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她還在辦公室,三部手機同時響起,她按了公放,拉開了抽屜拿起黑色的布條,束起了懶散披在腰間的頭髮,眼神冰涼的一一掃過站在辦公室裏的幾個人。
哪怕在場的人是劉言言,乞丐男人。
她的心騰起了一陣怒火,猜忌,不安,埋沒了她的理智。
“查到了。”
她咬着音,又底又重,“把地址傳下去!”
言罷,她最後瞥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拿着鑰匙跑了出去。
那幫人並非想要錢,不是膽小鼠輩,多當誤一秒,小七就多一秒的危險,她不能賭。
快要頂暴時速表的速度,一輛輛跑車奔馳在馬路上。
西城的天悶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二十分鐘後,車還沒停穩,女人就已經拉開了車門。
眼前是一片荒地,有個刀疤臉的男人正坐在門外,看樣子像是早有預料她會這個時間趕來。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帶起了一陣塵灰。
女人寒着臉,走向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擡頭看的時候,明顯愣了愣,照片他也見過,但她的氣場着實讓刀疤男人心驚了一下,他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想,難怪老家主會這樣提防這個女人。
“人在哪?”
“我要你手裏所有有關於林家的把柄。”
她環視着四周,冷冷道,“只是要這的話,還需要我本人來幹什麼?”
刀疤男人不屑的笑了笑,“挺有意思,確實挺聰明。”
刀疤男人拍了拍手,地下室的門打開,兩個壯漢拖着看似已經奄奄一息的小七走了上來。
她的瞳孔猛地縮緊,拳頭毫無預兆的砸向了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反應的很快,伸手握住了她的拳頭,而後擡着她的手在鼻前嗅着,囂張道,“還真是香啊….”
何景琛的眸色沉了下去,這個男人他認得,是那個人的心腹之一。
汪澈想上前,被劉言言哆哆嗦嗦的拉住,“你幫不上陶總的,別讓她分心….很危險…”
她沒說話,冰涼的雙眸死死盯着刀疤男人,另一隻手在刀疤男人意外的眼神裏攀上了他的手,而後在刀疤男人慌神間,猛地向下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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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人喫痛,一瞬間反應過來,順着她的手勁,這隻手才得以保住。
刀疤男人退後了幾步,忌諱的看着她,“瑪德,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子,哪來這麼大狠勁?!”
說完,刀疤男人狠吐了一口唾沫,擡了擡手,而後小七的臉上猛地捱了一拳,那一拳,直接看紅了她的眼睛。
“你是林家的人?”
乞丐男人滿臉不屑,“林家?使喚得動老子嗎?”
她眉眼壓了壓,那股一直在暗的勢力,突然就有了線索。
想必眼前這個刀疤男人就是那股勢力的人了。
“我人都來了,到底想幹什麼?”
小七看起來很不好,尤其是手,她無心再多做糾纏。
刀疤男人陰森森的笑着,卻忽的總覺得胃裏很不舒坦,不過也沒當回事,“你得罪了人,站着來可以,想站着走,那可就不行嘍。”
這話一落,後方正對着陶軟的車突然毫無預兆的響起了轟鳴聲。
“我還聽說,你的膝蓋有舊疾,是不是害怕了?你放心吧,你這樣的美人我就輕輕撞一下,但是,你要躲的話….”
刀疤男人拍了拍手,正對着小七那輛車也猛地轟鳴起來。
“撞他,還是撞你,你選。”
小七被人捂住了口鼻,只能嗚嗚的焦急喊叫着,看着她不斷搖頭。
現場的氣氛冷到一個冰點。
汪澈悄然挪動了腳步,何景琛也在暗暗向那輛車靠近。
她伸手按了按脖頸,看着刀疤男人突然詭異的勾了勾嘴角,“這不是選擇題,開始吧。”
刀疤男人拍手叫好,尤其興奮道,“好!好!你是我見過最狠的女人!爺喜歡!我一定會給你留條腿的,到時候你有條腿也方便伺候我…”
轟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整個天空同時響起一陣陣快要劃破天際的嗡鳴,他們正上方的天空上烏烏泱泱的不斷飛進着直升機,而朝她撞來的那輛車根本沒注意到情況有所改變,猛地一腳油門衝向了她,汪澈離得最近剛要衝到車前,就被突然跑來的人影推開了。
砰的一聲後,有人被撞倒在地。
陶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刀疤男人身上,趁刀疤男人分神,她一腳踹在了刀疤男人的襠部,這種巨疼下刀疤男人弓着腰躺在了地上,而陶軟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騎在刀疤男人的身上嗜血的一拳接着一拳砸下。
此時,直升機垂下的繩索已經陸陸續續下了人,刀疤男人的幾個手下很快被制服。
她打紅了眼,模糊中似乎聽到汪澈在喊她的名字,可她依舊沒有停下手,她的腦子裏只有小七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直到,一雙帶着血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她才目光恐怖的一點點挪到出現在她視線內礙眼的手上,只是一眼,她的眉心就騰地皺緊。
她停了手,順着那隻帶血的手一直看下去,那男人的身下是一條爬過來的血路,男人的腿清晰可見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這才零星迴憶起,剛剛聽到那一聲巨響是什麼聲音。
這個計劃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那輛車如果不出意外是會撞到她的。
她的眼神變得複雜,這個乞丐男人,是爲了救她?
男人看着她,眼裏夾雜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大小姐,我爲你可能會廢了條腿,這次你會獎勵我嗎?”
她終於站起身,卻沒有再看乞丐男人一眼,“言言,叫醫生過來!”
眼下,乞丐男人的傷勢,是不能動他的腿,需要馬上固定上擔架。
就在這時,刀疤男人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向了正被人攙扶帶走的小七。
事發突然,陶軟再回頭看的時候,她看到,讓她渾身冰涼的一幕,那刀疤男人在所有人措不及防的眼神里拉起小七的手,將那還有可能性修復的兩根手指就那樣硬生生的咬了下來,當着她的面吞了下去。
小七的慘叫只響起了那一聲,可她卻如遭雷擊般的站在原地看着小七,動也不能動,空曠的荒地,她突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只有小七那一聲慘叫還一次次的重複着迴盪在耳邊。
刀疤男人被警察帶走的那一秒,他想囂張的再說什麼,卻發現喉間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