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之間你花一點我花一點不是很正常?你來我往的,分手了怎麼還要拿這個說事,這也太斤斤計較了吧。”說話的是季南行的另一個室友範任京。
從前還是個帥氣清爽的小夥子,才畢業一年就胖了一圈,他還喝了不少,紅光滿面。
他可是看過季南行給江晚榆精心準備過不少禮物,雖然價值不高,但好歹也都是用了心的。
江晚榆以前還真不知道季南行這麼厚顏無恥呢。
“哦?你說的是這些?”江晚榆視線輕掃過範任京,舔了舔嘴脣,眨眨眼,利落地把手邊的黑色包一甩。
稀稀拉拉掉出來一些口紅化妝品,看標籤都是名牌。
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包裝跟正品相比有些粗糙。
散亂在裏面的還有一份手工做的玫瑰花,被裱在了相框裏。
江晚榆看了一眼,眼中沒什麼波瀾。
當時她收到的時候覺得很開心,現在再看只想爲那時的自己感到悲哀,“東西嘛,倒沒一個是真的。”
就跟季南行的感情和真心一樣,全是假貨。
大家都好奇的看過去。
“五年時間就就送了這些?這些化妝品一看就是假貨。”洪瀾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一直是很真性情的人,有話也就直說了,“還真是你花一點,我花億點呢。”
她把“億點”咬得格外重,大家也瞬間瞭然。
剛剛替季南行說話的範任京瞬間噎得沒話說。
知道季南行喫軟飯,沒想到他飯量這麼大。
“江晚榆,你什麼意思!”季南行猛地站了起來,臉部肌肉抑制不住地輕微抽搐,不知道是因爲丟臉還是被氣的。
“我只是不小心買到了假貨,送的禮物直男了一些,但是這些禮物都是我精心準備的,你就這樣踐踏我的真心?”季南行推了推眼鏡,氣憤地捏緊了拳。
“對啊,他一個大男生知道什麼真假,肯定是被騙了,那玫瑰花還是他大晚上一點一點折的呢,我都看見了。”範任京又在一旁幫腔。
江晚榆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把玩着自己的髮尾,也不反駁,東西都在這裏了,明眼人自然能看明白。
“誰知道是不是故意買的假貨?”不知是哪個女生心直口快地說了一句。
“就是,在一起五年花女生的錢,連禮物都送得這麼不走心。”洪瀾白了一眼季南行,“你這真心都沒什麼踐踏的必要。”
季南行一時語塞。
江晚榆輕聲笑了笑,她以前倒是沒發現洪瀾說話這麼有趣。
餘渺渺目光再一次幽幽地落在江晚榆手裏的酒杯上,這剛滿上的一杯,又喝掉一半了,再喝下去,她肯定要醉了。
任寧芮瞟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東西,眉頭一皺,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垃圾,根本看不上眼,是她也嫌棄。
又有些不耐地看了眼身邊的季南行,畢竟現在是自己的男友,他要是沒面子,她臉上也沒光。
任寧芮身子坐正了些,手搭在自己的鎖骨上,溫柔開口,“我脖子上這條項鍊還是南行送我的呢,男朋友送的東西不夠好,有的人也該反思反思自己的原因。”
大家紛紛看過去,這條項鍊鑲了不少鑽和珍珠,一看就價值不菲,看來季南行對任寧芮還是很大方的。
看到大家的反應,季南行面色有些緩了過來。
但其實,他根本就沒送過任寧芮什麼項鍊。
“這條項鍊不是一年前的款式嗎?我記得今年都沒有售賣了。”餘渺渺一眼就看出來任寧芮脖子上那條項鍊是去年夏季爆火的款式,面上無辜。
轉而譏諷一笑,“有的人魅力可真大呢,能讓別人男朋友給你買這麼貴的項鍊了。”
什麼年代了,還要反思自己。
她反思。
反思自己眼瞎。
江晚榆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任寧芮臉上一白,面色不善地看向餘渺渺,她忘了餘渺渺家是珠寶行業的。
幾秒鐘後有些勉強地擠出一個笑來,“哎呀,還真是,看我這個腦子,今天出門着急,拿錯項鍊了,阿行給我買的那條我放家裏了。”
大家面面相覷,再遲鈍都反應過來了,這明顯就是任寧芮給季南行做面子,卻被餘渺渺拆臺了。
任寧芮咬着嘴脣,江晚榆不就是給季南行花了不少錢嗎,她幫他還了不就好了。
她很快又恢復了淡定的樣子,笑意盈盈地看向江晚榆,“不過就是四年的生活費嘛,要多少?我給你就是了,就當是感謝你替我照顧我男友了。”
還有這種白撿錢的好事兒?
江晚榆挑了挑眉,滿眼興奮,想也沒想地開口,“還是任小姐大方!季南行這大學四年衣食住行花的幾乎都是我的錢,我也不多要,就算他十萬好了,任小姐,轉賬吧。”
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收款碼,任寧芮臉上大方的笑容有些崩裂。
江晚榆是被刺激瘋了吧?
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江晚榆這人還真要,被男朋友劈腿了還被現女友用錢羞辱,正常人會要這錢嗎?
雖然十萬對她來說也不算多,但也是她半個月的零花錢了,白白給江晚榆算是個什麼事兒?
她是來看江晚榆丟臉出醜的,怎麼反而還給她錢?
但是大家都看着,要是她現在不轉丟臉的又是她。
動作有些僵硬地掏出手機,任寧芮扯了扯嘴角,十分不情願地在1後面添上五個零,她將轉賬界面拿出來給大家看了一眼,像是對這些錢毫不在意,“不過十萬而已,我的一點零花錢。”
心裏卻是一口氣不上不下,想吐血。
衆人聽了都倒吸一口冷氣,不愧是任家小姐,宴華酒店的包廂說定就定了,這十萬還不是九牛一毛,怪不得季南行屁顛屁顛地往上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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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榆手機裏果然多了十萬,沒想到來一趟還淨賺十萬,她樂呵地晃了晃手機,“多謝啦。”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拿十萬太興奮的關係,江晚榆突然覺得有些熱,嘴巴還有些乾乾的,又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真是窮酸,不過十萬就高興成這樣。
任寧芮冷哼一聲,看着江晚榆臉上明晃晃的笑容,心裏覺得沒勁。
“江晚榆,今天你怎麼沒帶你的那個男友過來啊。”姚世景前面被江晚榆下了面子,現在捏着酒杯緩緩開口,想找回些場子。
他特地提高了聲音,手指點了點嘴巴,“我聽說你和南行談了五年,這個的次數都少得可憐,這麼清純怎麼這麼快就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了?”
早知道江晚榆這麼快就忍不住找下一個了,他也去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