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間,三樓的臥房裏,那隻被遺落的手機正不斷地亮起,只不過隔着三層的距離,饒是它再怎麼竭盡全力發出聲響,樓下正熱熱鬧鬧喫飯的衆人,都絲毫無所聞。
……
藍鷗島這邊,一棟設施豪華,卻沒什麼光亮,還處於尚未營業狀態的酒店裏,商傾和躲在走廊的拐角處,一邊密切的關注着斜對面房間裏的情況,一邊不斷地撥打着手機。
然而,從踏進這間酒店到現在,他打了十多通電話出去,對面卻遲遲不見接起。
“顧鳴禮這小子到底在做什麼!”
重重的嘆了口氣,猶豫了幾秒,他終於退出了通話頁面,正打算打開通訊錄,換個人聯繫,冷不丁後腦勺上被人重重的一擊,商傾和瞬間沒了力氣,兩眼一黑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
“這人鬼鬼祟祟跟了我好幾天了,我廢了這麼大心思,繞遠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是被他跟到這裏了!”
房間裏的男人聞言朝着門口看了過來,在看清楚昏倒在地的商傾和的臉時,他眉頭一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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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他?”
男人沒有回答,幾秒後他道:
“我們得換個地方了,越快越好。”
“換地方?換哪兒?”
“等等……”
男人的目光再次朝着躺在地上的商傾和掃了過來,下一秒,他改變了主意。
“算了,還是把他綁了,和那個妞關在一起吧。”
看見對方滿臉的疑問,男人又道:
“你照我說的辦,我還能騙你不成?”
對面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收住了音,扭過去頭去照着男人的話辦去了。
……
與此同時,藍鷗島的另一邊,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前。
“先生,到了。”
“謝謝。”
韓卓支付過車費後下了車,司機貼心的幫他搬下行禮,交到了前來迎接的酒店服務生。
這還是韓卓第一次來這樣的海島國家旅遊,和非洲不同的溼熱氣候讓他一時有些不太適應,他抖了抖的襯衫,試圖帶起些許涼風,讓自己涼快些。
服務生見狀,忙遞上一瓶冰水,禮貌地道
“先生,這邊先送您去大堂辦理入住,等辦理完入住手續,再由我送您去房間,行禮直接放在擺渡車上,我會幫您臨時看管。”
聞言,韓卓掃了一眼身旁的行李箱,便朝着服務生點頭。
隨後,服務生把行李箱搬上擺渡車,韓卓也在車子上找了個空座坐下。
酒店很大,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在網絡上價格並不高的酒店,設置居然堪比國內的五星級酒店。
當然,他住五星級酒店的機會也不多,無法細緻的橫向比較。
不過打從落地藍鷗島以來,他越來越能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會選擇這裏作爲旅遊聖地了。
這裏不僅風景優美,每一位工作人員更是一律的微笑服務,讓人心情十分愉悅。
坐在擺渡車上,欣賞着酒店綠化帶的裏高大的熱帶植物,呼吸間也盡是花草的香氣。
韓卓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腦海裏忍不住浮現出時夏的模樣。
這樣的美景,若是能夠和夏夏一起欣賞就好了。
可當這個念頭浮起的同時,一抹苦澀的笑容也在嘴角蔓延開來。
不可能了,她心裏從來都沒有自己的位置,更何況,他們之間又隔着那麼多的恩怨情仇……
不打擾,不見面,已經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韓卓的心底頓時升起一陣悲哀,他怎麼也沒想到,人生當中唯一的一次戀愛,竟然會是這樣戲劇性的結局。
他知道時間可以磨平一切,可這個時間究竟要多久,連他自己都沒有信心。
長長的嘆了口氣,察覺到擺渡車停下,才發現已經抵達了酒店的大堂。
韓卓下車,進到大堂辦理入住,服務生則負責的等在門口,待韓卓辦理結束回到車上,服務生詢問過房間號後,便重新發動起車子。
讓韓卓意外的是,自己預定的三百塊一晚安房間,居然是別墅區的觀景房。
把行李推進房間,簡單的在房間裏掃過一圈,韓卓走出房間,在外面的觀景陽臺上坐了下來。
就在他打開手機,準備點點東西果腹的時,譚晶晶的電話冷不丁的打了進來。
這幾日,譚晶晶沒少聯繫過自己,她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短信電話接連個不停。
但又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前的她,除了喫飯睡覺之外的時間,都在變着法的聯繫自己,可這次不同,她似乎很忙,一天當中只有固定的幾個時間段會聯繫自己。
聽說她有了工作,大概其餘的時間都在忙工作吧。
他對於她的事情不太關心,不過聽到她有了合適自己的工作,日子終於走上了正軌,他反倒能更加放心些。
分手的事,在中轉候機時,已經編輯短信和她說過了。
他自以爲已經說的十分明確,那晚的醉酒的確是他不對,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一直嘗試着對她負責。
他甚至給她買了一起離開北城的車票……
只是,那晚她的電話怎麼也沒打通,而他,過了那個時間點,突然就想明白過來。
不愛就是不愛,強行在一起帶給她的也不會是幸福。
於他而言,譚晶晶永遠都是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左一聲阿卓哥,右一聲韓卓哥哥的小丫頭片子,他可以永遠把她當做妹妹來疼愛,但戀人,絕無可能。
譚晶晶這幾日裏在手機裏的發瘋發狠,在他看來,都是長痛不如短痛的過程,正如她所說,她有了很好的工作,也打算在南城紮根,日後還想買房子,把譚爺爺和譚伯父一起接到南城生活,這樣就很好,新的生活新的工作,在每一天的充實裏,分手的這點傷痛,早晚都會癒合。
相比於強行綁着一個不愛她的人在身邊,好好生活,再慢慢的去遇到那個真正屬於她的愛人,纔是更和適合她的道路。
這些話,他在短信裏已經說的明明白白,所以之後譚晶晶再怎麼撥打電話過來,他也從未接起過。
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譚晶晶都會哭着求複合,他甚至能夠想象的到譚晶晶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