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慕斯蛋糕被擺在桌上。
沐淺淺碰了碰蛋糕底下的托盤,“咦,六寸蛋糕怎麼這麼大呀?我們兩個人怎麼喫得完?”
原來她買的是六寸蛋糕。
可王助理只注意了蛋糕的款式,沒注意大小,直接買了最大的八寸,自然比六寸大上許多。
傅司寒冷聲說道:“喫不完就拿給劉姨,她家裏有小孩。”
沐淺淺贊同道:“這個主意不錯,大叔,你心地真好。”
蛋糕都是切開分到小盤子裏喫的,剩下的蛋糕不會弄髒,拿回去給小孩子喫也不埋汰。
再次被她誇獎心地好,傅司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要是知道他在圈裏冷酷嗜血的閻羅王名聲,估計會大跌眼鏡。
“切蛋糕吧。”
傅司寒先給沐淺淺切了一塊,把最多的草莓切到她的小盤子裏。
沐淺淺嘗了一口,香甜綿軟的奶油入口即化,還帶着酸酸甜甜的草莓,整個口腔都被甜美的味道佔據。
“原來蛋糕這麼好喫呀。”
傅司寒不愛喫甜食,嚐了一口,便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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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太膩了。
他連喝了兩大口水,才把嗓子裏那股齁甜的味道給壓下去。
沐淺淺喜歡喫草莓味的一切,這個慕斯蛋糕甜到她心坎去了。
再加上,她以前只能眼睜睜看着哥哥弟弟喫蛋糕,自己從來都喫不上。
這一次,這麼大一個蛋糕,全是她和大叔兩個人的。
心理上的滿足感,讓她覺得這個蛋糕,簡直就是她最珍貴的寶藏。
“大叔,你喜不喜歡喫呀?”
傅司寒光是聞着奶油的味道,都覺得甜得發膩。
可他並沒有打壓沐淺淺的興致,只是剋制地說道:“還好。”
“我再幫你盛一塊。”
沐淺淺高興得像個小孩子,拿起切蛋糕的塑料刀,摸索着,又切下一塊。
傅司寒拿了個空盤子,裝下這塊小蛋糕。
沐淺淺看不見,他的眉心皺得簡直可以夾死蒼蠅了。
“大叔,你快喫呀。我都快喫完這一塊了呢。”
沐淺淺期待地催促道。
她喜歡把她認爲好喫的東西,跟她認爲重要的人分享。
傅司寒硬着頭皮,把兩塊蛋糕都吃了。
沐淺淺還要幫他切,傅司寒趕緊握住她的手腕,“夠了,我喫不下了。”
“好吧,大叔你還說我呢,你的飯量也不大嘛。”
傅司寒忍着喉嚨的不適,隨便找了個藉口,“我今天胃口不好。”
“噢。”
“你先喫着,我有事情要處理。”
“好。”
傅司寒起身離開客廳,走進衛生間,打開花灑,藉由花灑嘩啦的水聲做掩蓋,抱着馬桶狂吐。
若是吃了幾小口就罷了,偏偏他一口氣吃了兩大塊蛋糕。
那股甜膩的味道,堵在喉嚨間,讓他渾身難受。
沐淺淺一個人可喫不下八寸的蛋糕,她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打包好,帶給劉姨。
傅司寒漱口刷牙,總算把那股甜膩的味道沖刷下去,脣齒間只剩下淡淡的薄荷味,比起之前清爽多了。
不過,他胃裏仍有些不舒服,晚飯便沒喫多少。
晚上,傅司寒在主臥房間裏工作。
門忽然被敲響,傳來沐淺淺輕柔的聲音,“大叔,你睡了嗎?”
“沒有,你有事嗎?”
沐淺淺聲音有些緊張,“我來給你送東西。”
送東西?
什麼東西?
傅司寒深吸了口氣,“門沒鎖,你進來吧。”
沐淺淺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端着一碗湯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
沐淺淺解釋道:“大叔,你晚上沒喫多少東西,我怕你餓,讓劉姨給你燉了一碗開胃補身體的湯。”
傅司寒眼底劃過一抹光亮,“放旁邊桌上就行。”
“嗯。”
沐淺淺將這碗湯,放到了桌上。
她收回手的時候,傅司寒眼尖地看到,沐淺淺的手指有點紅。
傅司寒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被燙到了?”
“沒有。”沐淺淺趕緊將這隻手藏到身後。
傅司寒面露不悅,語氣強硬,“伸出來讓我看看。”
“真的沒有。”
男人力氣大,握住她的手腕,拽到自己面前。
沐淺淺本來想要反抗來着,可是她的力氣在他面前就跟小雞仔似的,根本掰不過他。
藉着燈光,傅司寒看見女孩嬌嫩的指尖泛着紅,應該是被湯碗燙到了。
不過還好不嚴重。
傅司寒板着臉,冷冷地教育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直接過來叫我,別自己端着湯到處走,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處於上位者的壓迫感十足。
沐淺淺被他的氣勢嚇得有些害怕,低着頭,“我、我知道了。”
傅司寒捏着她的手腕,“再讓我看見你端熱湯,別怪我發脾氣。嗯?”
“我記住了。”沐淺淺悶悶地點頭。
傅司寒低眸,“怎麼不擡頭?跟個小鵪鶉似的。”
沐淺淺纔不好意思說,她被大叔嚇到了。
她緊張地揪着衣服下襬,鼓起勇氣說道:“司寒,你脾氣這麼大,會娶不到老婆的。”
這還是沐淺淺頭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傅司寒微微一愣,眼底掠過一抹笑意,“誰說我娶不到老婆?你不就是我老婆?”
沐淺淺臉頰吹氣鼓起來,像個小河豚,“哼,你再這麼兇,我就不當你老婆了。”
傅司寒眼睛微眯,隱隱浮現出危險,語氣透着森冷,“不當我的老婆,你要當誰的老婆?”
“反正不是你!”
沐淺淺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跑。
傅司寒下意識拉住她的手腕,在慣性的作用下,沐淺淺被拽到他懷裏,撞進他結實的胸膛。
“啊!”沐淺淺短促地叫了一聲。
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沐淺淺臉頰通紅,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大叔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有種很冷冽的雪松氣息,還夾雜着沉香厚重的底蘊。
傅司寒望着懷裏嬌嬌怯怯的小姑娘,眼眸漸暗,呼吸不由變得粗重。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最起碼要等她的眼睛恢復了再說。
傅司寒勾了勾脣,語氣夾雜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包容,“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