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凡不解,
“什麼事?”
席媛趴在她耳邊耳語一陣,溫以凡瞭然,輕笑一聲,
“你就放心吧席媛姐,我肯定幫你辦好,”
“那就多謝我們以凡了,”
席媛衝他眨眨眼,
“晚上一起喫飯嗎?景堯也在,”
溫以凡一聽溫景堯也去,登時應了約。
江胭今天早早下了班,她讓家裏阿姨提前去菜市場買了些菜,對於宋逾白的幫助,她無以爲報,打算親手做頓飯給他喫。
宋逾白口味刁鑽,但是江胭心中有數,三年前她就早已瞭解他愛喫什麼,忌口什麼,
匆匆收起畫稿鎖進抽屜,拎了包鎖了自己辦公室的門準備下班,
一轉身被迎面的人撞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江總監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拿穩,”
林婷婷一杯咖啡全潑在了江胭的襯衫上,她今天穿的是淡粉色襯衫配了一條乳白色包臀裙,咖啡漬順着胸前流到裙子上,江胭皺了皺眉,拎着包直衝洗手間走去,林婷婷跟在身後不停道歉,
“江總監,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您別怪罪,需要幫忙嗎?”
一直到洗手間門口,江胭被吵得不耐煩,
從包裏掏出鑰匙,
“去我辦公室幫我把備用衣服拿給我,”
林婷婷一愣,她原本計劃在江胭去隔間處理衣服上的咖啡漬時,自己翻她的包難道鑰匙,誰承想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按捺住眼神中的興奮,接過鑰匙,
“好的江總監。”
打開江胭辦公室的門,林婷婷拿着手中那串鑰匙蹲在辦公桌下面,對着抽屜一個一個鑰匙試,結果都打不開,急的她滿頭大汗,
“你在找這個嗎?”
林婷婷一個激靈,像是慢動作,她緩緩回過頭,就看到江胭站在門口,眼神冰冷,手中拿着一沓稿件,
她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沒…沒有呢,我只是沒有找到您要的衣服,”
一聲輕笑迴盪在辦公室,江胭清冷的眉眼直視林婷婷,
“衣服就在門後掛着,你衝着抽屜找什麼?”
“我…我沒看見,以爲在抽屜裏,”
“呵!”江胭冷笑,不想再與她爭辯下去,
“告訴溫以凡,成稿都在u盤裏,我不會再蠢到鎖進抽屜裏,讓她別白費力氣了,”
林婷婷內心忐忑,不敢直視江胭,說話吞吞吐吐,
“江總監,您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你聽不懂沒關係,溫以凡聽得懂就行,還有,你被辭退了,”
林婷婷聞言頓時慌了神,
“江總監,您不能隨意開除我!我犯了什麼錯您要開除我!”
江胭不耐,
“想竊取我的稿件,還不構成我開除你嗎?‘繁星’容不下手腳不乾淨的員工,你還是請便吧,”
林婷婷徹底急了,她沒想到江胭這麼不給她留面子,便也撕破了臉,
“呵!你有證據嗎?你的辦公室裏貌似沒有攝像頭吧?”
“再說了,這工作室是你的嗎?你說開我就開我?這是溫家的公司,你算個什麼東西?”
