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音樂會的事很快被安排上行程。
阿放辦事蔣點燭放心,她只問了具體日期,沒有過度關注細節。
因爲之前家裏門被潑了油漆,蔣點燭並沒有再回公寓。
她在門口安裝了隱蔽監控,謹防之前那個潑油漆的再過來,最近幾日都直接回到許應饒別墅這邊。
老爺子一直病着,許應饒忙着兩頭跑,很少回別墅。
蔣點燭樂得自在。
在忙着給假應心下套期間,她還試着聯繫警方,問了關於潑油漆的進展。
後者回答不出蔣點燭所料,最後調查結果確實顯示對方是被僱傭,但僱傭者不是李秀秦也不是李瑞,而是一個和蔣點燭八竿子打不到的同事。
那人說,是因爲以前蔣點燭和他工作發生衝突,始終懷恨在心,這纔買人要挾。
顯然是替罪羊。
蔣點燭知道這事再調查下去沒意義,就像之前那個醉漢在樓上把自己推下去一樣。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李秀秦想,她可以一直這樣折磨自己,再找替罪羊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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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挾自己,並不是隨口說說。
外面住着終究不安全,而且爲了走近假應心的事,蔣點燭決定最近在別墅常駐。
當然油漆的事蔣點燭也不甘心就這麼嚥下這口氣。
她連續三天沒有回公寓那邊,然後在深夜的時候突然給安籍塵打電話,響一聲之後掛斷,之後不論安籍塵怎麼撥回來,她都不接。
依照安籍塵的性格,他一定會把這事放在心上的。
她就是讓他上心,然後讓他自己去做調查。
即便他和李秀秦是母子,他不能對李秀秦如何,但一次又一次傷害疊加下來,難免產生隔閡。
李秀秦曾經是如何對自己的,如何把夏梔送進醫院的,後來又是如何逼迫他相信的。
樁樁件件,他看在眼裏,不說而已。
蔣點燭回到別墅住這幾天,假應心和她見面越來越少。
也不知道是故意躲避,還是真的湊巧,一個星期裏,她只見過假應心兩次。
一次在後花園,她在看着人工湖發呆。
一次在二樓,她在看應心的臥室。
想必假應心也聽說了老爺子的事,知道許應饒最近幾天不會回來,沉寂之後,越發的放肆,這幾天甚至連白衣服都不穿,走在樓梯上故意發出踩踏聲。
她應該是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反抗。
但壓迫者看不見,她只能達到宣泄效果而已。
蔣點燭撞見過兩次,但什麼都沒問。
週末,她早早在餐廳堵假應心,回來這兩天她已經摸透了她的作息時間。
假應心原本看到蔣點燭時,想掉頭走掉,不料蔣點燭直接叫住她。
“等你半天了,一起吧。”
她站在樓梯上回過頭來,“等我?”
“嗯。”蔣點燭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想和你談談許應饒的事。”
假應心揚起眉梢,思忖半晌,最終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好似乖順坐在蔣點燭對面,心思卻一直在往窗外飄。
“我也幾天沒見到哥哥了。”
蔣點燭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其實她叫她過來坐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的想聊許應饒,而是藉機打開話題,讓她去見白其。
如果直接介紹兩人認識,白其展開追求,是個人都會懷疑是圈套,但若是巧遇,那就會演變成可信任的美麗邂逅。
蔣點燭喝了一口豆奶。
“最近應饒都不怎麼和我說話,他對你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
也許是習慣使然,假應心一舉一動都帶着應心的影子,包括喝牛奶時低頭髮絲垂落的弧度。
都已經像成這樣了,許應饒還能保證冷靜,清晰辨認出她是不是應心,想要反向算計她。
也不知道該說他太理智,還是太愛應心,能分辨影子和正品的區別。
足夠冷血和睿智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會變得可怕。
“你有去醫院看爺爺嗎?”
“哥哥不允許。”
“你不要放在心上,應心和家裏關係不大好,估計是姑姑的意思,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逛街散心吧?”
逛街兩個字像是賺錢的口號,假應心頓時眼睛一亮,但她隱隱按捺。
“真的?”
“嗯,我上午把工作忙完,正好出去走走。”蔣點燭摸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指,“之前那款婚戒戴夠了,想買新的。”
那意思就是要去珠寶店了。
假應心笑容比方纔真摯兩分,“好,我早些收拾,陪着嫂子。”
蔣點燭也笑,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