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擁抱

發佈時間: 2024-11-09 06: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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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點燭現在和安籍塵的關係有些微妙。

 好像是很親密的朋友,互訴並不算祕密的祕密,再進一步就是戀人。

 退一步變成仇人。

 於是兩人都小心翼翼走在雷區邊沿,彼此打量試探,表面微笑,背後刀子,粉飾太平誰都不能跨過一步。

 可是今天因爲安籍塵這個莫名的擁抱,一切平衡都將被打破。

 蔣點燭縮在安籍塵的懷中,下意識想要掙扎,他衣服料子挺闊,貼在臉上有些難受。

 他抱的有些緊,她感覺到一絲疼,猶豫一瞬,並沒有反抗。

 安籍塵比她高不少,她腦袋正好在他肩膀的位置,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剃鬚水味,除此以外,似乎還有淡淡的香。

 像是,女人身上纔會有的香氣。

 蔣點燭抿脣冷笑,也不知道他這是從哪回來,就急着在這裝深情。

 安籍塵不知道蔣點燭這些心思,他像是在她身上充電一般,閉眼靜靜停滯片刻,深吸一口氣後,雙手搭在她肩膀上,又把她推開。

 “蔣點燭,我欠你的。”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蔣點燭也沒來得及問,他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的很急,像是逃離。

 走廊的燈是感應燈,通亮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明明高大筆直,可此刻看在她眼中卻有些狼狽。

 電梯來的很快,可能是剛纔的擁抱使兩人變的尷尬,她一直盯着她,他沒有回頭。

 電梯門關上,他消失在她視野中。

 安籍塵走後,蔣點燭緩緩把門關上,“嘭”的一聲,腦中反覆回憶着剛纔的畫面。

 這算什麼?他在向她主動走近嗎?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提出要求,他會照做嗎?

 還是讓愧疚進一步加深,爲以後爆發做鋪墊。

 蔣點燭以前心裏有疑惑時,喜歡找許應饒商量,畢竟他心思深陳,深謀遠慮。

 但現在她喜歡一個人面對。

 她早知道世上任何人都靠不住,出了假應心的事後,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她也試着從兩股勢力中脫離,這也是許應饒開始覺得掌控不了她的原因。

 蔣點燭簡單洗漱回到牀上,將眠未眠時,手機忽然收到了阿放的信息。

 大致意思是問她,老爺子這邊出了事,還要不要管假應心的事。

 蔣點燭睡意本就少,看了信息之後頓時精神。

 這件事本不用許應饒幫忙,他忙着家裏,她忙着除掉假應心。

 總之最後的線也要回落到安家身上,與許家無關。

 她思量片刻,讓阿放放手去做,一切都提上日程。

 因爲實在睡不着,蔣點燭連夜起來提前把明天工作做完,她決定再去看看老爺子。

 第二天清晨奔往醫院,經歷早高峯後她心有些焦躁,老爺子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許應饒畢竟在公司有事要忙,不能時刻留在這裏,只能僱兩個護工,輪流上班。

 姑姑倒是沒事可做,整天坐在病房裏陪着老爺子,在老爺子昏迷時,三五不時說許應饒的壞話。

 她最近再網上看到玄學,說在昏睡的人耳邊說一些目的,對方會潛移默化的聽進去,信以爲真。

 她閒着沒事,只天天唸叨讓自己的安辰能當上許家的領頭人,讓那個許應饒知道厲害。

 蔣點燭在門外聽到姑姑不停的唸叨,這直白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打擾。

 直到聲音停下來,她才叩門走進去,姑姑看到她的臉色不大好。

 “你……”

 蔣點燭懶得吵,也沒揭穿她,直接把給老爺子買的東西放到牀邊。

 “我還要去公司,麻煩姑姑了。”

 後者想要說話,蔣點燭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打車到了許氏總部,蔣點燭剛一進公司就感覺到氣氛古怪,每個高管都繃着臉,面色不善。

 許應饒之前一直喜歡在分公司黎安那邊,自從蔣點燭打算做回建築設計後,他也跟着回了總部。

 她對這邊還不算太熟悉,同事也只有幾面之緣,之前剛來到這邊就被調去了江城做廣場設計,回來之後就一直忙着和安籍塵鬥智鬥勇,很少來公司按時打卡。

 所有人都知道她有背景,也不喜歡和她往來。

 蔣點燭平時樂得清閒,直到今天才發現,在公司沒朋友連個說話八卦的人沒有。

 她滿心疑惑,直到中午的時候,見到一個消瘦的男人從許應饒辦公室出來,才明白,估計是因爲這位新上任副總的原因。

 蔣點燭並沒有見過安辰,但聽阿放抱怨過,說他天天出去花天酒地,人精氣神不行,瘦的像小雞崽似的。

 她以前還不以爲意,想着大男人再瘦能瘦到哪去,如今瞧到了本尊,蔣點燭頓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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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放形容十分體貼,甚至有些保守了。

 他就像那個被狐狸精纏上,吸乾了精氣的文弱書生似的,眼下青黑,瘦的能看見顴骨。

 大概是蔣點燭的目光太過直白,一直盯着對方,後者也注意到了她。

 兩人擦肩而過後,他又回頭看向蔣點燭。

 他鎖着眉頭,“我認得你,在婚禮上,你是那個誰,對吧?”

 他開口可謂禮貌全無,其實按照輩分來講,他該叫自己一聲嫂子。

 蔣點燭知道姑姑的爲人,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也沒心思和他在這裏纏,只微笑點頭,直接敲門進許應饒的辦公室。

 她進屋時,許應饒正坐在電腦桌後面。

 不同於黎安時的辦公室,這裏是公司總部,整個房間都氣派敞亮的多,落地窗採光十分優越,牆上掛的字畫也都出於名家之手,大氣非常。

 蔣點燭上前一步,伸手在許應饒眼前晃了晃,“我剛去醫院看了爺爺。”

 話音落下,手機振動響起,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安籍塵。

 估計是來說昨天的事,她看着面前許應饒,想也沒想掛斷了電話。

 “姑姑那邊野心不小。”

 她隨口一說,畢竟不是許家真正的兒媳婦,只不過給許應饒提個醒。

 “我知道,所以我懷疑她把安辰送來公司的目的,現在老爺子病了,沒人能把安辰弄走,不然我就是違背老爺子的命令。”

 “他在公司幹了什麼混賬事嗎?”

 “他來這才幾天,已經開了兩個主管,還有一個是股肱之臣,原因離譜竟然是因爲走路沒給他讓道,他當自己是皇帝呢?”

 許應饒很少一口氣說很多話,還是氣話。

 這個安辰也算有本事了。

 蔣點燭笑笑。

 許應饒氣不打一出來,“其實怎麼說我們都有血緣關係的,我也把他當成弟弟看待,他要是正經幹,可以從基層一步步學上來,我可以教他,可他只是想作威作福而已。”

 “那是你想培養他,還是弄走他?”

 “早就培養過了,扶不起的阿斗。”他揉了揉鼻樑。

 “那就好辦了。”

 蔣點燭來到對面沙發上坐下,“你明知道他喜歡什麼,爲什麼不投其所好,讓他把精力放到喜歡的事上去?”

 許應饒擡眼看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