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蒼雲抱着蕭長笙的手緊了緊。
“稍候我母親問起,麻煩王爺說剛纔那個是我師兄的仇人,我不想母親多想。”蕭雲淺平靜地說。
厲蒼雲愣了一下,點頭:“知道了——你師兄?”
蘇錦洛那小子傳信給他,說是有個長的很俊俏的男人來找淺淺。
淺淺對那男人十分親近,一看就是關係非同尋常。
那男人是誰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又出來個師兄?
“淺淺,你回來了!”凌九宵迅速跑出來,高興道,“你沒事就好了!長笙沒事吧?這是——”
哦豁,這男人好吸睛啊!
長的好看就不說了,這氣質,這氣場,嘖嘖,妥妥的古言小說男主人設!
愛了愛了!
“沒事,只是昏迷了,醒來就好了。”蕭雲淺爲兩人介紹,“這是我師兄凌九宵,師兄,這是厲王爺。”
厲蒼雲瞳孔一縮:“冥穀神醫?”
此人不是一向深居簡出,脾氣古怪,接診全憑心情,是個極難應對的人物。
當初他還找冥穀神醫治過病,感覺是個沉默少言的。
今日再見面,怎麼這樣……歡脫?
“嘿嘿,正是屈屈在下,厲王爺見笑見笑!”凌九宵抱拳見禮,用肩膀扛了扛蕭雲淺,低聲問,“厲王爺是哪個王爺?”
他穿越過來時間不長,對大月國皇室也算是瞭解,沒聽說過皇室還有這麼個王爺。
如此優秀,不應該籍籍無名吧?
厲蒼雲眸子裏有冷厲的光閃過。
冥穀神醫還爲自己治過病,居然不記得自己?
想來也是,冥穀神醫給人治病不分三六九等,接了診就全力救治,纔不管對方是誰。
蕭雲淺心說我還想知道呢,把蕭長笙接過去,抱進屋裏,放到牀上。
看看母親睡的安穩,知道師兄把母親照顧的很好,也不擔心。
屋外,凌九宵倒是不發怵,笑眯眯道:“厲王爺,屋裏坐,寒舍簡陋,不要嫌棄。”
十足主人口氣。
厲蒼雲頓時很不爽,冷着臉說:“本王來過多次了,不勞凌先生費心。”
說罷揹着雙手,大步進去。
管這冥穀神醫是裝傻充愣,還是在人前隱藏本性,都別想跟他搶淺淺!
凌九宵微一愕,自己是哪裏得罪這位厲王爺了?
還是吃了大蔥大蒜來的,口氣這麼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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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蒼雲隔着竹簾,看着蕭雲淺在裏面照顧母親和弟弟,眼神也變的柔和。
若以後能跟淺淺在這樣的地方生活,粗茶淡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該多麼幸福。
可惜……
“厲王爺,喝茶。”凌九宵泡了壺茶進來,倒了一杯遞上去,“山野鄉村,沒有好茶葉,王爺將就着喝一口。”
“本王之前就喝過了,很好。”厲蒼雲一把奪過,一口飲盡。
茶水苦澀,難以下嚥,他非咂咂嘴,很享受的樣子。
他就是看不慣凌九宵處處以主人自居!
凌九宵臉上笑容一僵,心說這厲王爺莫不是有毛病!
就算爲了討好師妹,也不用昧着良心說話吧?
這茶明明就很難喝!
“長笙!淺淺!”賀蘭雪忽然醒過來,驚叫一聲。
蕭雲淺忙握住她的和,安撫道:“母親,我在,長笙也沒事,母親別擔心。”
賀蘭雪急促喘息兩聲,看看蕭雲淺,再看看一旁的蕭長笙,眼淚“譁”就流了下來:“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沒事,都過去了,母親別怕。”蕭雲淺心中愧疚之極。
都是她,給母親和弟弟帶來危險。
厲蒼雲和凌九宵爲避嫌,在外室沒進去。
“淺淺,剛纔是什麼人,爲什麼有人會抓長笙?”賀蘭雪心有餘悸地問。
蕭雲淺早有說辭:“剛纔來的是師兄的仇人。”
“啊?”凌九宵一愣,“我不是……啊!”
回頭幽怨地看着厲蒼雲,眼淚汪汪地無聲控訴:你幹嘛掐我!
蕭雲淺往外看了一眼,猜到是怎麼回事,拼命忍笑。
“什麼?九宵的仇人?這是怎麼回事?”賀蘭雪大爲不解。
“母親也知道師兄醫術高明,冥穀神醫名聲在外,找他看病的人不計其數,這裏頭的事情紛繁複雜,就極容易得罪人。剛纔那人本是要找師兄麻煩的,一時大意,錯手抓走了長笙。”蕭雲淺邊編瞎話,邊暗道一聲慚愧。
這種話,也就騙騙母親這麼單純的人了。
“原來是這樣。”賀蘭雪更不放心了,“那九宵是不是有危險呀?咦,這位公子是……”
她這纔看到,外間還站了個人。
“哦,他就是那天來找我的人,厲王爺。”蕭雲淺介紹道。
“厲王爺?”賀蘭雪隔着竹簾,上下看看厲蒼雲,眸子一亮,有些不確定,“你、你是不是……”
不對,應該不是。
淺淺跟她說了,秦王病的厲害,都是坐輪椅的。
這男子相貌依稀有些秦王幼時的樣子,卻是個身子好的,不會是秦王。
蕭雲淺心中一劫:“母親認的厲王爺?”
賀蘭雪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哦,沒有,看錯了。”
蕭雲淺看她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也沒追問。
凌九宵看氣氛有些沉悶,笑道:“伯母,師妹,天也不早了,該喫晚飯了,我去弄些食材,今晚喫烤肉怎麼樣?”
蕭雲淺嘴角抽了抽。
師兄這喫貨的本性隨時隨地都能表現出來!
這裏可是偏遠貧窮的平安峪村,別說肉了,連雞蛋都是奢侈品好吧?
賀蘭雪也是表情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倒是不愛喫肉,口味極淡,可招待客人,總得像樣點。
問題是她就算有銀子,上哪裏弄肉去?
這最近的集市,離着村子也有十里路呢。
“你們都不反對,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去買肉!厲王爺,一起?”凌九宵熱情相邀。
其實是不放心厲蒼雲單獨留在這。
這人看着陰陽怪氣,喜怒無常的,萬一他不在的時候,師妹被欺負怎麼辦。
“好。”厲蒼雲還不想他獨自在蕭雲淺面前露臉呢。
烤肉什麼的他雖然不會,現學也不能讓凌九宵獨自出風頭。
兩人相伴出去,雖然各懷“鬼胎”,看起來卻十分和諧。
賀蘭雪不安地說:“淺淺,讓人家破費不好吧?”
“沒事,母親以後就拿師兄當自己人,師兄無父無母,只有我一個親人,以後母親多疼疼他,當他是兒子就行了。”蕭雲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賀蘭雪頓時對凌九宵起了疼惜之心,說:“也是個可憐孩子,以後就讓他把咱家當自己家。”
“知道了,母親。”蕭雲淺眸光晶亮地看着她,問,“母親可知道秦王有沒有同母所出的兄弟?”
賀蘭雪愣了一下:“同母兄弟?沒有吧?秦王的母妃淑妃當年生下他時大出血,傷了身,以後再不曾有孕。”
蕭雲淺眸光流轉,若有所思。
莫非,淑妃有不爲人知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