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最喜歡玩樂,你又不是不知道,許氏旗下不是有家運營一般的娛樂公司嗎。”
蔣點燭聲音不高,但條理清晰,“我也聽阿放說過,他有自己圈子的,只要他肯一頭扎進娛樂範圍內,安心培養網紅流量,想必讓他來面對枯燥的地產設計,他也不願意來。”
“你認爲他能安心嗎?”
許應饒雖是反問態度,但並沒有一口否決。
蔣點燭也只是提議而已,至於採納與否,還要看許應饒自己、
“我讓白老先生的侄子來晉城了,之前老先生託我照顧他,你不介意吧?”
蔣點燭並不想插手許應饒的私事,她過來主要目的,其實還是爲了工作。
沒有直接說讓白其過來的原因,她這裏只和許應饒打招呼,以後因爲假應心,兩人再見面,也能省不少事。
許應饒不知道蔣點燭的心思,頷首答應。
她又問了公司相關新項目。
江城的廣場設計基本已經敲定,她跟着也沒太大的意義,今天到許應饒這來,也是希望能有個正式跟項目的機會。
“聽你這鄭重的語氣,是想要多大個項目。”
“看許總的意思。”
“我聽說夏梔盜用你的設計,讓安籍塵投資海邊項目,壓進去了大把資金,你也不會讓我這樣吧。”
“你也說了,那是夏梔盜用。”
許應饒點頭,沒有再深問,只讓她回去等通知。
他以前可能會多問自己幾句,也會問關於安籍塵的幾句,可如今,兩人好像變成了純利益互換陌生人。
他在和自己保持距離?
也許是他爲安辰和老爺子的事心煩。
達到目的,蔣點燭並未久留,她回到工位的時候,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她來公司的時候,所有人雖生疏避着她,但沒有明顯的打量探究,如今她清楚感覺到衆人眼裏看笑話的意味。
她很快找到原因。
竟是公司大屏幕上,在播放自己和許應饒婚禮畫面。
屏幕沒有聲音,只有短暫的片段,正是許應心忽然消失,許應饒拋下她,獨自去找許應心的那段。
她穿着純白華麗的婚紗,孤零零站在臺上,手捧鮮花,神色茫然。
情景帶入,她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看起來如此可憐。
視頻裏,她呆呆愣愣,臺下人來人往,主持人試圖掌控局面,可賓客還是漸漸亂了起來。
其中她在臺上那段反應,被不斷的放大,拍攝者似乎有意在她眼中找到淚水。
這段視頻不是婚禮攝影師拍的,而是個人手機。
畫面有些雜亂,甚至能聽到人玩笑的聲音。
從這拍攝角度來看,是在主客區,加之最近公司出的事,不難猜想,拍攝者和播放人應該都是安辰。
這傢伙做事完全沒有底線。
這麼做簡直是讓員工看許家的笑話,散了綱紀。
視頻一直是循環播放,下面還有不明情況的員工在議論紛紛。
“這人誰啊?是之前來的那個蔣點燭?”
“空降兵嘛,這道理你還不懂?重點是婚禮新郎扔下她跑了,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真是爲了錢臉都不要了。”
“我聽說這婚禮是草草收場,她該不會是以見不得光手段上位吧。”
幾個小女生端着咖啡竊竊私語。
蔣點燭站在她們的身後,並沒有打斷她們八卦雅興。
視頻並沒有播放多久,就被許應饒助理掐斷,遣散了所有人。
蔣點燭知道這個安辰是個二世祖,卻沒想到他能混到這個份上。
她現在已經夠忙了,要工作要和安籍塵保持聯絡,又要去拉攏假應心,可這人還是給她不斷加壓,誓要把她壓垮一般。
蔣點燭有些頭疼。
視頻即便被掐斷,也難免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爲了眼不見爲淨,蔣點燭決定把工作帶回家,下午再去見白其一面。
收拾東西的時候,安辰陰魂不散,竟然溜達到她工位上。
安辰雖然人品不行,雖瘦但高,若不是眼下青黑,皮相也勉強過得去。
許應饒在公司一直鮮少露臉,公司想要往上走的小姑娘不敢高攀,如今來了個不着調,花名在外的安辰後,不少人蠢蠢欲動,安辰走到哪,視線跟到哪,以至於連蔣點燭都被圍觀。
安辰一手搭在格子間玻璃上,用手機敲了敲玻璃,引起蔣點燭注意。
他這造型和撩純情小姑娘無異,看在蔣點燭眼中只覺厭煩。
“什麼事?”
對方不懷好意一笑,沒有做聲,只把手機送到蔣點燭面前。
手機裏還在播放視頻,正是之前大屏幕那段,看來蔣點燭沒有猜錯。
他不敢對許應饒下手,這才特意跑來刺激她。
“你以爲讓許應饒把屏幕關了,我就沒辦法了?”
“……”
蔣點燭盯着他手機看了半晌,聽着他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式挑釁,大概五六分鐘後擡頭看向他。
“視頻錄得不錯,當初事發緊急,我連攝影師都沒關注,後來也沒想起來看錄像,你不知道,我很喜歡這條裙子……穿起來竟這麼漂亮,謝謝你。”
安辰愣了一下。
蔣點燭繼續微笑,“你有我號碼嗎?方便的話可以把視頻傳給我一份,我可以好好看那條裙子了,啊,我要去再定製一條。”
話音落下,她拿起筆“唰唰”寫下自己號碼,收拾完東西,揹着包包轉身離去,剩下安辰自己愣在原地。
“這女人果然厚臉皮,和許應饒天生一對。”
他聲音不小,像是故意說給蔣點燭聽,她也沒當回事,不緊不慢離場。
她行程太滿,完全把安籍塵剛纔的電話忘到腦後。
蔣點燭和許應饒打了報備,打車回時再度接到安籍塵電話,她隨手接起,正想編一個工作忙的理由,不料那邊傳來竟然李秀秦的聲音。
“蔣點燭,你不要臉!你是外面找不到男人了嗎?還回來勾搭我兒子!”
蔣點燭深諳她的脾氣,乾脆把手機拿遠些,沒有做聲,順手開了錄音。
電話裏李秀秦還在咒罵不停,不停對她離婚身份進行攻擊。
她聲音太高,以至於前面開車的司機師傅都能聽到,不停通過後視鏡看蔣點燭。
他應該是在懷疑,蔣點燭是什麼人,又爲什麼這麼能忍耐。
她沒理師傅探究的眼神,直到李秀秦那邊罵的累了,才悠悠開口。
“阿姨,注意形象,您以前可都是溫言軟語的。”
“你這種蹄子,就不配得到尊重,我警告你!再聯繫籍塵,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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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你!”
“說完了嗎?我還有事,不能陪您久聊。”
“嘟——”
電話掛的那叫一個利索,連前面的司機都忍不住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