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冰箱旁,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已經炒好的幾道小菜,她突然有些躍躍欲試,很想嚐嚐這些飯菜的味道。
“看來,他是小軟隨身帶着的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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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澈也走了過來,就站在她身邊。
“也不算是廚師,我身份很多的,比如私人保鏢,很私人的那種…”
“你要喫嗎?不喫的話就滾出去。”
她端着一道小菜往桌旁走,呵斥着乞丐男人。
他沒說話。
兩個男人對視着,像沒有硝煙的戰場。
還是汪澈先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汪澈。”
他關了火,沒有握住他的手,“等到大小姐真的定義好我的身份,你和我那時候在正式自我介紹也不晚。”
言罷,何景琛端着飯菜走了進去。
汪澈跟在身後,陶軟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夾了一口菜遞到了他碗裏,“怎麼了?”
“大小姐,林家的事怎麼打算?”
“林家?”汪澈不明所以的看着陶軟,心頭隱隱發酸,比起自己,她好像更信任面前這個男人。
陶軟冷冷的看了乞丐男人一眼,沒回答,轉而看向汪澈,語氣裏儘量保持着溫和,“一點小事而已,你不要擔心,倒是你,總這樣跟來,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嗎?”
汪澈的筷子僵了僵,陶軟也意識到說的話可能會讓他尷尬。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要長時間出門,我會跟你打招呼。”
“大小姐已經是成年人了,話說到這份上了,汪先生還總是追着大小姐,是不是太…”
啪的一聲。
陶軟的筷子毫無預兆的摔在了乞丐男人的臉上。
“你算什麼?我需要你替我說話嗎?”
“我的事你沒資格管,他要做什麼你更沒資格。”
何景琛低着頭,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好像還沒有緩過神一樣,沉默着沒有說話。
她也沒了繼續喫飯的興致,看着汪澈淡淡道,“我這兩天會很忙,一會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忙完了我會回顧氏。”
她耐心的說着她的行程,像是在報告。
汪澈雖然聽得出來她在偏向自己,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也許是,她對那個男人發脾氣,趕走的卻是他吧?
“別多想,我真的只是太忙了,你在這裏我不放心。”
她解釋着,不想讓汪澈難過。
汪澈點點頭,不想再給她添麻煩,“那我等你回去。”
送走了汪澈,她的心才平靜了些。
說真的,打心底,她是不喜歡汪澈出現在這棟房子裏的。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到底在忌諱什麼。
她站在庭外的院子裏,桃樹的花瓣零零碎碎的飄落,伴隨着陣陣香氣,那味道,總是忍不住讓她去想起,何景琛還在身邊的時候。
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那張長椅旁,躺下了身,她小心的摩挲着木製的長椅,拿過一旁的小毛毯摟在了懷裏。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還是一陣飯香惹的她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擺在身旁木製小桌子上的飯菜,還有那個又摘下面具了的乞丐男人…
“大小姐,剛剛沒喫飽吧?”
她翻了個身,不想看他。
“剛剛是我做的不對…大小姐別生氣了,還是…你想我餵你喫?”
男人明明在挑逗,她也是該生氣的,可不知怎麼,她就是氣不起來,也許是林婉婉說的話讓她改變了對何景琛的看法,所以再看乞丐男人這與何景琛有幾分相似的臉,竟然多了些不同的感覺…
“大小姐?”
“好啊,你餵我。”
“……”
男人的呼吸遲緩了幾秒,全然沒想到她會真的答應。
他端起飯碗起身,夾了些菜放在了碗裏,蹲在了她身邊,“我手藝很不錯的。”
她也半躺起身,目不轉睛的盯着男人。
秋風溫柔,桃花瓣瓣的吹落在兩人的肩頭,連空氣裏也被渲染了曖昧。
男人動了動薄脣,脣角乾澀的厲害。
他夾了一口飯菜遞到了她嘴邊,“大小姐…”
“你,叫我軟軟。”
她的耳根尖尖染上了紅潤。
何景琛的呼吸緊了緊,喉嚨滾了幾個來回,“軟軟…”
她牽動着嘴角,乖巧的喫下他遞到嘴邊的飯菜。
好像,這一刻,夢境變成了現實,眼下喂她喫飯的男人,不是乞丐男人,而是真的何景琛。
這碗飯,她貪戀着吃了小半碗,算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喫的最多的一頓飯。
“站起來吧,你不累嗎?”
她喫的很慢,男人一直半蹲着,黑色的襯衫後背處已經被滲出的血跡沾溼,不過還好,至少,黑色的布料不會被鮮血染紅,她也不會看出他的傷。
男人搖了搖頭,“不累,還想再喫點嗎?”
她拍了拍椅子,示意男人坐下。
何景琛放下了碗筷,坐在了她身邊。
陽光下,她的長髮如瀑的垂在腰間,白到過份的皮膚宛如玉,未施粉黛的臉上帶着懶散的疲憊感,他側頭看她,鬼使神差的想要伸手撿起落在她髮絲上的桃花。
“大小姐,你知道狐仙嗎?”
“嗯?”
陽光太刺眼了,她眯着細長的眼睛看向男人。
男人的心像漏了一拍,“狐仙會魅惑君王,最後得到了君王的愛,奪了君王的江山,又把君王也變成了狐狸。”
她哦了一聲,尾音拉的很長,“也許,那狐仙根本就不想要君王的江山呢?也許是那君王三妻四妾,沒有給狐仙該有的安全感呢?也許是君王自詡聰明,讓她吃盡了苦頭,卻又誤會了狐仙呢?他怎知,狐仙不會愛落魄的君王呢?君王又怎麼知道,狐仙將君王變成同類,就不是想跟君王白頭偕老呢?”
“傳聞,狐仙雖然有無上的法力,但要修煉幾千年才能化爲人身,君王又知不知道,也許狐仙把君王變成了狐仙,會散盡她一身修爲呢?難道狐仙愛的就不夠真誠嗎?換句話說,狐仙要是真的對君王無情,直接殺了就是,又怎會….”
她眼神有些迷離的盯着乞丐男人看,像是在回答乞丐男人又像是在對她自己說,“又怎會留下他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