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眼尾上揚,完全一副不將沐堇兮幾人放在眼中的樣子,十分高傲的說道:“這事兒前兩天不是說定了?你們要是不給三倍的價錢,我們是絕對不會講蠶絲賣給你們的。”
“你們不是跟那些商賈擡了三倍嗎?他們都能同意,若是你們想要賺的更多,還可以擡價錢。我們自然是願意將蠶絲賣給你們的。”
此話一出,沐堇兮便皺起了眉,看來是個貪得無厭的類型。
張英無言以對。這張家嫂子是出了名的刁鑽。
張德站起身去扯了扯婦人的衣袖,似乎有些責難的開口道:“你少說兩句,張家以前對我們的恩德少嗎?如今張家想要再起東山,咱們怎麼能這麼做?”
“你不爲自己想想?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這麼多年了仍舊在這個小院子裏生活。你看看張家,他們可是大戶,何須咱們幫襯?!你現在一句話都不許說,省的到時候是咱們喫虧。”
“你不想給你兒子存夠錢到時候成親?況且,他們不要咱們的蠶絲,那劉家可是搶着要呢。”婦人將張德推開,義正言辭道。
若不是她精打細算,他們現在沒準還不知道住的是多小的院子呢。
見此情形,張英回頭看向沐堇兮,看看沐堇兮有什麼好法子。
沐堇兮卻站起來看向張英和張泉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勉強。畢竟三倍的價錢實在是高。雖然諸多不願意,但還是無法與你們合作。”
話落,便是打算要離開。
那婦人是個精明的,可也是個糊塗的。
以爲如今的劉家還能做蠶絲生意嗎?
那滿院子的蠶絲如今都無法脫手,何須去用高價錢再買蠶絲。
張德着急了,立即叫住了沐堇兮:“夫人請留步,一切好商量。”
這劉家是什麼情況誰不知道?
若是他們不收購他們家的蠶絲的話,他們家的這些蠶絲也不足以單獨聯繫商賈。
婦人也是意外沐堇兮的反應,前兩次張英來都是態度極其客氣,看樣子他們家的蠶絲是最重要的,缺少了不可。
可如今這個夫人的態度確實如此的可有可無,完全不看在眼中。
當下她便沒了多少的主意。
張英雖然詫異於沐堇兮的應對,可看着張德一家的神色變化,便知道夫人的應對真的起到了作用。
沐堇兮腳步微頓,回頭看向張德,淡笑問道:“還有何事?”
“萬事好商量,這些蠶絲就按照你們剛開始提出的價錢賣給你們吧。”張德低着頭低聲說道。
旁邊的婦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都被張德制止住了。
聞言,沐堇兮淡淡一笑,重新做了下來,輕聲道:“其實,除去這些你們所賣蠶絲我們會給的銀兩外,日後每年只要蠶絲豐收,我們的生意也越做越好,每年年終還會給予你們一些銀兩獎勵。”
“不過前提是,這些蠶絲要成色上等,並且量多。或許有一日獎勵的銀子要比你們賣蠶絲所得的銀兩還要多。”
“真的?!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你們早說啊,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不愉快了。”那婦人一聽,立即笑足顏開,胖胖的臉上綻放了一大朵的花。
沐堇兮淡笑,將如何合作,如何獲得獎金的過程細細的向張德和婦人講來,那張德和婦人一聽眼前一亮,越聽越起勁,招呼沐堇兮幾人十分上心,原本茶水是清水,後來被婦人換上了好茶。
這一切舉動看在張英幾人眼中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夫人出馬,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能談成生意,而且還讓張德一家如此感恩戴德的招待着,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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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一會兒後,沐堇兮身邊一直安靜喫茶的軒兒卻捂着肚子小聲的說道:“孃親,軒兒肚子痛痛。”
沐堇兮低頭看過去,軒兒捂着肚子,看來應該是水喝多了想要去小解,便讓一旁的張泉領着軒兒去小解。
接着她又與張德夫婦說了一會兒。
但沒一會兒她也感覺有些腹痛,暗中奇怪,今兒個並未喫些怪異的容易腹瀉的飯菜,怎麼眼下會感覺肚子有些疼痛?莫非是剛纔喝了兩口冷水的緣故?
懷着疑惑,她也起身,讓婦人帶着,她和紅綾一同去了茅廁。她和紅綾剛起身,張英也喊着腹痛,要一同過去。
不過,似乎紅綾和婦人也是有些腹痛,看來果真是那壺冷茶有問題了。
去茅廁的路上,婦人不斷的道歉,“是我這個粗笨的婦人犯了糊塗,怎麼能用冷茶招待貴賓,竟然讓貴賓如今腹痛。”
聞言,沐堇兮皺起了眉,不過是冷茶,他們幾人分別不過喝了幾口而已,絕對不會輕易的導致腹瀉。
心中隱約有些疑惑,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她只是皺着眉深思着。
張德的茅廁要在後院,所以要走上一段路。
可剛到後院,沐堇兮直覺中警鈴大響,感覺有危險來臨!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讓沐堇兮無法忽視。
“夫人,怎麼了?”紅綾看着突然站住腳步的沐堇兮,疑惑的問道。
沐堇兮低着頭聲音冷沉的說道:“紅綾,將你的手給我。”
紅綾雖然疑惑,現在也想去廁所,但仍舊將手給沐堇兮遞過去,她對沐堇兮的命令從來沒有遲疑過。
那邊婦人回頭看向二人,見二人停下了腳步不前行,便捂着肚子,半彎着腰,毫無儀態的說道:“你們若是不急,那我就先行過去了。”
沐堇兮不語,她微斂着眼眸,抓住紅綾的手腕,細細的探查着脈象。
不過一會兒,沐堇兮頓睜眼眸,放下紅綾的手,聲音沉冷道:“是有人下了瀉藥。”
剛纔軒兒喫茶水最多,所以最先要去茅廁的也是軒兒,而張泉卻一口未喝,所以看上去並未有異樣。
張英就在沐堇兮和紅綾的身後,聽見了沐堇兮的話,不免十分驚訝的說道:“張德一家不像這種人,怎麼可能給我們下瀉藥?看來,是有人在搞鬼,不想讓我們與張德家談得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