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秦譯山的道歉，秦姝垂在兩側的手捏成拳，她死死掐着掌心，才忍住沒有對秦譯山說出難聽的話。
起身，低垂的眼睫輕顫，半晌，喉嚨似卡了一根魚刺，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您休息，改天再來看你。”
微微頷首，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病房外門，劉叔看到她離開，喊住了她。
“大小姐。”
秦姝停下腳步側首看向他。
“大小姐，我送您。”
秦姝剛準備擺手拒絕，劉叔恭敬地笑道：“大小姐小時候還纏着我，要我每天送你去上學，以前沒機會，現在我和老爺都老了，再不兌現承諾。”
“我怕……我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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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鼻子一酸，勾起一個勉強的笑，“劉叔，請。”
劉叔按開電梯，示意秦姝先進。
電梯一路下行，劉叔款款而道：“我跟了老爺快五十個年頭，看着秦麟先生結婚，看着夫人生下少爺和你，也看着後面的事一步步發生，我卻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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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白手起家，本該過頤養天年的生活，如今秦麟先生不在身邊，秦堯少爺也不在身邊。”
說到這裏，劉叔看了看秦姝臉色。
“大小姐，我是一個下人，本沒有我說這些話的立場，只是老爺年紀大了，即使動了手術也有併發症的潛在危險。”
秦姝低着頭，靜靜聽着劉叔的話。
“有些事老爺雖然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後悔了。”
兩人離開電梯，劉叔邊走邊道：“大小姐，我嘮叨這麼說，就是想求你給老爺一個機會，原諒他當年的錯誤。”
秦姝停住腳步，雙手提着包，沉了口氣。
“劉叔謝謝你的好意，就送到這裏，外面冷，你趕緊上去吧。”
劉叔也明白，要秦姝一時之間做出選擇很難，他彎腰朝秦姝頷首。
“大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秦姝朝他點頭，提步離去。
走到醫院門口，她看了下手錶，都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穆今遲說不定都回到車裏了。
果不其然，她打開車門，身着正裝氣質矜貴的男人正在閉眼休息。
聽到開門聲，穆今遲緩緩睜開眼，淡然的桃花眼帶着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秦姝。
秦姝放下包，朝他微微一笑。
“吵醒你啦。”
穆今遲吩咐司機：“開車。”
隨後明知故問：“去哪了？”
秦姝手上有些涼，她調皮地把手伸向穆今遲的手，她只是想逗逗他。
結果穆今遲反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她一把扯到懷裏。
秦姝跌坐在他腿上，司機懂事地把檔板放下來。
穆今遲把她的手放進衣兜裏，此刻秦姝橫坐在他懷裏，加之雙手放在穆今遲的衣兜，她像在抱着他。
想到電梯裏遇到的事，秦姝老實回答。
“我去看爺爺，在電梯裏遇到了一點事。”
她把遇到商湛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了穆今遲，說完她眨着眼睛偷偷觀察穆今遲的眼神。
沒給他惹禍吧。
只是她不知道，兩個男人見過面了。
三十分鐘前。
穆今遲一個剛做了手術的病人，因家人護理不當，給病人吃了忌諱的食物，引起了併發症，他來醫院也是處理這件事。
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商湛。
商湛看到穆今遲抽着煙，眉宇間有些倦意，他讓手下把女人帶上車，他走到穆今遲面前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話。
“管你好的女人。”
穆今遲靠在車邊，吐出菸絲，兩指優雅地夾着煙，淡然的眼神冷漠掃向他，低沉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我寵的，不樂意，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