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芮嘴邊噙着笑,目光有些輕蔑地上下看了兩眼江晚榆,軟軟糯糯地開口,“晚榆,你平時穿成這樣就算了,今天怎麼還穿得這麼隨便呀,要不是我特意囑咐了樓下的服務員,他們怕是要把你趕出去了。”
上學的時候,江晚榆無論是外表、學習還是其它處處都壓任寧芮一頭,連她當時喜歡的學長都喜歡江晚榆。
憑什麼。
雖然她看不上季南行,但既然是江晚榆談了五年的男朋友,那她就要搶過來。
江晚榆和季南行分手那天,她臉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可惜自己當時不在。
餘渺渺聽了,一臉不爽地要回嘴,被江晚榆按住了。
“哎呀,我以爲就是普通同學聚會,想着大家都是熟人,也就沒化妝了。”江晚榆喝了幾口酒,大腦感覺活躍了不少,她仔細盯着任寧芮看,面露困惑,看了許久。
久到任寧芮還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還摸了兩下自己的臉。
直到江晚榆皺着眉頭,一臉真誠地開口,“寧芮你最近是不是有煩心事啊,皮膚怎麼看起來這麼粗糙,看着臉都憔悴了不少。”
任寧芮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努力維持笑容,“怎麼會……我沒有什麼煩心事。”
偏偏江晚榆還不只是嘴上逞能。
她雙眸冷冷地盯着江晚榆那張光滑嫩白的臉,五官自然精緻。
明明自己都有定期做美容,前幾個月還特意地去做了臉部微調。
她咬了咬牙,江晚榆憑什麼還越來越好看了!
“不過……寧芮你囑咐服務員就囑咐,怎麼還請上來喫飯了呀?”江晚榆漫不經心地夾了一顆青菜,咬了一口,鮮嫩多汁。
江晚榆說得一本正經,惹得大家都奇怪地四處張望,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服務員。
“這裏哪有什麼服務員啊,晚榆你在開玩笑吧。”任寧芮也有些莫名其妙,不屑地輕笑了一聲。
“嗯?”江晚榆擡頭盯着季南行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狀作驚訝地出聲,“呀,原來是季南行呀,我還以爲是服務員呢。”
“我這眼神,看錯了看錯了,真是不好意思。”江晚榆嘴上說着抱歉,眼中卻帶着明晃晃的笑意。
季南行一噎,臉色鐵青,臉上的笑瞬間就掛不住了,江晚榆這不就是在說他穿得像服務員嗎!
餘渺渺捂着嘴偷笑,她進來的時候就想吐槽了,季南行今天穿得好像大堂經理。
不過,江晚榆今天怎麼超常發揮了啊。
不會是……
餘渺渺瞟到江晚榆面前的酒杯,怎麼這麼快就又見底了?
她看了一眼江晚榆,見她神色自如,思忖着應該喝得還不多。
應該還沒醉吧。
季南行冷哼了一聲,裝模做樣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西裝,“也不怪晚……江晚榆認錯,畢竟她也不懂,我這一身西裝上萬,怎麼能跟樓下服務員一樣。”
任寧芮把他安排在任家的一家公司做總經理,他現在薪資不低,在公司裏也有些話語權。
“是啊,南行現在發展得可好了,是總經理,月薪好幾萬呢。”
“那現在不得叫季總了!季總髮達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老同學啊。”
季南行聽了心情舒暢了不少,笑了笑,“那肯定。”
他目光悠悠地落在江晚榆身上,意有所指,“不過,有些人遲早要後悔。”
江晚榆沒忍住差點笑出聲。
季南行鼻孔看人的樣子跟大公雞似的。
人就是越缺什麼越想炫耀什麼。
江晚榆又喝了一小口酒,今天酒桌上的酒甜甜的,還挺好喝的。
她饞桌上的牛肉好久了,眼巴巴地望着它,終於等到它轉到自己面前。
江晚榆根本沒空理季南行,有幾分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咀嚼。
牛肉十分嫩滑又裹滿醬汁,一口下去味蕾爆炸,不愧是高檔酒店,煮的菜都比一般酒店的要好喫。
江晚榆喫完牛肉又喫蝦肉,半分眼神都沒分給季南行。
季南行見江晚榆只淡定喫菜,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張臉瞬間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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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照片上的男人,那男的算什麼,不過是個小白臉,他也根本就不瞭解江晚榆。
江晚榆遲早會明白只有自己纔是能包容她一切的人。
季南行本來是不想跟江晚榆分手的,他和任寧芮的事他一直瞞得很好,沒想到前幾天突然被她發現了。
他那天都跟她解釋道歉了,沒想到江晚榆一點好臉色沒給他,直接跟他分手,所有聯繫方式全部拉黑。
五年的感情,江晚榆說分手就分手,真是好狠的心。
季南行視線落在江晚榆夾過的牛肉上,也夾了一口放進嘴裏。
他當年想盡辦法跟她在一起,五年時間一直遷就着她,不碰她。
這才分手幾天就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了!
昨天問江晚榆是不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她也不否認。
會不會……她早就已經背叛自己了?
越想季南行的眼神越發陰狠,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那照片裏的男人穿着一身便宜貨,一看就沒什麼錢,一副窮酸樣。
他想盡辦法都沒得到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讓給別人。
江晚榆喫得心滿意足了才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擡頭看季南行,嘴上帶笑。
季南行見江晚榆看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和她對視,眼裏帶着些得意。
從前他最喜歡的就是江晚榆的這雙眼睛了,漂亮的眼型,瞳色稍淺,乾淨明亮,十分好看。
他有些期待江晚榆會說什麼,是開口恭維他?還是對他服軟呢?
下一秒他卻看到江晚榆的眼中冷淡,輕笑一聲,“季南行,你還記不記得你大學時候腳上穿的名牌鞋、身上穿的衣服、背的包,甚至一日三餐,都是花誰的錢?”
江晚榆說得並不大聲,但足夠這包間裏所有人聽見。
“江晚榆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季南行大學四年喫的穿的用的全是她包了啊,那不是軟飯男?”
“他現在不也是。”
季南行循着聲音的源頭看去,說話的那兩人瞬間閉嘴,拿起酒喝了起來。
什麼軟飯男,那叫各取所需。
他推了推眼鏡,面色並不好看,“那些不都是你自願的嗎?而且我也給你買了不少禮物,你怎麼不說?那些可全都是有牌子的,也花了我不少錢呢。”
她竟然要跟他清算這五年的開銷,她這是鐵了心要和他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