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的話讓病房的氣氛驟降,一直到小羊打了熱水回來。
“誒呀,這邊打熱水也很方便。”小羊說完這話纔看向白心予三人問道:“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你們好像怪怪的。”
“誰知道呢,錯覺吧。”白心予這纔再度以一貫的口吻說道:“小羊,我去休息一下。”
“去吧去吧。”小羊揮了揮手這才趕緊衝到墨祁浛的病牀邊上繼續八卦地問道:“墨祁浛,你還沒說呢,你爲啥要女扮男裝啊?殺你的人是誰啊?你知道嗎?真好奇啊~”
墨祁浛將視線從小羊的身上移開,看着白心予的背影離開病房,紀雲月寸步不離地跟着白心予。
“墨祁浛,你家人知道你是女的嗎?應該不知道的對吧?”小羊似乎毫不在意墨祁浛會不會回答自己,只自顧自地問着:“那殺你的人知道你是女的嗎?”
“蕭博士。”墨祁浛終於開口了:“你能不能讓我靜一靜。”
“不能哦。”小羊雙手撐着臉,笑得一臉純真:“能讓你安靜的人,剛剛不是已經出去了嗎?既然是這樣,你就認命吧!”
“……”墨祁浛的面色一變,再度望向病房門口的方向,現在讓白心予回來還來得及嗎?
……
在墨祁浛被小羊煩的頭大的時候,白心予正靠着私人醫院的走廊長嘆一口氣,眉眼裏盡是疲憊。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紀雲月見狀立即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白心予擺了擺手說道:“墨祁浛這邊受傷的事情比較離奇,對方沒想讓她活下去,下手這麼狠,大概率是被逼急了。”
“最近沒聽說墨家那邊出了什麼新的狀況,墨家主人也還在醫院住院,墨氏昨天下午好像是跟宇文集團達成了合作意向。”紀雲月已經讓人關注墨家一陣子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沒有太囂張,但是大致的情況她也都瞭解。
“宇文集團?”白心予看向紀雲月,又忍不住擔心起宇文啓來了,這時她的腹部隱約傳來一陣不適感,白心予擡手環住腹部,眉頭蹙在一起。
“你先休息一下吧。”紀雲月見狀立即扶着白心予去了就近的休息室。
這傢俬人醫院有給單人病房專門配備休息室,擺設簡單但勝在環境幽靜。
白心予剛躺在那張單人牀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她再睡醒的時候就對上了一張滿是擔憂的打臉。
“白老闆……”
“呀!”白心予當下一驚猛地坐起,直接給了小羊一拳頭:“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哎呦!”小羊被白心予捶了一拳頭在腦袋上疼的叫了一聲,而後才委屈說道:“你還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啊!你這一睡就是一整天啊!醫生都進來兩輪了!”
要不是醫生再三保證白心予只是疲憊過度思慮太重睡着了,小羊都想把人送進搶救室了。
“嗯?我睡了這麼久嗎?”白心予扭頭看向窗外,果然瞧見窗外天色漸晚,夜幕初垂。
“我倒是知道孕婦嗜睡啦,可是你會不會有點太過了?你睡的時候好像剛喫完早飯沒多久吧,直接睡到這個時候,真的沒問題嗎?”小羊上下打量着白心予,對比正常孕婦來說,白心予會不會太瘦了些?
“可能這段時間想的事情太多了,有點累了。”白心予將手放在腹部,微微垂眸,爲了胎兒能健康成長,她該量力而行的。
“餓了麼?”紀雲月這時拎着保溫餐盒進來了:“這邊晚餐也不錯,還有保溫餐盒配備。”
“能不好嗎……”小羊一邊讓開牀邊的位置,一邊小聲嘀咕着:“就算白老闆想喫滿漢全席,那個死妹控也能弄上一桌。”
“小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白心予看向小羊。
“沒什麼。”小羊趕緊改口道:“就是那個墨祁浛,今天說了好幾次想見你來着。”
“你沒少折磨人家吧?”白心予當時離開病房的時候就知道,小羊這個樂子人一定不會讓墨祁浛輕鬆的。
“哪有~”小羊雙手背在身後扭捏着:“人家只是因爲好奇心的驅使,多問了幾個無傷大雅的小問題而已。”
見小羊這德行,白心予就猜到這問題不會少,並且異常刁鑽。
搖了搖頭,白心予喫過晚餐之後休息一下就徑直去見了墨祁浛。
睡了一天,她這會兒精氣神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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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墨祁浛看上去異常疲憊,像是比早上見面時還要滄桑。
“我算你狠。”見到白心予,墨祁浛嘴角抽了抽:“我不配合你,你就讓她來折磨我!”
白心予眨了眨眼睛,她能說自己是無辜的嗎?
她足足睡了一天,根本不知道小羊跟墨祁浛之間都說了些什麼。
墨祁浛看着白心予的那張臉,就覺得心底發寒,看起來這麼一張恬靜無辜的臉,怎麼會有這麼多令人不寒而慄的餿主意,跟那位還真是絕配!
這倆人就該鎖死!
“看樣子你也恢復些了。”對着墨祁浛那張臉,白心予實在是說不出【你看起來好極了】或者是【你看起來精神不錯】這種話,只能乾笑着說道:“既然如此,要不聯繫一下你信任的人過來接你?”
墨祁浛這個燙手的山芋,她救了是救了,但並沒準備負責到底。
白心予這話讓墨祁浛皺起了眉頭。
她不就是被自己信任的人給背刺了嗎。
本來她沒準備將晚餐訂在那麼偏僻的私廚來着,是跟了她許多年的手下提議選一個幽靜的地方便於協商要事,推薦那裏之後還專門帶人提前過去走了一趟。
墨祁浛這纔將位置訂在那裏,誰知道會遇上一場針對她的鴻門宴。
“你之前說有人要讓你來殺我。”白心予的視線從墨祁浛的臉上移到了墨祁浛的腹部:“你確定對方的目標是我?”
墨祁浛的嘴角抽了抽,爲什麼白心予這話問出來,就好像整件事的起因和結果都是她墨祁浛一個人犯蠢一樣?
如果說小羊這一天問長問短不厭其煩的行爲是精神攻擊,那白心予就是在釋放暴擊。
白心予這會兒進來,一共就問了她兩個問題,她已經想殺人了。
明明這麼多年她覺得自己已經能做到榮辱不驚,將所有的情緒藏在僞裝之後,怎麼感覺自己的苦修在白心予的面前就全部失靈了一樣?
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