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另一個人快他一步。
獨孤瀾殤身影一閃,已然到了她身邊:“穆漣漪!”
她雙眸緊擰,這羣傀儡不知道她現在要做什麼。
但如果她一針不中,他們便會懂得將操控者保護起來,那時候,就不好殺了。
所以,唯一的機會,決不能浪費!
她集中精力,瞄準操控者的大腦,藤蔓帶着她飛躍在空中,穆漣漪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想吐,可現在的情況,不容許她出任何差錯。
獨孤瀾殤斬殺了飛躍而上的傀儡,就在這時,一根銀針破空而去,以極爲強勢的姿態,狠狠刺入操控者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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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或許是覺得一根不夠,穆漣漪又連發三針,分別刺入了大腦、脖頸、心臟。
只聽見‘轟’的一聲,那個人瞪大雙目,不敢置信的轟然倒下。
就在這一刻,所有的傀儡停止攻擊,彷彿被定格一般,一動不動。
他們有的正在後退,有的正在前進,有的正在拔劍。
可那一瞬,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整個森林瞬間安靜了下去,什麼聲音都沒有。
彷彿方纔的廝殺,只是一場錯覺。
“穆漣漪!”
在這寂靜之中,響起了男人的怒吼。
獨孤瀾殤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帶回地面,暴怒到雙眸通紅,“穆漣漪,你想死?!”
穆漣漪還沉浸在殺死操控者的喜悅中,沒想到就被獨孤瀾殤罵了,她一臉迷茫,沒反應過來:“你幹嘛罵我!”
獨孤瀾殤雙眸通紅的瞪着她,不發一言。
穆漣漪覺得自己脾氣上來了,還有點委屈,她分明是爲了大家好,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這人莫名其妙的罵她。
嘴角一瞥,“不跟你走一起,省的你看我不順……”
話音剛落,她被面前的人狠狠擁入懷中!
獨孤瀾殤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將她越擁越緊,像是要把她嵌入體內,呼吸急促,一顆心似乎終於落了下來。
他將下巴擱在她發間,彷彿在隱忍什麼,大腦無法思考。
他不知怎麼描述方纔的心情,總之看到穆漣漪朝着傀儡羣裏飛去的時候,獨孤瀾殤覺得時間再恐怖的事都不過如此。
獨孤瀾殤也不明白,自己爲何那麼緊張。
大約是因爲,這女人是他答應了穆辭,也答應了自己,要保護的人。
若她死了,他拿什麼交代?!
幸好……
“獨孤瀾殤,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穆漣漪弱弱的聲音傳來。
獨孤瀾殤一個激靈,三魂七魄瞬間迴歸,這才鬆開她,不發一言,將她衣領一拎,轉身飛走。
葉清玄:……靠,帶着女人就走了,沒義氣,哼!
幾人飛奔到另一處隱蔽的空地,穆漣漪才彎腰劇烈咳嗽。
媽呀,剛剛獨孤瀾殤拎着她,脖子都快被掐斷了……
葉清玄鬆了一口氣:“蠢丫頭,你剛剛殺了什麼東西,怎麼突然就停了?”
傀儡彷彿定格一般,而且他們逃走了,那羣人也沒追上來。
穆漣漪邊喘氣邊說:“既然是傀儡,那麼定是由蠱蟲控制的,可蠱蟲不會命令傀儡。所以我猜測,那個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人,是傀儡師。殺了他,沒有他的指令,蠱蟲再怎麼強大,也沒辦法讓傀儡行動了。”
蠱蟲只是一種媒介,傀儡師用笛聲操控蠱蟲,蠱蟲操控傀儡。
所以傀儡師死了,便一切順利。
葉清玄嘴角一抽:“那這羣傀儡怎麼辦。”密密麻麻的站在森林裏,多嚇人啊。
“只能等他們發現,再派一個傀儡師過來,否則他們就要在這裏站到死爲止了。”穆漣漪話鋒一轉:“那時候,我們又要被追殺了。”
葉清玄頓時打了個哆嗦:“那還是別發現了吧。”
剛剛經歷過一場廝殺,幾人都有點小傷口,畢竟那是不怕疼不要命的東西,血肉之軀與之相搏,受傷在正常不過。
穆漣漪終於覺得自己有點用了,她指尖凝起綠色的光芒,卻聽見葉清玄猛的大吼:“別!!”
四人朝他看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他斟酌半晌:“我們都是小傷,木屬性那麼珍貴,而且很耗費你的精力,別……別輕易使用。”
這種逆天的法術,雖然不會對木屬性施術者造成性命傷害,卻也有影響的,比如使用完,就會渾身乏力、嗜睡、可能還會發高燒。
所以能不能,儘量不用。
葉清玄沒辦法和穆漣漪說明白,只能支支吾吾:“那個……你就用草藥給我們包紮一下行了,是吧瀾殤?”
穆漣漪不明所以。
獨孤瀾殤沉默半晌:“嗯。”
好吧,既然攝政王殿下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穆漣漪當即收起木屬性,去一旁搗鼓草藥了。
葉清玄:!!!!
臥槽憑什麼獨孤瀾殤說的你就信,老子說的你就不信?
五人都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傷,畢竟那也是真刀真劍砍在身上的。
她將止血藥搗碎,想給大家敷上,可葉清玄三人死活不同意,穆漣漪無奈,只好走到獨孤瀾殤面前。
卻沒想到那人很不客氣的伸手。
穆漣漪:!!!!
葉清玄都自己上藥了,攝政王殿下這麼嬌貴,還要別人服侍的嗎?
然而想到這個男人方纔對她的擔憂,穆漣漪輕哼了一聲,蹲在他面前,傲嬌又小聲:“伸手。”
葉清玄是真的奇怪了,瀾殤平日裏對付這些東西,不是不會受傷的麼。
怎麼近些日子傷的越來越頻繁了?難道是做給漣漪看的苦肉計?
不不不,不可能。
只能說是現在的對手變得強大了吧。
不過也對,從前他以一敵萬,居然還能毫髮無損的走回來,太逆天了,葉清玄都懷疑他是不是盔甲人。
現在好了,高高在上的獨孤瀾殤是會受傷的,總算像個‘人’了。
穆漣漪不知道葉清玄在想什麼,她低聲詢問:“你沒有用那種法術吧?”
她悄悄按住獨孤瀾殤的手腕,幸好,一切正常,鬆了口氣道:“還好。”
獨孤瀾殤擡眸看她,隨即垂首:“本王既已答應你,自然不會再做。”
穆漣漪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喉頭一哽,那是和他自己性命息息相關的,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輕輕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