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
唐肆握着手機，大步走出機場。
“唐總，車子已經到了。”
看他接完電話，唐池這纔敢走上前來提醒。
“好。”
唐肆輕應一聲，向他一笑。
唐池：……
唐池瞬間出了一背冷汗，下意識地打量一眼自己。
他哪裏做錯什麼了嗎？
“唐總，我……”
不等唐池說什麼，唐肆已經大步走出出口。
不等唐池幫他開車門，男人已經自己拉開後座坐進去。
開車的司機轉過臉，也看到唐肆咧開的脣角，頓時毛骨悚然。
今天這位爺這是怎麼了？
當然，不敢真的張嘴問。
而是詢問地看向坐進副駕座的唐池。
後者回他一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的眼神，示意他快點開車。
一路向前，兩人幾次轉過臉，後座上的唐肆都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注意到二人的目光，男人微微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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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和唐池同時將視線收回來，屏住呼吸。
boss不對勁！
車開到盛唐澳洲分部樓下，唐池跟在唐肆身後上樓，走進會議室。
與會的大佬們，看到他進來，都是急忙站起身。
“唐總。”
唐肆點點頭，在會議桌主位入座，擡臉向衆人一笑。
一衆高層，同時小心臟一哆嗦。
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這一笑是什麼意思？
大家互相看看，彼此都提了幾分小心，彙報工作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唐肆坐在主位上，一隻手掌放在桌邊，聽着衆人彙報工作，脣角始終向上揚着。
也不知道寶寶是男孩女孩，現在應該起名字了。
沒關係，到時候可以多起幾個備選。
兒童房也要安排上，還有……
澳洲分部負責人，吞一口口水。
“唐總，這個季度的收益確實是比上一個季度低，這是因爲咱們新開航線的成本造成的，下個季度一向會漲上來。”
唐肆微笑着點點頭：“恩，我明白，你們有難處。”
看着男人的笑容，分部負責人又是心臟一哆嗦。
“當然，這些難度都是可以克服的，我……我們可以適當地削減員工獎金，就……就從我開始。”
“不用。”唐肆擡擡右手，“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最近新加一條航線大家都辛苦了，這個月的福利全部漲2%。”
所有人：！！！
這位是在說反話吧？
“好了，沒什麼大事，今天的會兒就到這兒吧！”
唐肆擺擺手，示意衆人散會，順手摸出手機。
大家不敢多問，忙着收拾東西離開。
“咳！”等衆人離開，唐池輕咳一聲，“您剛剛說的是認真的，還是反話？”
“當然是認真的。”唐肆手指輕釦着屏幕，“兒童房、嬰兒牀、衣服、奶瓶……小寶寶還需要什麼？”
唐池沒反應過來：“啊？”
“算了，問你也沒用。”唐肆站起身，“你馬上找一個母嬰專家來。”
唐池僵硬幾秒，突然反應過來。
“夫……夫人有喜了？”
“廢話。”唐肆皺眉瞪他一眼，“還不快去？”
生孩子這事兒他幫不上忙，其他的事情，他這個當父親的怎麼也不能再讓雲熙操心。
唐池捱了罵，反而鬆了口氣，擡手抹一把額上的汗，一臉歡喜地跑出會議室。
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必要的工作和休息，唐肆要麼就是逛母嬰店，要麼就是與母嬰專家聊天溝通。
第二天，趕往機場的時候，唐肆身上是機長的制服，手上還捧着一本書，書名——《第一次當奶爸》。
唐池和司機交流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笑容。
車子駛進機場，唐肆將書頁折一個角，合攏手中的書，下車的時候還捏在手裏。
“從今天開始，兩年之內，我不飛任何航班。”
“知道，您放心吧。”唐池笑應。
經過安檢通道之後，唐肆帶着機組人員一起走進停機坪。
藍天之下，盛唐航空編號yx0919的飛機正在等待着衆人。
來的時候，他開的另一架飛機。
回去的時候航班調整，剛好遇到這架改於雲熙的飛機。
擡臉，注視飛機上的編號片刻，唐肆取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發送到雲熙的微信上。
收起手機，他大步踏上臺階。
將手中的書放到駕駛艙的儲物格，他整整制服帽子。
“開始安全檢查。”
一切按部就班進行，半個小時之後，飛機完成安全檢查和加油，乘客登機。
一個小時之後，飛機平穩地駛上跑道，飛入雲霄，很快就進入平流層。
屏幕上，顯示着飛機的位置。
小小的紅點，正一點一點地向着家的方向靠近。
“唐總，您休息一會兒，我來開吧？”副機會主動建議。
“好，四個小時之後，叫我。”
唐肆站起身，將主駕駛的位子交給他，拿過那本沒看完的書到機長航休息。
他並沒有睡，而是認真地翻看着手中的書，不時還會在書頁上做一些備註和記錄。
眼看着，就剩最後的幾頁的時候。
飛機突然一陣異樣的顛簸。
唐肆合攏手中的書頁，顛簸不但沒停，反而越來越明顯劇烈。
不對！
那種感覺，不像是氣流。
合攏手中的書，唐肆抓着欄杆，利落地從機長艙出來，回到駕駛艙外。
“開門。”
副機長打開門，他皺眉走進去。
“怎麼回事？”
“不知道。”副機長轉過臉，滿額頭都是冷汗，“儀表顯示，發動機故障。”
這怎麼可能？
這架飛機可是新飛機，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
“我來操作！”
一把將副機長拉起來，唐肆皺眉坐到駕駛艙上。
飛機突然劇烈一震，儀表盤上紅燈亮起來。
唐肆掃一眼航窗外，一眼就看到右側發動機，燃起來的火焰。
機艙內。
原本已經睡着的乘客們，都已經被驚醒，有人看到窗外的火焰，頓時驚呼出聲。
“着火了，着火了！”
空乘人員迅速行動起來，有的負責穩住乘客，乘務長就衝過來，用話筒詢問。
“唐機長，怎麼回事？”
“發動機故障。”唐肆皺眉扣好安全帶，“我會與地面聯絡，緊急迫降。”
打開對講，他輕吸口氣。
“所有的乘客，我是yx0919的唐肆，飛機出現故障，我們將緊急迫降，請所有人留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我一定會帶大家安全回航！”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大家聽到他的聲音，躁動的情緒也是稍稍緩解，在空乘人員的安撫下，重新坐回座位。
關掉對講，唐肆皺眉下令。
“聯繫地面，要求緊急迫降。”
“是！”副機長立刻與地面對講，“這裏是yx0919，飛機出現故障，要求緊急迫降。”
他話音剛落，儀表盤再一次尖叫起來。
自動駕駛系統失靈了。
隨後，對講也變成一片雜音。
“地面地面，這裏是yx0919！”
無論副機長怎麼加大音量，地面也沒有再回復。
他們與地面失聯了！
“改到手動駕駛模式。”唐肆扯下耳機，“無法聯繫地面，我們就自己迫降。”
副機長皺眉：“可是……”
現在可是晚上，各種儀表失靈，高度多少、風速多少、在哪裏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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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有的問題都變成未知數。
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完成緊急迫降？
哪怕是受到專業訓練的副機長，此刻也明顯是有點絕望。
“沒有可是！”唐肆深吸口氣，“我們必須成功。”
飛機上的146名乘客、8名機組人員，都要安全回家。
他也要安全回家。
因爲家裏，還有云熙和寶寶在等。
這一次，他不能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