻子,雙眼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要教訓她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染墨極其有眼色地將這主不主僕不僕的兩人讓進廂房。
“世子,這兩人只說是從江臨府那邊過來的流民,有人出錢讓他們帶蘇姑娘出去。”染墨小聲說道,“其他的他們什麼也不肯說。”
陸淵看了眼蘇淺陌:“你有什麼想法?”
“若說是管事不小心僱了他們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們怎知那天我恰好會在聽風院?”蘇淺陌摸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嗡聲嗡氣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內外勾結?”陸淵問道。
“嗯。”蘇淺陌點點頭。
“那你說說你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聖?人家要費盡心機綁走你?”陸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世子爺,婢子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丫頭,沒錢沒勢也沒色,我想了兩天還沒想通。”
蘇淺陌苦着臉,心裏想着,最大可能就是思慕你的姑娘看我不順眼,要置我於死地。不過這話不好說,說出來要得罪主子的。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陸淵滿意地點點頭,沒錢沒勢倒是真的,至於有沒有色嘛!各花入各眼。
當初他將錯就錯沒有趕走她,也是因爲她在府裏沒有根基,出身又清白,家中又只有姐弟兩人,他無端對她多了一分憐惜,哪知道她一來,自己光顧着給她收拾爛攤子了。
“你想想,莫不是在外頭惹了情債?”陸淵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想起了上次在江臨府時那個叫她淺淺的高大男人,人家一片深情厚誼,這小丫頭子卻是心如鐵石,也許……
真是倒打一耙,蘇淺陌氣得衝口而出:“世子,您是說水生哥?不,他是個老實人,纔不會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再說了他也沒錢。”
她攤了攤手,沒好氣地說道。
“哦,原來你沒看上他是因爲他沒錢?”陸淵沉着臉說道,心想着,如今她倒是敢給自己眼色瞧了,動不動還發火。
說實話,張水生人長得不錯,身材好,對她又死心塌地,嫁給他倒是件好事,兩個人努力奮鬥,老老實實過個安穩日子應該也不難,怪只怪劇情的發展不允許啊!蘇淺陌憤憤想道,若是可以改劇情,她那會也不是沒想過不入國公府。
“這麼說,你是怨我們國公府拆散了你們?”陸淵冷笑一聲。
身旁的染墨毛骨悚然,這這這,這還是他的主子嗎?怎一副喫醋的炸毛樣?
“世子,您說的哪裏話,婢子與水生哥清清白白。”蘇淺陌想起書裏的情節立即言正義辭地表明自己的態度,“婢子對他只是兄妹之情,哪像世子爺您啊,光風霽月,君子如玉,讓京中貴女都對您心生仰慕,更何況婢子這樣卑微如塵的女子。”
爲了自己的命,蘇淺陌決定不要臉了,反正說就說了,也不會掉一塊肉。
“咳咳……咳咳……”染墨突然在不經意間被人猛灌了一頓狗糧。
卻聽她又說:“世子,您要相信婢子對您的一份真心,不過婢子雖然仰慕您,也知您是高山只可仰止,除了好好聽話服侍您,不會有其他非分之想,您儘管放心。他日您若找到了與您相配的真愛,婢子出府後,定會日日爲你們祈福。”
染墨聽得目瞪口呆,這蘇姑娘好文采啊,說的一套一套的,能把人繞暈。
看自家世子一聲不吭,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也不知心裏是什麼滋味。
染墨算是聽明白了,人蘇姑娘不想與世子有肌膚之親,只想將他高高供起來,也不知這是世子的幸與不幸!
他嘆了口氣,心想世子也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你嘆什麼氣。”陸淵瞪了他一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是是,小的先去把那兩人帶出來。”染墨心知不好,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你說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好,今日說的你可要牢記在心。你若是老老實實聽話,以後我也不會虧待你。”陸淵咬牙說道,心裏狐疑,什麼時候讓那小丫頭反客爲主,不應該啊!
蘇淺陌表了態,心裏莫名有些輕鬆,說世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瀆,那應該是對他最好的評價吧,哈哈,男人愛都喫這一套。
“等下你站在我身邊不要亂說話。”陸淵在堂上的圈椅上坐下。蘇淺陌站在身後替他敲背,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背。
“你幹嘛?”陸淵蹙眉問道。
“世子,你不喜歡敲背啊?”蘇淺陌茫然問道。
“不要動手動腳的,想想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陸淵挺了挺胸正色說道。
小氣鬼,不願意剛好可以省點力。蘇淺陌心內嘀咕。
“不過我頭疼,你幫我按按。”陸淵往後仰着頭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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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矯情。蘇淺陌伸手在他光滑的額頭按壓。
這人的毛孔好細膩啊!天生麗質就是不一樣,二十五了,皮膚還這麼好。蘇淺陌有些羨慕。
“好好按,別想有的沒的。”陸淵閉着眼睛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