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眼底泛起溼熱,她轉了轉眼珠,壓抑住險些奪眶而出的淚水,啞聲說:“原來,這就是你說的,你有激發我靈感的方式方法。”
顧硯辭眉目間浮漾迷離淺笑,右手鬆開林淺的手指,搭上她的左臉,覆蓋着一層薄繭的溫熱拇指,貼着她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輕輕摩挲,話裏有話地暗示她:“在我身邊,什麼問題都不是事兒。”
林淺敏銳意識到,這句話大有深意。
顧硯辭收回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冷不丁踩踏傅安辰,“你要嫁給那個誰,你跟他說沒靈感。他大概只會說,看看別人的作品,好好學習提升能力,放空頭腦讓自己萌生靈感。總之,只會動動嘴巴,給你無效建議。”
林淺:“……”
她的嘴角微微扯動一下,以示鄙夷。
顧硯辭說來說去,話裏隱含的意思,無非是:他遠超傅安辰,吊打傅安辰,傅安辰在他面前,不過是個弟弟。
“淺淺,”顧硯辭伸直長腿,勾住林淺裸露在外的纖細小腿,大大方方地邀功請賞,“幫你解決了最困擾你的煩心事,給點好處獎賞我。”
明明聽得懂他的話,林淺揣着明白裝糊塗,“好吧,爲編程,你嘔心瀝血,天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太辛苦了。我明天熬上一大鍋藥膳,幫你補補。”
顧硯辭輕哼:“又沒虧,補什麼補。”
話一出口,他神色一凜,眼底溢出玩味,“聽懂潛臺詞了,你的意思是,今晚盡情放縱,放縱過後,你會幫我補回來。”
林淺:“……”
顧硯辭快速抱起她,丟到鋪着真絲四件套的大牀上,單手扯掉領帶,再解開襯衣的衣釦,“都老夫老妻了,你說話,用不着拐彎抹角。”
……
月色如銀,穿透籠罩着落地窗的蕾絲紗窗簾,灑下朦朧白光。
被窩裏,枕着顧硯辭臂彎熟睡的林淺,猛地睜開眼睛。
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臉,林淺擡手觸摸他的口鼻,眼裏的情緒變幻不定。
感受到她在觸碰自己,顧硯辭從睡夢中醒來。
他拿起遙控器打開壁燈,淡白色的溫馨燈光驅散室內黑暗,照亮整間臥室。
“做噩夢了?”顧硯辭先試探林淺的心跳,再摸摸她的額頭,“心跳平緩,沒有冷汗,不像做了噩夢的樣子。”
林淺扼住他的手腕,雙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疾不徐地說出幾個字:“我夢見,她回來了。”
顧硯辭神色微動,輕聲問:“她?她是誰?”
林淺扼着他手腕的力度收緊幾分,明確說道:“你藏在心底那個她。”
顧硯辭身後的背脊骨緊繃成直線,眼神卻是自然而然,語氣亦是波瀾不興:“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林淺不答,反問他:“你覺得,我想說什麼?”
顧硯辭眉心一跳,暗自猜測她將說未說的意思。
難道她……
聯想方纔翻雲覆雨時,她陶醉其中的反應,顧硯辭緊繃的脊樑骨鬆懈,幽幽說道:“你是不是想問,倘若有一天她回來,她與你,我選擇誰,放棄誰。”
“錯了!”林淺謾笑,笑意不達眼底,眼裏的光芒清醒且理性,“我問了,你肯定會說選擇我。因爲你知道,你說選擇她,會立馬失去我。”
顧硯辭掙脫她的掌控,手臂一攬將她摟進懷裏,“這話說的,好像是確定我面臨選擇時,一定選擇她放棄你。”
“在我夢裏,”林淺在他懷裏出聲,“你確實選了她。”
顧硯辭身子一翻,壓在林淺身上,腦袋貼着她的肩窩,含糊不清地說:“淺淺,你應該聽過那句話,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玫瑰變成嘴角的一粒飯粘子,紅玫瑰成了硃砂痣。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變成蚊子血,白玫瑰化作牀前白月光。”
林淺偏了偏腦袋,問他:“你是不是想說,我某一天變成你厭棄的蚊子血,你肯定會出於本能,迎回白月光。”
“不,”顧硯辭悶聲說:“我想說,那段經典臺詞脫離實際。婚姻裏的紅玫瑰不一定演變成庸俗蚊子血。而所謂的白月光,卻有可能被無常世事蹉跎成飯粘子。”
林淺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盯着天花板,慢悠悠問:“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你確定……”
話說一半,顧硯辭拉起空調被蓋住她,“睡吧,這種無聊的話題聊起來沒意義,安心睡覺,免得白天提不起精神。”
他不想聊,林淺乖覺閉嘴。
是呀,聊起來沒意義。
現在說再多,終究改不了他將來面臨抉擇時該做的抉擇。
……
翌日,尚在睡夢中,林淺被顧硯辭喚醒:“起牀了,醒醒。”
習慣於睡懶覺的林淺,裹緊蓋在身上的空調被,睡姿由平躺轉爲側躺,閉着眼睛嘟囔:“還困着呢,起不來。”
“都九點半了,你還起不來,很困嗎?”顧硯辭問她,“如果你真的很困,上了車照樣可以睡。”
林淺睜開雙眼,鑲嵌着長睫毛的桃花眸於惺忪中透露着困惑,“你要帶我去哪?”
顧硯辭說出個地名:“麓谷,從這裏開車開往那裏,大約需要一小時,你可以在車上補一覺。”
去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去那裏幹嘛。
林淺坐起來,後半身靠着牀頭,問道:“去那裏幹嘛,赴宴?見客戶?參加某某項目的簽約儀式?還是別的事?”
顧硯辭含糊其辭,“赴宴,很重要的一場盛宴,你是重量級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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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林淺下牀,踩着拖鞋走向洗手間,“那我不睡了,你給我準備首飾和禮服,收拾妥當後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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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漱好回到臥室,顧硯辭在她頭上扣上假髮,再將假髮盤成貴氣十足的花苞丸子頭,戴上一頂熠熠生輝的情人結頭冠。
等林淺化好妝,他親自捧上一襲明豔高貴的晚禮服,“先試試這套”
畫好妝,禮服穿上身,站在穿衣鏡前,林淺方纔發現,這套禮服極其華麗,抹胸領,點綴着層層疊疊的蕾絲邊,下邊是曼妙優雅的魚尾裙,籠罩數層薄紗的裙襬,似花瓣般敞開……
裙子的顏色爲華貴高雅的香檳色,穿在她身上,不僅完美勾勒出她細腰長腿的絕佳身材,更顯現出她明麗端方的千金風姿。
顧硯辭再給她戴上與禮服顏色搭配的耳飾和項鍊,在她身後問:“滿意嗎?要是不滿意,再換一套。”
“是不是太華麗了點,”林淺拉了拉裙襬,“重量級嘉賓只是嘉賓,不是宴會主人,我打扮的過於光鮮,奪了女主人的風頭,別人會說我不知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