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窈回到教室上課。
柳曦流產的事情,已經在同學之間傳遍了。
“馮松親手一推,把自己的孩子給推掉了,真夠狠的。這下,他們真是丟人丟到蘇城了。”
“柳曦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馮松都已經有新女友了,她還上去糾纏幹什麼?何必呢?”
“往好處想,說不定柳曦不是戀愛腦,她只是圖馮家的錢。”
“她要有這麼聰明就好了,我看,她八成就是戀愛腦犯了,該喫野菜了。”
柳曦和馮松的恩怨,現在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就連原本蘇城大學的學生,都聽說了這個八卦。
一個是走腎不走心的渣男,另一個是爲愛癡狂的戀愛腦。
這兩個人碰撞到一起,真是絕了。
方嫣然關心地問道:“幺幺,我聽說是你把柳曦送到醫院的,你沒被刁難吧?”
她可是很瞭解柳曦那羣朋友的爲人。
一個比一個自私,一個比一個喜歡道德綁架。
陸雲窈溫暖地笑了笑,“沒有。我只負責打了急救電話,把柳曦送到醫院。剩下的,我一概不管。”
“柳曦的醫藥費不是你交的?”
陸雲窈搖頭,“我當然不會給她交。”
柳曦對她那麼有敵意,好幾次針對她。
陸雲窈若是再幫她交費,不就成了聖母冤大頭了?
方嫣然開心地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幹得漂亮!”
上完課,陸雲窈二人正打算去找李思雨一起喫飯。
可走到李思雨的教室門口,竟然看到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
跑車造型拉風酷炫,引起了許多同學的圍觀。
李思雨暴躁的聲音傳來,“你怎麼到哪都陰魂不散?”
程凜眼睛下面頂着黑眼圈,控訴道:
“瘋婆子,你有沒有良心?老子爲了你,連夜從蓓市開車過來,你就是這個態度?”
李思雨撇嘴,“你還想要我什麼態度?要我跪地磕三個頭,對你表達感激?”
程凜氣得太陽穴直跳。
他揉了揉太陽穴,慵懶道:“不用你磕頭,你陪小爺喫頓飯,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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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這個交易划算吧?”
李思雨彆扭地轉過臉,這一轉頭,正好看見了陸雲窈和方嫣然。
“幺幺,嫣然,你們怎麼來了?”
李思雨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陸雲窈眨了眨眼,“我們來找你去喫飯呀。”
方嫣然打趣地望着她,“思雨,天氣這麼熱嗎?你的臉好紅。”
李思雨趕緊捂住自己的臉,果然燙得驚人。
都怪程凜,都是程凜給她氣的!
李思雨咕噥了一句:“誰讓程凜那麼嘴賤,氣得我臉都紅了。”
方嫣然和陸雲窈心知肚明,她這哪是氣的,而是……
不過,小姑娘家臉皮薄,不能當面戳破。
“咳咳,我跟幺幺先去喫飯了,思雨,你別管我們了,去喫大餐吧。”
陸雲窈飛快地揮了揮手,“我們下次再一起喫!再見!”
“喂!你們就這麼把我丟下了!”
李思雨羞惱地跺了跺腳,可是兩個好友已經跑遠了。
程凜打了個哈欠,懶散地敲敲車門。
“瘋婆子,她們都不要你了,我要你。上車跟爺走吧。”
……
到了高檔餐廳。
程凜點了很多李思雨愛喫的東西。
聽到這些菜單,李思雨垂下頭,心裏泛起一股酸酸澀澀的滋味。
原來,他一直記着她的喜好。
李思雨甩了甩腦袋,趕緊把這些想法甩出腦海。
不行,她纔不會上當。
這只是程凜把妹的手段而已!
這個人風流得很,不知道用這招,騙過多少小姑娘!
等到上菜的時候,李思雨剛拿起刀叉,就看到程凜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她有些疑惑,推了推他的胳膊。
“喂?程凜?”
程凜手臂交疊,傳來他睏倦至極的聲音。
“瘋婆子,你先喫吧,我睡會兒。”
說罷,他的呼吸變得綿長,竟真的睡了過去。
李思雨眼神頓時有些複雜。
難道他真的爲了見自己,開了一夜的車?
既然都困成這樣了,爲什麼不先去酒店休息,反而跑到學校去接她?
就爲了第一時間看到她?
李思雨心亂如麻,所有思緒匯成一個亂糟糟的毛線球。
她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到了食物上,好好的牛排被她切得七零八落。
煩死了。
程凜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
蓓市,顧家。
顧輕語最近連門都不敢出。
她一直派人,盯着白萱的消息。
“顧小姐,白萱好像被人劫走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她。”
顧輕語瞳孔放大,“她死了嗎?”
“在她住的地方,發現了一些血跡。白萱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顧輕語身軀狠狠一震。
好歹相識一場,白萱就這麼死了,她心裏自然不可能毫無波瀾。
不過……
顧輕語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女人一肚子壞水,要不是司寒信任我,現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白萱死得活該!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傭人贊同道:“是啊,小姐,您可不要同情她。說不定,她在死之前,還會拉您下水呢。”
“拉我下水?”
“萬一白萱跟K組織的人說,您也接觸過密鑰,豈不是……”
顧輕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胳膊上一陣冷意。
按照白萱的性子,她在死之前,肯定會攀咬陸雲窈。
至於她會不會攀咬自己,那就不知道了。
顧輕語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寢食難安,生怕被K組織的人盯上。
這個該死的白萱,都怪她陷害自己!
不然,自己用得着這麼小心翼翼嗎?
現在她連大門都不敢出,每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
窗戶突然傳來了“哐當”一聲。
“啊!”
顧輕語猶如驚弓之鳥,被嚇得抱頭尖叫,哆嗦個不停。
一羣傭人衝了進來,“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顧輕語縮在角落裏,害怕地指着窗戶。
“窗戶,窗戶,有人……”
傭人們鼓起勇氣,來到窗邊一看。
“小姐,只是一隻沒長眼的鳥兒而已,估計是玻璃太乾淨,它不小心撞上來了。”
顧輕語臉色難看,有氣無力地問道:
“只是……一隻鳥?不是殺手?”
“是的。”
顧輕語緊繃的心絃一鬆,眼前發黑,身軀直直地栽倒下去。
她被一隻鳥給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