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此番話出口。
聰明如璽寶,他自是明白老爺爺是何意思。
他趕緊笑嘻嘻地應道,“老爺爺,您放心,若是有什麼好喫的,我一定不會忘了您。”
“可是……你孃親不太想我住在這府裏。”
說完。
老頭兒看了眼對面的女子。
還佯裝很爲難的樣子。
“爹爹都讓您住進來了,您就安心住下唄,您放心,孃親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會當真趕您走。”
“孃親,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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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如此說了。
月流鈴也不好直接掃了孩子的興。
只點點頭回應孩子。
自顧喝着茶水,不再理會老頭兒。
“來,拿去吧。”
璽寶一番話深得老頭兒的意。
他當即將玉石給了孩子。
璽寶把玩着玉石。
一老一小玩得非常開心。
月流鈴甚是無奈。
瞧着老頭兒雖然嘴上損了些,但好在人品不錯,若是讓他留下,陪璽寶玩兒,許是孩子還能開心許多。
——
翌日。
一大早。
天空剛露出魚肚白。
月流鈴便從牀榻上起身。
在丫鬟的伺候下,簡單梳洗完,換了一身乾淨利索的衣裳。
用過早膳後。
她將璽寶交給素心照顧,就領着淺黛出了府。
剛行至府外。
便見小侯爺的馬車停放在門口,好似已經等待許久了。
“月二小姐,請上車。”
宣日朗看到女人從府裏出來。
趕緊迎了過來。
“小丫頭,早着呢。”
不等月流鈴上車。
老頭兒就扯開車簾子,露出一顆白花花的腦袋,笑嘻嘻地和月流鈴招呼。
月流鈴點點頭,算是對他的迴應。
便提着裙襬上了馬車。
宣日朗隨後跟上。
“你們這麼早便在此處等候了,都沒用早膳吧,淺黛。”
說完。
月流鈴示意丫鬟將喫食都拿出來。
看到食盒裏美味的喫食。
老頭兒興奮地搓搓手。
直接就上手,“嗯,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
“小丫頭,沒想到你一張嘴不饒人,心地倒是好的,還給老頭兒我準備這麼多包子饅頭的,喲,還有肉粥呢。”
老頭兒左手饅頭,右手包子的,喫得不亦樂乎。
沒想到這老頭兒年紀這般大了。
胃口牙口都好着,喫起東來那是絲毫不輸給年輕男女。
“慢着喫,準備了許多,不會少了你的。”
見老頭兒差點噎着。
月流鈴十分無奈地開口提醒。
一路上。
車廂內的氣氛,與昨日大不相同,倒是和氣了許多。
老頭兒依舊纏着月流鈴。
要她傳授接骨之術。
月流鈴就佯裝小憩,並不理會他。
老頭兒喫癟,還和宣日朗告起狀來。
半個時辰後。
馬車便到了沐江城西邊的水渠。
築地上的路十分泥濘,衆人只得下了馬車,走路前行。
到了木棚。
那些患者都很高興。
熱情地和月流鈴與老頭兒招呼。
“你的腿可好些了,有沒有哪裏不舒適的地方?”
“喲,你的外傷都好許多了,內傷還需要慢慢調理,千萬急不得。”
“來,我看看你的手。”
“……”
一進入木棚。
月流鈴和老頭兒就開始忙碌了。
每個患者都積極配合醫治,不再似之前那般消沉。
有遇到嚴重一些的患者,其他患者還開口安慰。
在這樣的環境下。
大家的傷勢都有明顯好轉。
但是。
垮塌的水渠還不斷有傷者被送過來。
月流鈴和老頭兒忙得不可開交,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淺黛擔心小姐,也在一旁忙前忙後地幫忙,盡力所能及之事。
一直忙活到晌午。
給最後一個患者包紮好,幾人才得以歇息。
這時。
宣日朗也從築地回來了。
“小侯爺,不知築地垮塌之事,可有新的線索?”
月流鈴歇了口氣。
看到男人進了木棚。
她便一臉關心。
對上女人關心的眸子。
宣日朗輕輕搖頭,“暫且沒有發現。”
“欸,今兒那谷老頭兒怎的沒送茶水和午飯過來,我現在是又餓又渴。”
這邊的二人正說着。
就聽得老頭兒低聲呢喃。
還一邊抹着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出了木棚。
他站在木棚門口處,望了望遠處,都不見那抹身影。
繼續出聲,“不對啊,都這個時辰了,該是送飯菜來了。”
聽到老頭兒一直嘀嘀咕咕的。
月流鈴察覺不對勁。
趕緊來到老頭兒身旁,問道,“老頭兒,你方纔說谷村長會送茶水和飯菜來,這是怎麼回事?”
月流鈴此話出口。
老頭兒這才收回視線,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微蹙着眉頭,“這西邊水渠離着沐江城裏遠,平日裏都是勝臨村的谷老頭兒給大家送來茶水和飯菜,今天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到,莫不是……他上哪偷懶去了。”
“谷村長每天都會來嗎?”
不等老頭兒開口應答。
宣日朗便應道,“自從這西邊的水渠開工那日,谷村長都會給大家送飯菜和茶水過來,沒有一日落下的,今兒不見他過來,確實有些不正常。”
說完。
宣日朗也眺望着一個方向,好看的濃眉微蹙。
聽到這番話。
月流鈴心中的疑惑更大,越發覺得可疑。
“都是何時送來的?”
老頭兒說道,“一般是午時之前,最晚也不會超過午時二刻,這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眼看午時都快過去了。”
“而且,往日裏大丫也會跟來,今日也不曾見過大丫。”
聽到大丫。
月流鈴想到昨日那個惹人喜愛的小女娃。
好看的眉頭亦是緊鎖,“大丫每日都會到築地上來?”
“可不是嘛,那女娃也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親,自從她父親去後,谷老頭兒每次送喫得,大丫都會跟過來,想要看看父親。”
老頭兒此話出口。
月流鈴只覺鼻頭一酸。
她壓制住情緒,環顧了一圈築地,那些官兵還在救人。
卻不見谷村長和小女娃的身影。
“不對。”月流鈴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擔心那個小女娃。
她驟然擡眸,看着一旁的男人,凝着眉說道,“小侯爺,村長和大丫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在築地,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可否派人去看看?”
宣日朗和女人想到一塊去了。
他點點頭,當即命令身旁的下屬,“輕峂,去谷村長家看看。”