江胭收緊掌心,的確,之於溫家,她是個外人,她也知道工作室啓動至今,有許多人其實暗地裏瞧不上她,畢竟沒人知道她是金龍大賽的冠軍,上次席媛的那條微博,讓外界都以爲她纔是第一名,江胭不屑於去解釋,她認爲只要拿出好的作品,別人就會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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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總把工作室交給我負責,我就有權利辭退你,明天你就可以不用來了,如果不服,你大可以讓溫以凡來找我。
說完轉身離開,林婷婷在身後氣的直跺腳。
江胭回到家中已經七點多,
她捲起袖子開始準備晚餐,許久不做飯,廚藝倒是還在,
宋逾白喜歡喫蝦,魚還有菌菇湯類,她挑魚刺時手不小心被刮破,鮮血登時就順着指尖流下,尖銳的刺痛感像被許多小針一起扎進肉裏,她只是蹙了蹙眉,找出創口貼簡單處理了下,
在廚房忙碌了會兒,陣陣香味傳出,家裏的阿姨衝着江胭誇讚,
“想不到太太手藝這麼好,先生娶了您真是有福了,”
江胭脣邊掛着淡笑,這話以前江路也對她說過,
“胭胭你做飯真好喫,看來以後我有福了。”
陷入回憶中,江胭就走了神,直到聞到了一股糊味,她趕忙關了火,鍋裏的排骨已經糊了大半,她心底生氣一股煩躁,把糊的部分全部倒掉,剩下的部分也夠兩個人喫。
菜上桌,已經八點多,她拿出手機給宋逾白打電話想問他幾點到家。
席媛看到宋逾白手機亮起,是江胭,男人去了洗手間,沈自州溫景堯他們幾個男人在打牌,她悄悄劃開接聽鍵,剛想接起就看到宋逾白從洗手間回來,她趕忙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宋逾白皺着眉頭坐下,他今晚喝的有點多,這會兒醉的厲害,原本看到溫景堯他就心底不痛快,盛祁陽又一個勁灌他酒,
席媛見他沒發現手機是通話狀態,起身岔開雙腿跨坐在男人腿上,
宋逾白只聞到一股香氣,和他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席媛大膽的把外套脫去,低胸的吊帶映出姣好身材,她挺着胸脯貼近男人,在他耳邊輕聲吐息,
“逾白,”
宋逾白看人都出現了重影,女人的手在他胸前作亂,讓他胸腔內憋着一股火,大掌猛然掐住女人的腰,席媛故意大聲驚叫出聲,
“討厭~逾白你弄痛人家了!”
江胭正疑惑對面怎麼沒有聲音,就突然聽到了這一聲驚喘,和女人充滿撒嬌意味的責怪,
這聲音她一瞬間就聽出是席媛,心被緊緊揪在一塊兒,理智告訴她應該趕緊掛電話,可手卻不受控制的舉着聽筒繼續聽下去。
今晚一起來聚會的還有宋逾白和沈自舟自小一起玩的玩伴,周家小少爺周恪和言家獨子言清玄,
周恪笑着打趣,
“哎我說,逾白你倆注意點,這公共場合呢,你倆這乾柴烈火的燒的我心癢癢,”
沈自舟錘了周恪一拳,
“瞎說什麼!逾白已經結婚了,你彆嘴上沒個把門的亂說話,”
周恪撇撇嘴,
“結婚算什麼,咱們這種人,家裏娶的又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席媛和逾白本來就是一對兒還不讓人說了,”
他話落在場的溫景堯和沈自舟都沉默了下來,盛祁陽則是陰着一雙眼死死盯着席媛,不置一詞,
片刻後,溫景堯笑出了聲,臉上掛着點玩世不恭,
“席小姐,你這樣抱着別人老公,不太好吧,”
席媛一臉無辜,緊咬下脣做出一副爲難的樣子,
“溫公子,不是我要抱着逾白,你也看到了,是逾白抱着我不放手,”
說完捧着宋逾白的臉,
“你說是吧逾白,你放開我吧,人家都看着呢,”
宋逾白大抵是喝了太多,面前佯裝鬧小脾氣的席媛倏然就與那個小女人重疊起來,他腦海恍惚閃過一些片段,開滿鬱金花的院子裏,他把一個女人抱到自己腿上坐下,女人本來正在埋頭畫畫,皺着張小臉要從他腿上下來,警告他不許打擾她畫畫,
宋逾白看着席媛,眼神卻又沒聚焦在女人臉上,他忽然就笑了,男人的低笑聲從胸腔發出,帶着些金屬質感,
“不放,”
江胭心臟像被一隻大掌攥住,讓她喘不上氣,時至今日,她還是如此懦弱如此沒有骨氣,在聽到那些話之後還是會非常難過,難過到快要死去,
她眼眶酸澀,心底在流淚,面上卻平靜如水,
站起身,把菜一盤盤倒進垃圾桶,傭人阿姨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把做好的菜又倒掉,站在一旁也不敢說什麼,她只知道,應該是男主人無法回來喫飯了……
這邊席媛正因爲宋逾白的“不放”兩個字而甜蜜着,就聽男人輕聲說,
“胭胭,我就要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