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巒聽完江宜夕的話,蹙眉沉吟片刻,她柔聲說,“殷門主不是莽撞衝動的人,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想好後面該怎麼做。”
“我想去找他,既然這是衝着我來的,我怎麼能高枕無憂在這裏,讓別人替我去承受那些無妄之災。”江宜夕說。
“殷門主讓你離開,就是爲了沒有後顧之憂,你不是江湖人,沒有武功,你去了也幫不上他的忙。”白巒勸着女兒,她作爲母親,自然是不願意看到江宜夕去涉險的。
“這件事我來解決吧。”白巒說道。
江宜夕問,“孃親,那您要怎麼解決?”
白巒握緊她的手,猶豫着要怎麼開口。
“如果您要告訴大家,您纔是以前羅剎閣的閣主,那是絕對不行的。”江宜夕更不想讓人知道白巒的過去,那對白巒是二次傷害。
“那個南門小店的掌櫃娘子呢?”江宜夕問。
白巒說,“你說阿湘?我讓她過幾天到元都來了。”
“到時候我再問她幾句話。”江宜夕說。
回到屋裏,江宜夕就讓之槐來見他。
“有件事想要你幫我去查一查。”江宜夕對江湖門派並不清楚,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麼幫上殷樓。
“鄺莊主會陷害我,多半是跟鄺緋有關,你去暗中查一查鄺緋的下落,知道是誰抓了她,大概就知道誰要陷害我了。”
之槐立刻應道,“屬下這就去查清楚。”
“然後找人將毒妖女就是無顏神醫的消息也傳出去。”江宜夕說。
“姑娘?”之槐的臉色一變,“如果這消息傳出去,那些江湖人不會放過,早晚會到元都城……”
江宜夕笑了笑,“我知道殷樓想保護我,如果那些人知道我是無顏神醫,知道我是江首輔的女兒,他們還會覺得我是妖女嗎?”
“這些烏合之衆容易被人挑撥,無非是因爲我在碧水山莊的身份來歷不明,說什麼俠義之士,也只會挑弱者欺負。”江宜夕想明白了,要反擊躲在背後的人,那就是亮明身份。
有本事就衝着她來。
“還有一件事……”江宜夕緩緩閉上眼睛,忍着心底的厭惡,“能想辦法將關在大鄴的齊褚寒救出來嗎?”
之槐驚訝地看着江宜夕,“姑娘,你要救齊褚寒?”
“是啊,只有他才能讓那個神祕女子出現啊。”江宜夕說,她很確定齊褚寒已經是廢物了,但廢物還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要將齊褚寒帶來元都並不難,只要跟主子稟報就行了。
但主子應該不太願意讓姑娘再見到齊褚寒吧。
“姑娘,屬下儘量將人帶出來。”之槐說。
江宜夕微微側頭看向之槐,“之槐,我突然想不起來,你是怎麼到我身邊來的?”
之槐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姑娘,我是大鄴皇帝指派到您身邊保護您的,您是郡主啊。”
“哦。”江宜夕怔愣,腦海裏卻想不起大鄴皇帝趙聿準的模樣了。
看來姑娘完全想不起主子的事了。
之槐在心裏默默地同情趙聿準。
“姑娘,妙姑娘來了,奴婢讓她先在西次間等着。”谷冬低聲說。
江宜夕看了之槐一眼,“那你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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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找我什麼事?”江宜夕進了西次間,看到江妙寒着臉,她也只是挑了挑眉。
江妙轉頭盯着江宜夕,冷笑着說,“學得真像啊,連身邊的丫環都是以前伺候江宜夕的,你以爲一舉一動都學着她,你就能成爲她嗎?”
“你是不是在我家的日子過得太輕鬆了,要不回荒原繼續流放去?”江宜夕挑着眉,似笑非笑地說。
江妙眼底閃過猙獰的怨恨,她猛地站起來,怒瞪着江宜夕,“你家?真以爲自己是江家唯一的姑娘了,你不過是大伯父在外面撿回來的,我纔是在江家從小長大的。”
“那又怎樣呢,我纔是我爹爹的女兒。”江宜夕笑了笑說。
“如果不是礙於他人的悠悠之口,大伯父也不會認你這樣的人當女兒。”江妙嗤笑一聲,“也不看你哪點像千金小姐。”
江宜夕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再不說就滾。”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江妙尖聲叫起來,一副要撲上來跟江宜夕拼命的架勢。
“江妙,你這個樣子挺像個潑婦的。”江宜夕淡淡地說。
她記得以前江妙雖然心胸狹窄,處處要跟她比較,但很注重形象姿態,還是第一次這麼撕牙咧嘴,完全失去風度。
江宜夕不知道他們在流放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但她很清楚,二叔和三叔兩家子都是什麼人。
以前她顧念親情,對他們總是寬容忍耐,可誰就一定要過得這麼憋屈呢。
“我要支銀子,是你不讓賬房給我的?”江妙問道。
“是啊,怎麼了?”江宜夕含笑看她。
“憑什麼!”江妙叫道,“我也是江家的姑娘,想買點首飾都不行嗎?要不是大伯父連累得全家被抄了,我和我孃的私己錢會沒了嗎?這是你們欠我的。”
江宜夕笑了,“江妙,你是不是覺得,我剛被認回來,所以不知道你和三叔以前做的事?”
“江家爲什麼會被抄家,三叔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當然沒有!要不是江宜夕死要嫁給趙聿準,怎麼會有後來發生的事,要說罪魁禍首,那就是江宜夕,可她死了,你是她的妹妹,就得替她還。”江妙叫道。
江宜夕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她嫁給趙聿準了?
爲什麼她完全想不起這件事。
“我什麼時候嫁給趙聿準了……”江宜夕低聲喃喃自問。
江妙沒聽清楚她的話,只是聽到江宜夕說要嫁給趙聿準,她不客氣地冷笑嘲諷,“趙聿準最恨你的人就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江宜夕,你說他怎麼會讓你進宮,少做夢了!”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恨……江宜夕?”江宜夕問道。
她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連爹爹和江淳希都沒跟她提過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