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消息……看來,那些人隱藏很深。”
宣日朗嘴裏呢喃着。
他凜冽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冷聲命令道,“將此處處理乾淨,輕峂,你派人尋着這條小道繼續搜,另外……縣丞那邊,也派人盯着!”
“是。”
做好一切。
宣日朗便騎馬回了府邸。
剛行至書房門口。
就見得一盞燈籠散發着微弱的光。
待走近一看,才見是女人。
瞧她一臉疲憊的模樣,像是在此處等待許久了。
“月二小姐,你怎的沒回房休息,在此處作甚?”
聽到熟悉的聲音。
月流鈴這纔回過神來。
腦子裏頓時變得清醒。
她趕緊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人,關心地問道,“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宣日朗微微搖頭,面上有些失望,“那些賊人都是死士,無一活口,線索就此斷了。”
“那可如何是好,難道……此事當真要成迷了麼?”
聽到男人如此說。
月流鈴也有些失落。
她明亮的眸子微垂,眼底拂過一絲擔憂。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見女人失落的神情,宣日朗又補了一句。
“哦?”
“外頭太冷,我們進屋說。”
進了書房。
宣日朗親自倒了兩杯茶水。
這才緩緩開口,“那些賊人用板車運送了十數個壯丁,都是沐江城的百姓,他們都是以家人威脅,被騙去挖玉石的,不過玉礦所在的位置還不清楚。”
“而且我懷疑,縣丞也有嫌疑!”
聽到這裏。
月流鈴大喫一驚,“沐江城姚縣丞?此事還與他有關係?”
對上女人驚訝的神情。
宣日朗點點頭,“方纔百姓中有人說,曾有一個膽大的去報過官,但是縣丞不僅沒有派人徹查此事,而且還壓下了風頭,不僅如此,那個報官的人,慘死於家中,還只對外聲稱是暴病而亡。”
“如此一來,足以見得,那些人與姚縣丞有勾結!”
“那我們就從姚縣丞下手,直接把他抓過來,審問便知。”月流鈴提議。
“不可。”
月流鈴此話剛出。
就被宣日朗否決了。
他解釋道,“姚縣丞畢竟是縣丞,若是他出了事,必定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我們想要搞清此事,恐怕會更加困難。”
“不過我已派人盯着他,他若是還有所行爲,必會暴露。”
“今夜那些黑衣人都死了,我估計他們會消停一陣子了。”月流鈴猜測。
“未必,那些人都敢挖玉石,勢必會繼續鋌而走險。”
“小侯爺,你一定要小心,既然出現了死士,那些人恐怕是些亡命之徒。”
月流鈴緊緊盯着男人,眼底滿是擔憂。
“多謝月二小姐關心,不過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
“現在天色甚晚,月二小姐還是趕緊回去歇息罷。”
女人關心自己。
宣日朗心裏面甚是高興,但他壓抑了情緒,面上依舊如常色。
月流鈴擡頭掃了眼外頭的天色。
夜色正濃厚,恐怕已是卯時。
見着男人面上也疲倦,她不便多打擾,告辭離開,“明日還要去築地,小侯爺也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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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她便轉身離去。
望着女人漸漸遠去的背影。
宣日朗久久都沒有回神。
輕峂見了,玩笑道,“主子,月二小姐都已經走遠了,您還是趕緊回屋歇息吧。”
下屬的聲音這才拉回宣日朗的思緒。
他收回視線,狠狠瞪了眼輕峂,便也轉身回院子。
——
月流鈴回了房間。
褪去外衫,直接倒牀就睡。
折騰了一夜,她都沒有好好休息,剛躺在牀上,瞌睡就襲來,不過粘牀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她正與周公下棋。
眼看就要贏了。
耳邊又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小姐,您快醒醒,小姐,出大事了!”
“小姐,您醒了嗎,北邊的築地又出事了!”
“小姐……”
兩個丫鬟的聲音越來越近,好似就在耳邊盤旋。
月流鈴退出了夢境。
緩緩睜眼,就見屋裏亮堂着。
房間內的燭火都被點亮了,外邊的天色也微微放亮,兩個丫鬟就立在她的牀頭,正焦急地看着她。
“我這好好地睡着,能有何事?”
月流鈴轉溜着眼睛。
從牀上坐起身,視線在兩個丫鬟的臉上來回掃蕩了一圈,出口的語氣有些不滿。
“小姐,不是您出事了,是築地出事了!”
淺黛趕緊道出正題。
聽到此話。
月流鈴腦子裏的瞌睡蟲瞬間沒了,立馬變得清醒。
“哪裏的築地?”
“北邊的,聽聞這次被埋了好多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
月流鈴來不及多想,一把掀開被子,扯過外衫套在身上,就衝出房間。
“鞋,小姐,您的鞋沒穿。”
素心一把抄過牀邊的鞋,追了出來。
踩在冰涼的地上,月流鈴才發現自己沒穿鞋。
她拿過鞋子,三兩下套在腳下,就往外跑。
可她剛跑出院子。
迎面就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
擡眸一看。
是宣日朗。
她理了理衣冠,着急地說道,“北邊的築地又出事了,我們快過去吧。”
“聽說又出事了,快走快走。”
不等宣日朗說話。
老頭兒又從一旁的院子風風火火地跑出來。
幾人碰頭,立馬出府,乘上馬車,快速趕往北邊築地。
“到底什麼情況啊?西邊的築地還未消停,怎麼北邊又出事了?”
馬車上。
月流鈴看着男人,焦急地問道。
宣日朗眼底也滿是急色,他看向女人,微微搖頭,“多得不知。”
“只知那些匠人今日剛上工,築地就垮塌了,很多人都被埋在下面,輕峂還在那邊安排救人。”
聽到此話。
月流鈴好看的眉眼緊鎖在一起。
呢喃出聲,“又是垮塌,怎麼這麼多處垮塌的,是人爲的,還是那些水渠的問題……”
“莫不是……當真是鬼獸作祟?”
老頭兒神神祕祕地開口。
他此話剛出口。
就被月流鈴給喝回去了,“莫要胡說,老頭兒,難道你也相信,這世間有鬼神之說?”
“自是不信,玩笑,玩笑……”
見月流鈴如此嚴肅。
老頭兒趕緊笑呵呵的。
不過。
車內的氛圍倒是因爲老頭兒,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