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蓉和顧齊賢對坐,王掌櫃端來茶點就退下了。
這裏間也不小,他們二人是坐在靠牆的桌子。這樣能看到外間來往的人,距離遠,談話也不會被別人聽到。
“大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請說。”顧齊遠開門見山。
歐陽蓉輕輕一笑,“爽快,既然你這麼痛快,我也就直說了。你想當國主府的繼承人嗎?”
‘蹭’,歐陽蓉話音一落,顧齊遠就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整個人先是僵在那裏,後又迅速的看向外間。在那流蘇簾子外面,雖然人來人往,但是這個距離應該沒聽見。
顧齊遠呼出一口氣,又緩緩坐下。
“大少奶奶,不管是什麼原因,請你不要對我說這種話。會出人命的。
那個地方我從來沒有非分之想,我也從來不想進那個牢籠。
說點兒別的吧!如果大少奶奶今天就是爲了此事而來,那麼請回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顧齊遠寒着一張臉說道。
“抱歉,是我太唐突,讓你覺得太突然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然後你再拒絕。二少,我和顧齊賢還有歐陽倩這兩個賤人之間的糾葛,你也聽說了吧?嗤,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就是整個帝京的笑話了。
我跟顧齊賢那個賤人如今已經水火不容。歐陽倩那個賤人,時時刻刻都想置我於死地取而代之。
二少,我想活着。
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利用誰,而是合作關係。
你先別拒絕我,聽我說完。”歐陽蓉看顧齊遠沒有聽下去的意願,又要打斷她,趕快說道。
“顧齊賢那個狗東西,我太瞭解他了。
跟他做了八年的夫妻,有些事兒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不坐上那個位置也就罷了,如果他有一天坐上那個位置。
二少,你和你的母親,還有你外祖的家族都不能倖免。
你的這個兄弟,陰狠毒辣,慣會做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
不要心存僥倖。不光是你,還有你另外的兩個兄弟。他都會除之而後快,這絕非是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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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合作吧!不管將來那把椅子是你坐還是我的兒子做,但都不能是顧齊賢坐上去。
他坐上去了,就是我們的災難。不瞞你說,我現在恨不得給他下毒藥,毒死他。
可我沒那本事。這些年在國主府,我安逸慣了,放鬆了警惕。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落到如今的田地。
好在我醒悟的不晚。二少,你好好想想吧!”歐陽蓉低聲的勸說着。
顧齊遠嘴裏發苦,他當然知道。
雖然他跟顧齊賢不是一起長大的。但他的這位兄長可沒少打壓他們這些兄弟。而顧卓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死,顧卓君就不管。
他還算好的,因爲他外祖家畢竟是個二等世家。也依附於國主府。要利用他外祖家,顧齊賢也不敢對他太過分,但是另外兩個兄弟就比較慘了。
歐陽榮說的沒錯,顧齊賢將來坐上那個位置。他們這些兄弟都逃不掉。
如今他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能怎麼辦?幹掉顧齊賢?就憑他這點兒實力可做不到。
他也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將來若是真的顧齊賢做了國主,他就帶着母親和妻兒離開帝京。走的遠遠的,過隱姓埋名的日子。
沉默良久,顧齊遠方說道,“大少奶奶,抱歉,真的幫不了你。
我沒有那個野心,也不想現在就把家人置於危險之中。”
顧齊遠拒絕的乾脆,完全辦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猶豫。
他也不想勸歐陽蓉,交淺言深不好,他跟歐陽蓉又不熟悉,沒必要勸人家。
說不定歐陽蓉能辦到呢。畢竟人家背後是歐陽家。
歐陽蓉失望,極其失望。想想也可以理解,幹掉國主府繼承人,這麼瘋狂的事,哪裏是一說人家就跟着乾的。
再說,人家恐怕對自己還不信任吧?
不過,她不會放棄,這回不行,那就下回,多勸幾次。
“那,我就先回府了。”歐陽蓉無奈只能告辭。
“大少奶奶,稍等,我讓王掌櫃給兩個孩子包些點心。”顧齊遠站起來說道,然後出去吩咐王掌櫃了。
歐陽蓉蹙着眉,雙眼盯着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齊遠親自拎着糕點把歐陽蓉送上馬車。
目送馬車走遠,他也上馬回家。
匆匆回到自己府上,他回了自己的院子。母親每天都過來看孩子,這個點兒一定在他的院子。
進了院子就聽見屋裏孩子的笑聲,還有母親和妻子調笑小傢伙的聲音。
他站在院子裏聽着,嘴角上揚,這樣的歲月靜好也不知還能維持多久。
“少爺,您回來了。”一個出來的女侍發現了院子裏的人。
“嗯,剛剛回來。”顧齊遠斂了斂情緒,進了屋。
果然,母親和妻子正在逗那三歲的小傢伙。
“酷,酷,親。”小白團子見到親爹眼睛一亮,搖搖晃晃的朝顧齊遠跑來。
顧齊遠蹲下身子張開雙臂,小糰子一下撲進親爹懷裏。
顧齊遠疼愛的把兒子抱起來,小糰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口水糊了他一臉。
顧齊賢故作嫌棄,“嗯,你臭臭。”還用手帕擦了擦。
“不,透。香香。”說着就捧着顧齊遠的臉又要親一口。
惹得屋裏人大笑。
有了這個小傢伙之後,這個家熱鬧多了,幾個大人整天就圍着他轉。
“齊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顧齊遠的母親楊千藝問道。
張書雪從丈夫懷裏接過兒子。顧齊遠坐下,示意屋裏的下人都出去。
壓低聲音說道,“母親,國主府的大少奶奶找我,說了一些我不能聽的話。”
楊千藝眸光突然變的犀利,臉上立刻失去了笑容。“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前幾天要錢,如今又要什麼?
我們母子從來也沒想着沾他國主府的光,顧卓君那個老王八還想怎麼樣?”
楊千藝,外表和性格是截然相反的一個人,性子火爆,嫉惡如仇。但是長相卻是那種我見猶憐的溫婉。
顧齊遠看着母親這張臉,心裏嘆息,就因爲這張臉有的地方像她,母親就被顧卓君給霸佔了。
不光是母親,其餘幾個兄弟姐妹的母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像那個女人。
就因爲像就都變成了國主的女人,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當然,也有的女人感覺一步登天,可他的母親卻痛恨顧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